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你这个女人,什么都要抢我的!”赵母骂骂咧咧地起身,又踢了楚锦华一脚。 一旁的女警赶忙把赵母拉开。 虽然知道母亲有老年痴呆,楚锦华却还是觉得有些委屈。 但让她更觉不堪的是萧琰的眼神,他就像个局外人,旁观着这一切。 她宁愿他不在场,看不到她的狼狈,她也不会因为他的冷漠而心凉。 楚锦华把手机强行拿了过来,还给许彤:“对不起。” 许彤斜看一眼她带着戒指的手,像是在教训她的不负责:“你是空乘没时间就算了,你丈夫都没时间照顾她?难道也不请个看护?” 楚锦华下意识地看向萧琰。 他面无表情,目光根本不在她身上。 脸更疼了。 楚锦华抚了抚红肿的脸,语气低迷:“我丈夫去世了。” 此言一出,萧琰的眉梢一抽,脸色也黑了几分。 这话她居然说得出口。 许彤一愣,而后挽着萧琰的手臂,眼中带着戏谑:“抱歉,看你挺年轻的。” 楚锦华嗫嚅着有些干裂的唇,没有搭话,带着赵母离开了警局。 在将赵母送回家后,楚锦华就见她的婶婶李月正悠哉悠哉地看着电视。 “婶婶,我妈不见了你都不管吗?”楚锦华忍不住责备了一句。 李月头也没抬,口气不善:“我管得住?难不成我要拿根绳子把她绑起来?你要嫌我照顾的不好你就带走,我还不乐意看这个又傻又疯的老女人。” 楚锦华闻言,心里更是冒了火:“当初你口口声声说,只要我妈不要奶奶的遗产,你就会照顾她的,而且我每个月都会给你生活费。” 她的声音因为怒气有些颤抖。 “这疯子拿着钱有用吗?你要看不惯,就趁早带走,省得我烦心!” 李月二话不说就强行把赵母推出门外,楚锦华忙去扶她,身后“嘭”的一声,门狠狠地关上了。 楚锦华心中有气,却又无可奈何。 她想带赵母回家,但想到萧琰又打消了念头。 几番思索之下,她想起机场附近的那套公寓。 楚锦华看着手机中萧琰的号码,上一次拨出还是三个月前。 犹豫半天,她按下了拨通键。 待萧琰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楚锦华将有些困意的赵母送进房中,看她睡着才走了出来对萧琰说:“麻烦你了。” 萧琰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我还以为你想现在就离婚搬走。” 他好像是故意在激楚锦华。 楚锦华的心因他这话泛起了涩意。 她转过身准备进房,不愿与萧琰同处一室。 突然间,她被眼前的人猛地一推,重重靠在墙上。 楚锦华抬起头,却被萧琰突然靠近的气息怔住。 他两手撑在她双肩上方,以一种禁锢的姿势将她困住。 “楚锦华,你的丈夫是怎么去世的?” 萧琰双眸像是一把利爪,抓住楚锦华黯淡的眼神。 楚锦华平静地看着他,反问:“我还有丈夫吗?” 第七章 离婚前六天 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 许久,萧琰收回了手,冷漠的视线终于从楚锦华身上离开。 “你不觉得该跟我说一句对不起吗?” 楚锦华紧握着拳,有些不甘地看着那欣长的背影。 “怎么才算对不起?”萧琰冷硬着嗓音,“那一夜的事,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 楚锦华心狠狠一痛:“我根本不知道,我只是喝了一杯酒,醒来的赵候我就躺在你身边。我也觉得很荒唐,可我喜欢你并不假。”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渐带着一丝疲惫:“这三年我也很用心在当一个好妻子,但你当好一个好丈夫了吗?” 萧琰口气冷淡:“娶你,难道不算负责?” “如果是这样的负责,我宁可当一夜情。”楚锦华满是悲痛的目中带着一丝嘲讽。 萧琰转过身,眼眸一眯:“你再说一遍。” 楚锦华语调高了几分,重复道:“我说我宁可当做是一夜情,起码不会浪费这三年。” 这句话像是触碰了萧琰的逆鳞。 他一步步走近楚锦华,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浪费?你得到你想要的所有,没有我,你能坐上现在的位置?” “啪——” 楚锦华重重地甩了萧琰一耳光。 她的手和双肩微微颤着,红着眼看着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 这些年自己辛辛苦打拼出来的成果,却被萧琰认为是因为他而全盘否定。 “整个航空公司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怎么靠的你?”楚锦华哽咽着,每个字都透着一股委屈不不忿。 萧琰怎会不知道她的努力,但他心中就是有一团无名火,烧的他心烦意乱。 “脾气见长,是因为找到下家了?” 他讽刺了一句后,长臂一伸,将楚锦华牢牢地锁在怀中,俯身俘获那因生气而紧抿的红唇。 楚锦华惊怒交加,使劲地挣扎。 “这是你作为妻子的义务。” 萧琰粗暴的吻落到了楚锦华的耳垂、颈部。 楚锦华的声音带着些哭腔:“结婚三年,你从来没有履行过,却在离婚前六天这样,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萧琰一愣,随即墨眸暗了下来,整个大脑都像是被她占据了一般。 他将楚锦华打横抱起,反问:“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说完,萧琰像一个只猛兽,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直到天边有了一丝光亮。 楚锦华披着一件外套坐在床边,身后是背对着她抽烟的萧琰。 她瞥了眼床间那抹刺眼的殷红,嘲讽一笑:“如果我们当初知道彼此都没有跨出那一步,会是怎样的结果?” 回答她的是轻轻吐气的声音。 楚锦华疲惫起身:“我同意了,我们马上离婚。” 话毕,她不愿再看萧琰一眼,径自走出房间。 萧琰侧过头,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看着那扇半敞的房门。 楚锦华走到赵母的房间,看着熟睡的赵母,她蹑手蹑脚地躺上去,轻轻抱着她瘦弱的背。 “你明明不爱我,为什么要生我?你知不知道活着真的好累……” 楚锦华的声音很小,她像是找到避风港一样,宣泄了出来,“妈,我真的好累……” 低沉的呜咽声落在房外萧琰的耳朵里,绞的他心一痛。 许久后,他才离开公寓。 次日。 楚锦华一边收拾赵母的衣服,一边说着她想了一整夜的决定:“妈,我要上班,所以没有赵间照顾你,不过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养老院,我每个星期都会去看你两三次。” 她将衣服放进柜中,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楚锦华回过头,眼眸骤然紧缩。 “嘭!” 头部的剧痛让楚锦华意识恍惚了一下,她倒在地上,喘着粗气震惊地看着拿着台灯的赵母。 血,顺着她的额头慢慢滴落,染红了她的衣领…… 第八章 没有其他家人 市医院。 “您说我也会得老年痴呆?” 因为震惊,楚锦华的声音尖了几分,更带着几许惧意。 医生看着她苍白的脸:“是的,你的显性基因遗传的很厉害,你近来有没有丢过东西?” 楚锦华顺势一想,才包扎好的伤口像是被牵引了一般痛起来。 她紧皱着眉,竟发现大脑一片空白。 “你把左手抬起来。”医生又示意了一句。 楚锦华机械般地抬起左手,那只手像是不属于她一样颤抖着。 她眼眸一震,背脊阵阵发凉。 “发病初期手就会抖,只是你没有察觉,如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