她眼睁睁看着中间有几个拎着【乔氏集团】字样的礼品盒。 有人小声说着八卦,余烟听到乔氏二字格外敏感,“就是那几个人,代表乔副总的,建筑这行他们口碑不错。一听说李总拿了地皮,就出手拉好了关系。速度可真快。活该他们要跟着李总赚钱……” 乔云池根本不用露面,原来早已搞定了哲远。 余烟如坠冰窟,仓促涂就的眼影和口红,在华丽的灯饰下,灰败无光。 她在大夏天穿了一件针织衫,长袖,高领子,被遮挡的伤痕,隐隐作痛。 席间却有人夸她别出心裁,那料子轻软服帖,衬得肩背纤瘦,脖颈修长…… “小烟,来了怎么不叫我?” 程秉言一直也在,快要散席,回头才发现她,他气还未消。 “原来你还知道,要为昨天的事,找我解释一下。跟我出来,这里太吵了。” 余烟被他拽了一下,迟钝地起身。她茫然的眼神,有一瞬间和裴燃交错。彼时,李哲邀请他去内厅坐坐。 裴燃微抬下巴,示意他带路,懒倦疏离的双眼,却在余烟面上停了片刻。 第20章 嫌脏 “嗯,有劳李总。” 裴燃难得敷衍一声,李哲愈发殷勤,他们没走多远,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跟在李哲身后,也进了包厢。 …… 程秉言对她的失魂落魄,很是不满。进到休息室,里面很宽敞,他陡然凑近。 “说话。不要装可怜。小烟,别想糊弄我。”他追问,“那个男人是谁!” 余烟轻哼一声,肩头轻颤,是那种高傲,无所谓的姿态,半阖的,微微上扬的眼,“言少,三天离不了女人床,来质问我做什么。” 程习惯了她温顺模样,哪受过如此怠慢。但她的抱怨,更让他误会余烟还在因宋娉婷那事,赌气或吃醋。 “闹脾气也该够了,小烟,总这样没意思。今天不如把话说透了。当初不是你主动的吗,我名声怎样,你早心知肚明。” “这段时间,我捧着你,哄着你,配合你演男女朋友这一套,那是因为我稀罕你喜欢你。外面女人玩玩而已,我何曾放在心上。对你,我掏心掏肺的好。你还有什么不知足?没完没了地闹,小烟,你太令我失望了。” 他振振有词,说完又去翻她的包,东西倒了一地。 “下次不许拉黑。你要实在生气,我跟你保证,再也不见宋娉婷那女人。这总行了吧。” “还有,”他强调,“不许再用恶作剧的方式激我。” “你手机呢。” 好像显得他多大度,不跟她一般计较。 …… 余烟只觉得讽刺。 程秉言扣住她肩头,催道,“小烟,和好吧。我都没生气了。你不是一向很体谅我。” 他目光轻垂,扫过女人冷白的脸,修长的颈。 “今天怎么穿这么严实?” 他问完,神色古怪起来,或许疑虑并未完全消散,突然将手移到她领口,似要掀开。 余烟捂住不放,他的好脾气荡然无存。 “挡什么,还是别的男人,留下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啊?!” 拉扯间,她右边袖角先被拽破。 一条粗细暧昧的红痕,在她白嫩细腻的腕间,异常醒目。 配合女人狼狈艳冶的脸蛋,充斥着情.色的暗喻。 领带,还是皮带? “是昨晚那个混蛋!”他稍一联想,脸色立马五彩纷呈,咬牙切齿,“冰清玉洁全TM装的,花样真多啊。小烟,你怎么敢?背叛我!你把我对你的爱,都糟蹋尽了,你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余烟被他肮脏的遐想冒犯,冷眼回击。 “爱?呵,你哪是喜欢我,你一心追逐快感和刺激,享受女人围着你转的感觉,最好任你捉弄和摆布。” “为什么主动接近你,呵,你真傻,不,是太自负了,当然是有目的啊。” “程秉言,你哄女人的方式也很老套,蹩脚的谎言,一次又一次拙劣的掩藏,只会让我觉得很可笑。” “???”他像是被人从美梦中拽醒,“所以,你压根不喜欢,甚至还讨、厌、我?” 他握紧掌心,连退了几步。 余烟露出一种很轻蔑的笑,片刻就戛然而止。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程秉言觉得自己被狠狠上了一课,强撑的面子,使他转身要走。 余烟却突然生出孤注一掷的勇气,话已说破,接下的试探,变得容易。 “不想听听我的目的吗?” “你应该挺喜欢我的脸,或者说我的身体。” “如果能帮我一个忙,其实我还挺愿意,继续哄言少开心的。” 明明是暧昧的话,她却用了最平静的语调。 程秉言痛恨这张脸,无时无刻都在迷惑着他。 余烟头一回主动,僵硬地伸手攀住他脖子。 “帮我从哲远争取一个合同,好吗?” 东城那块地的建筑合同,她没想到乔云池轻易搭上了哲远,这使她措手不及。 “你怎么这么贱。”耳边低语消不掉他胸中愤怒,“不如直接去勾引李哲啊。” “还是你嫌他又老又丑,啃不动。” 程秉言和李哲不对付,私交很差。在加上,余烟在他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崩塌,他出口全是恶言。 余烟的撩拨,相当差劲。胡乱扯他衬衫,对付扣子时,手轻微颤抖。 “我对你已经没兴趣了。” “我嫌脏。” 他说完这句,似乎觉得扳回一局,狠狠将余烟甩开。 第21章 哭了? 李哲打着牌,还不时用眼神示意。 “莎莎,燃哥怕是累了,你过去帮忙按按头。” 屋子里还有不少女人,或歪或倒各有主。莎莎算是最漂亮的,纤腰款款,小脸分外明艳。 显然李哲特意关照过,莎莎乖顺地朝沙发走去。 裴燃隐在背光处,半阖着眼,没等人靠近,他率先起身。 几处褶皱的西装裤瞬间平整,修长的双腿走动时,考究的暗色纹理面料,泛着微光。 他点了点李哲肩头。 “燃哥要上?”李哲一愣,急忙腾位子,“难得,早该让燃哥来了,讲不定我还能少输点哈哈。只是听说燃哥不爱打牌来着……” 裴燃嗯了一声,落座没多久。 还在气头上的程秉言,从外面进来,他逮着桌上酒猛灌,衬衫乱糟糟的。 “嗬,哪沾上的。不是和余律师一道么,啧啧啧……和好了?”眼镜男没掺和打牌,不怀好意地打趣,“原来是办事去了啊。刺激。” 程秉言拍开他的手,才看到衬衫上,落了几点口红印子。一定是刚才余烟蹭上去的,她那会离得太近。 “说起来,一直没问你,和余律师做起来,感觉怎么样?和兄弟分享一下呗。她那身段也太勾人呐,有没有拍点小视频纪念啥的……” “滚,老子没那癖好。” 他们谈话音量不轻,程秉言没心情搭理。 裴燃背对坐着,出牌动作慢了一拍,恍神间,队友抱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