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朋友想收购云越集团的幌子,她借机给沈修打电话,想给两人一个台阶下。 可沈修这次居然不领情! “昭庭,你误会我了。”她慌忙解释道:“叶言欢不管怎样都是叶家的人,所以我才会那么说的。你也可以卖给我介绍的那个人,他心理价很高,是国外财阀的公子,你们可以联系一下。” “叶言欢是叶家的人,这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不给她留房间的家人吗?” 沈修已经彻底失去耐心,挂断电话。 然而没过多久,陆父的电话就打来了。 “沈修!你越来越放肆了!谁让你卖掉云越集团的?” 陆父大发雷霆,“我已经听许月那丫头说了,言欢跳海自杀,明天就是葬礼!我让你去找人,好好跟她过日子,你怎么搞的?!” “我看到了言欢那份离婚协议书,她把所有财产都给了你!你居然用这么低的价格想卖掉云越,你对得起言欢吗?啊?” “如果不是你的冷漠忽视,言欢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你害了她呀......” 陆父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他一顿。 沈修哑然,随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爸,您别担心,她肯定还活着,只是不愿意见我罢了。” 他慢悠悠的道:“我公布想卖掉云越集团的消息,她一定会按捺不住现身的。” 陆父想开口让他清醒一点,但张了张嘴,颓然的叹气。 是他们陆家欠了言欢。 “你就沉浸在自己的梦里吧!” 陆父怒吼一声,掐断了电话。 ======第十七章====== 沈修不记得什么时候沉沉睡去。 他做了个长长的梦。 他居然梦到了叶言欢,梦到她坐在他曾经最厌恶的家里,没有尽头的等待着。 醒来后,沈修还有些怅然若失。 他通过一个朋友得到了叶言欢那场葬礼的地址,然后开车赶过去。 葬礼是许月一手操办的,请的都是圈子里平时多有来往的朋友。 由于叶言欢的尸体直接火化了,于是大堂里只摆上了黑白遗像和骨灰盒。 遗像上的女人苍白脆弱,笑靥如花。 许月穿着一身黑色长裙,打着黑伞,眼睛哭得通红。 来的人也都穿着黑色西装,一言不发。 沈修直接推门闯进来的时候,弄出很大动静,所有人都侧目看过来。 “这戏演够了吧?许月,骗这么多人可不是什么好事。”他森冷的嘲讽。 沈修有些烦躁的整理了一下领带,巡视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 寂静的大堂里,只剩下许月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响。 她慢慢走到沈修面前,站定,然后抬手—— 啪! 沈修被打得头歪到一边,侧脸上多了个红红的巴掌印。 “这一巴掌,是为了言欢打的。” 许月死死咬住下唇,撕心裂肺的大喊。 “我都说了,她的葬礼你不用来了,以后你想怎么和叶星月恩爱也好,把云越集团卖掉也罢,你的一切都跟言欢再无瓜葛!” 昨天得知沈修要卖掉云越,许月又气又怒,但最后还是无可奈何。 叶言欢自杀前把所有财产给了他,其中就包括云越集团。虽然沈修的行为很不厚道,过河拆桥,但是他怎么处理财产,许月也没法管。 许月也没有精力去管了,她为了言欢伤心得肝肠寸断,又一直在连轴转主持大局,实在是没有心力去管。 她也想把云越集团收购过来,替言欢守好她的东西,但是许家最近在做大项目,根本拿不出足够的资金。 许月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 她把所有愤怒都发泄在罪魁祸首沈修身上。 沈修拿袖子擦了擦唇角,露出森冷的笑容,“许月,如果不想许家和我结下梁子的话,就让叶言欢出来吧,你们的把戏我已经看腻了。” 许月简直要抓狂,“沈修,你真是不可理喻,都说了言欢已经去世了,你还想怎样?许家又没有得罪你,你和我的私人恩怨扯到工作,在众目睽睽之下威胁我,要让一个死去的人出来,你是不是......” 有病! 她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有熟人上前拉开沈修,在耳边小声说:“陆先生,这事是真的,公安部门早就出具了死亡证明,她的账户也被销号了。” 沈修愣愣的看向周围。 几乎所有商界的新贵,富二代,世家公子都在这里,用一言难尽的表情告诉他,没有作秀,没有演戏。 叶言欢真的死了。 他忽然倒退两步,脊背垮下去。 心脏仿佛是被一把冰冷的钝刀来回切割,磨得鲜血淋漓。 沈修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痛。 痛到刻入骨髓,他差点以为自己快要死去。 沈修低低笑了起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他扭曲的大叫了一声,忽然推开许月,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里,一把扫落桌上的遗像和瓜果! “叶言欢!叶言欢、叶言欢......” 他一下又一下的打砸灵堂,一副发疯的模样! ======第十八章====== 沈修最后是被人强行制止住,注射镇静剂,让他昏睡。 尽管没有太多损失,但是叶言欢的葬礼的确被毁了,现场的流言更是遏制不住的飞速传播。 许月直接把他拉黑了,并表示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沈修在医院里醒来,陆父陆母两人的脸出现在他视线里。 陆母痛心疾首的锤了锤床,“昭庭,你太让我们失望了。身为陆家继承人,在那么多公子哥面前发疯,砸前妻灵堂,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言欢自杀这个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吗?自欺欺人有什么用呢?要是当初早点反应过来,多在意她一点,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陆母是看着沈修长大的。 她看得出来,自己这个儿子嘴上不说,但心里非常在意叶言欢的死亡。 自欺欺人,是一种逃避罢了。 逃避,因为不敢面对,害怕自己无法接受事实。 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叶言欢呢? “沈修我告诉你,”陆父严厉斥责道,“我们两人只承认言欢这一个儿媳妇!其他的什么猫猫狗狗不要跟我登门入室!” “言欢以前在医院里冻结了自己的卵子,我们可以去做试管婴儿,用不着你再另娶!” “你自个儿待着吧,言欢那样称心合意的老婆,你别想再找到第二个!” 陆父扶着抽泣不止的陆母离开了。 沈修靠在病床上,脑袋放空。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一想到叶言欢那个女人从此永远离开了他,他就...... 难过。钻心蚀骨的难过爬上脊椎,沉重的快要让他喘不过气来。 那个女人侵占了他三年时光,现在她死了,都能左右他的情绪吗。 沈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