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和蜡烛,象征性的敲了三下门,直接推门进去。 关上门,沈妙把蜡烛点上,而后嘴角一撇就哭了起来。 “夫君,我的命真的好苦啊~~” 屋里回荡着沈妙的哭喊,跟闹鬼没什么区别。 她举着蜡烛往上次看到的角落走,走到头也没看到有人,正觉奇怪,一股异常难闻的味道涌入鼻尖,她立刻低头,发现一个拿着铁索的黑影正在朝自己逼近,如同索命的阎罗。 电光火石间,沈妙做了个大胆的决定,转身用力抱住站在她身后的人。 “夫君,你终于肯见我了,呜呜呜……” 被她抱住的人不知多久没有洗澡换衣服,浑身都散发着恶臭,但她紧紧抱着他,不敢有丝毫松懈,怕一松手,就会被铁索勒死。 第4章夫君,你也嫌我招人厌了吗? 夜里还是热,抱了一会儿,沈妙感觉有点热了,好像还有虱子跳到了她身上。 她试探着说:“夫君,我就是来找你说说话,不会干别的,我现在放开你,你能不能不要伤害我?” 没人回答,好像她抱着的是个木头。 僵持了一会儿,沈妙还是慢慢放手,往后退了一步。 手里的蜡烛早就掉到地上,昏黄的烛光映照出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影,看不清面容,只有一条铁索禁锢着他的脖子,这样热的天,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春衫,应该是太医院的人不再来侯府为他诊治以后,就没人替他梳洗料理了。 这就是现在的晋安侯楚清宴。 楚清宴被放开后,静默片刻,便拖着铁索慢慢走回床上躺着,铁索在地砖上发出的声响依然渗人。 沈妙跟过去,发现那铁索足有两指粗,末端深深嵌在地砖下,除非有钥匙开启,绝无可能挣断铁索逃脱。 沈妙坐到床边,闷闷的说:“夫君,我没有嫁妆,婆婆对此很是不满意,但我后娘觉得侯府没有派人迎亲,也没有下聘,失礼在先,说什么也不肯给我嫁妆,我也没有办法,夫君可有法子让我哄婆婆开心?” 楚清宴安静躺着,完全当沈妙不存在。 沈妙继续说:“今天我碰到夫君的三弟了,他将我误认为是府里新来的婢子,对我言辞轻挑,我以为遇到登徒子,就打了他一巴掌,后来解除误会,我就道歉了,也不知道三弟会不会在心里记恨我,但我回屋后又觉得不对劲,我明明梳着妇人发髻,三弟怎么会把我认成府里的婢子呢……” 楚清宴始终没有说话,沈妙也不觉得尴尬,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了一个多时辰才回莲香院。 院里,谷雨和青雾都还没睡,听到沈妙回来,谷雨立刻不满的嘀咕:“不是说好去看一眼就行了吗,怎么去了那么久?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可就被你害死了。” “我与侯爷新婚燕尔,有些难分难舍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 沈妙的语气很自然,好像她和楚清宴真的是感情很好的新婚夫妻。 谷雨翻了个白眼,而后闻到沈妙身上有难闻的味道,立刻厌恶的捂住鼻子躲的远远的。 “怎么这么臭,你掉粪坑里去了吗?” “嫉妒果然让人面目全非,好谷雨,这是我夫君身上独有的男子气概,怎么会臭呢。” “……” 谷雨恶心的在一边吐了起来。 青雾柔声说:“府上这会儿没有热水了,我打点井水来给大少夫人擦擦身子吧。” 沈妙一脸感动的看向青雾:“好青雾,果然还是你比较体贴。” 第二天沈妙刚跨进长康院的院门,便听到屋里传来了欢声笑语,快步进屋,二少夫人姜氏,和侯府三位小姐都已经到了。 沈妙一进屋,屋里的笑声戛然而止,好像她是个不速之客。 楚秦氏喝了口水,睨着沈妙问:“怎么这么晚才来?” 沈妙是按照前几日来请安的时辰来的,分明是其他人来早了,楚秦氏却非要怪她来晚了。 沈妙垂下眸子,乖顺的说:“请母亲恕罪。” 楚秦氏一看到她就想到骗婚的事,皱着眉说:“没事就退下吧。” 