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骑士十五世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车厢里播放了一路曲调欢快的音乐。 就连开车的男人都时不时的跟着哼起小曲。 “我回来了。” 翟西洲是吹着口哨进的公寓,第一时间就把伯爵从鸟笼子里放了出来。 他换鞋的时候顺手摆正了沈楠栀的高跟鞋,然后拎着鸟笼子去了阳台,把它挂在了一个钩子上。 翟西洲进门喊的那一声到现在都没得到回应,他下意识的又喊了一遍:“沈楠栀?” 话音未落,Max就从餐厅的方向跑了过来,咬着他的裤腿,把他带往餐厅。 “过来坐吧。”沈楠栀坐在翟西洲之前坐的位置上,单手托腮看着走进来的男人。 翟西洲剑眉微挑,阔步走了过去,拉开沈楠栀身旁的椅子就要坐下,却被她摁住了。 她给他递了个眼神,“你坐对面吧。” 翟西洲皱了皱鼻子,但也没多说什么,绕到对面坐下。 沈楠栀把面前一道道热过一遍的菜掀开,往翟西洲那边挪了挪。 翟西洲打量了她一眼,“你不是在外面吃过了。” “现在不是我吃,是你吃。”沈楠栀抬手给他递了一双筷子。 翟西洲微怔片刻,忽然笑了,“让我坐你对面,就是为了方便看着我吃饭?” 沈楠栀抿着唇不回答,又盛了碗汤放在了翟西洲面前。 “我吃过了。”翟西洲嘴上这样说着,手上却拿起了筷子。 沈楠栀神色淡淡,不以为意,“那就再吃一次。” 翟西洲勾了勾唇角,顺从的拿着筷子夹了一口菜。 “陪我吃点?” 沈楠栀摇了摇头,“最近要控食。” 翟西洲以为她会就此离开,没想到她不但没有离开,还单手托腮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吃饭。 这是难得的情景。 翟西洲抬眼细细的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女人,从她随意挽起的头发,再到她的眉毛、那双漂亮的眼睛、精致的鼻子、小巧的嘴唇…… 再近的距离翟西洲不是没有见识过,但此时她就坐在他的对面,唇畔浅浅的牵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好像她的眼里只有他,再也盛不下别的什么。 四年多了,翟西洲的身边一直是沈楠栀。 他从来都没有腻过。 甚至有了别的贪念。 他买了她五年的青春,但现在却想把他自己的一辈子都赔进去。 只不过…… 沈楠栀心里有个人。 这是从一开始就挑明说过的。 她说自己心里有个牵挂的男人。 忘不了他。 也不想忘记他。 翟西洲把沈楠栀从小到大的资料查了个底朝天,可就是没有找到那个男人。 他开始怀疑那个男人是沈楠栀凭空捏造出来的。 但沈楠栀从头到尾都一口咬定是有这么一个男人。 她不想说,翟西洲也不想使什么手段逼迫她。 他知道,那样做只会适得其反,把她越推越远。 “翟西洲……” 沈楠栀的一声轻唤把男人拉回到现实。 翟西洲放下筷子看着她,“有话要对我说?” 沈楠栀抿了抿唇,神色有些踌躇。 翟西洲挑了挑眉,身子往椅背上一靠,“说吧,我听着呢。”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沈楠栀暗暗的握了握拳,“……这周有两天休息日,我想去国外看看我养父母。” 话音落,气氛蓦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之中。 沈楠栀和男人对视着。 男人先别开了视线。 他动了动身形,在椅子上坐得端正了一些,神色也稍稍紧绷起来。 “前几天医生联系我了,给我发来了一段视频,他们现在还在无菌治疗中,不方便有家属探视。” 翟西洲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医生说他们现在的情况很平稳,没什么大碍。” “翟西洲。” “嗯。”翟西洲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等待着沈楠栀的下文。 “我已经两年多没有见过他们了。”沈楠栀语气低沉,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出几分颤意。 她霍然起身,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当初为了救他们,我是把自己卖给你了没错,但他们和你没有交易关系,凭什么成为你现在用来束缚我的筹码?” “我跟了你不到半年的时候,你就擅自做主,把我的养父母送到国外去治疗,一开始我还能每隔两个月见他们一次,后来呢?” “后来我只能半年、一年见一次,甚至两年多了都没有再见过他们。” 沈楠栀的眼底闪着泪光,声音有些哽咽,“翟西洲,他们是我的亲人,你凭什么不让我们相见……” 翟西洲别开视线,微微起伏的胸膛彰显着他此时的情绪,“我没有不让你见他们,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那个时候?”沈楠栀问。 她忽地低嗤一声,“是要到我们五年交易期限彻底结束,才是到了那个时候吗?” 闻言,翟西洲猛地转头看向她,剑眉拧起,墨眸里闪过一丝冷冽。 “沈楠栀,”男人缓缓起身,高大的身形似乎有几分僵硬,“我们不可能结束。” 沈楠栀低垂着眼帘,喉间溢出两声冷笑: “你打算要困我一辈子?” 翟西洲咬了咬后槽牙,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我没这么说,也没这样想过,我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 “我不情愿!”沈楠栀低吼一声,“直到今天,除了拍戏拿奖,没有一件事是我情愿的。” “对你,我只有迫不得已。” “沈楠栀!”这一番话成功的点燃了翟西洲的火气。 他盯着面前的女人,纵使满腔怒火,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父母近期的视频我会发给你,这段时间我都不会再过来。”说罢,翟西洲捞起搭在一旁的大衣外套,阔步离开了。 出去的时候他差点失手摔门,好在及时拉住了门。 关上门后,翟西洲站在门外,胸膛还在剧烈的起伏着。 他小范围的来回走动了几趟,还是憋着一股气儿,一脚踢在了墙角上。 几秒钟后,他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墙怎么这么硬?” 翟西洲抓了抓发尾的硬茬,忍不住暗骂一声,“我跟她嚷嚷什么,抽什么风跟她比嗓门……” 出门的时候他可都瞧见了…… 沈楠栀哭了。 又被他惹哭了。 “啧嘶……” 翟西洲抬眼看看面前紧闭的入户门,刚伸出去的手又收回了回来。 片刻过后,他直接转身离开了。 他不知道的是,一墙之隔的屋内,沈楠栀从监视器目送着他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