刚刚屋里氛围挺好的,楚秦氏想快点儿打发沈妙离开,免得她破坏了气氛。 沈妙不走,反而又往屋里走了几步,一脸期盼的说:“我方才听到大家笑得很开心,是不是府上有什么高兴的事?” 楚秦氏皱眉,对沈妙不听她话的行为有些不满。 姜氏笑着没有答话,大小姐楚梅雪笑着说:“差点忘记通知大嫂了,还有十天就是母亲的寿辰,大嫂如今也是府里的一份子,合该准备一份像样的寿礼给母亲贺寿。” 楚梅雪特意加重了“像样的寿礼”这几个字,并非好心回答沈妙问题,而是趁机给沈妙挖坑,好看她出丑。 二小姐楚竹霜也跟着点头附和:“是啊大嫂,到时很多王公贵族都要来参加宴席,你可不能给咱们侯府丢脸啊。” 沈妙认同的说:“这是应该的,我必然不会给侯府丢脸。” 沈妙看上去很有自信,楚梅雪被勾起兴趣:“大嫂这次出嫁,一点儿嫁妆都没有,不仅如此,回门还被后娘赶了出来,大嫂身无分文,如何给母亲准备寿礼?” “这不是还有十天时间吗,我肯定能想到办法的。” “既然大嫂这么有自信,那寿宴当日就请大嫂当众给母亲献礼,让大家都好好看看,大嫂对母亲多有孝心。” 楚梅雪这是唯恐天下不乱,要让沈妙在所有人面前丢脸呢。 沈妙还是一口答应,楚秦氏又想赶她走,沈妙抢先问:“那寿宴当日,夫君会和我一起献礼吗?” 这话一出,屋里的气氛顿时冷凝,楚梅雪白了沈妙一眼,没好气的说:“大哥受伤后一直不想被人打扰,大嫂不知道吗?” “我知道,但你们刚刚不是说要来很多宾客吗?万一夫君之前的部下想要见他怎么办?” “谁会这么不识趣啊,”楚梅雪嘀咕了一声,随后意识到不对劲,掩饰的说,“太医说了,大哥现在不能受刺激,大哥原本统领他们风光无限,现在却什么都看不见了,谁知道那些人是真的关心大哥还是想看大哥的笑话啊,直接回绝就是了。” 况且,大哥现在那样,怎么能见人呢? 楚秦氏的耐性已经耗尽,她剜了沈妙一眼,沉沉的说:“你既然这么关心,这几日就在屋里好好誊抄经书祈福,不要到处走动。” “我也不去别处,就是早晚来给母亲请一下安……” 沈妙积极表达了对请安活动的热忱,楚秦氏想到这几日会有人提前送礼来,怕沈妙一来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搅和心情,拔高声音说:“这几日用不着你请安,还不快退下!” 沈妙福身行礼,一脸真诚的说:“这几日见不到母亲,儿媳会想念母亲的。” 众人:“……” 你可快麻溜的滚吧。 夜里,沈妙又去了破院,苦恼的向楚清宴诉说:“夫君,婆婆的寿辰马上就到了,我夸海口说要给她准备一份倍儿有面子的寿礼,但我身上其实一个铜板都没有,要是不能拿出让婆婆满意的寿礼,婆婆可能会做主休了我,那我以后就不能来陪夫君说话了。” 沈妙说完期盼的看着楚清宴,楚清宴原本躺在床上当她不存在,这下直接翻身背对她了。 “夫君,你也觉得我招人烦了吗?” 沈妙的语气很是委屈,心底却松了口气。 还知道烦她应该还没有彻底疯掉。 第5章不识抬举的东西 不用早晚请安,沈妙的日子清闲了很多,每日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抄佛经。 谷雨不觉得她会这么听话,一开始还提防着,观察了三日发现沈妙抄的确实挺认真的,字也写的娟秀好看。 夜里沈妙除了去找楚清宴诉苦,还要把自己抄的经全部念一遍给他听。 十日时间眨眼过去,楚秦氏的寿辰到了。 去年楚清宴被封侯,赏赐流水般送进府中,原本该大摆宴席接受众人贺喜,却因为眼睛受伤,一直推迟延期。 所以这次楚秦氏的寿宴办得很盛大,京中所有的世家大族都收到了邀请。 一大早,侯府所有人都忙活起来,谷雨和青雾也被叫去前厅帮忙,唯有沈妙闲的无所事事,还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洗漱,然后溜溜达达出门去。 楚秦氏和姜氏在后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