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扶着江云骓把一个人摁在地上一拳又一拳的揍。 那人穿着不俗,被打得满脸血,已经看不清面容。 围观的人都被江云骓一身的暴戾吓到,花容也很怕,却还是扑过去抱住江云骓的胳膊:“三少爷,别打了,再打下去会打死人的!” 江云骓的力气很大,花容根本拉不住,反而被江云骓一肘子打到胸口,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阿骓,别打了。” 萧茗悠的声音很轻,许是觉得这个称呼太过亲昵,带着迟疑,却轻易的让江云骓停了下来。 巡夜司的人也在此刻赶到。 被打的是礼部侍郎的三儿子,围观的百姓都能证明是他先调戏萧茗悠的,巡夜司不敢把江云骓带回去审问,只问清楚缘由便离开。 没热闹可看,人群也慢慢散了。 花容的胸口还是疼得厉害,眉头忍不住拧着,突然听到江云骓问:“很疼?” 偏头,江云骓已走到她身边,很自然的环住她的腰肢。 好像刚刚为了别的女人暴怒揍人的不是他。 花容刚想说话,萧茗悠先一步开口:“多谢江三少爷出手相救。” 萧茗悠说着向江云骓行了一礼。 她仍穿着素白的丧服,鬓角别着一朵白花,因方才的争执,几缕散发落下,柔弱娇怜,惹人疼惜。 江云骓垂眸睨着花容,没有正眼看她,漫不经心道:“别自作多情,我揍他是因为他挡了道,不是为你。” 这话挺让人难堪的,萧茗悠却面不改色,反倒是一旁的桃花沉不住气,冲上来对花容说:“这位姑娘,之前若不是王妃为你作证,你只怕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今日看到王妃落难,你就这么无动于衷吗?” 无端被指责,花容有些茫然,她到这里的时候调戏萧茗悠的人都快被江云骓打死了,根本轮不到她做什么,怎么突然她就有错了? “桃花!”萧茗悠呵斥一声,“不关这位姑娘的事,别乱说话。” 萧茗悠向花容道歉,拉着桃花离开。 走了几步,花容发现萧茗悠的脚似乎扭伤了,一瘸一拐的。 这时,江云骓横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命令马夫:“护送齐王妃回府!” 萧茗悠停下,似乎有些意外,随后道:“妾身没事,就不劳烦三少爷了。” 江云骓笑了笑:“不劳烦,王妃之前帮了我的人,这份情自然是要还的。” “可是这位姑娘的脸疼得都白了,江三少爷确定要把马车给妾身用?” 第36章 奴婢疼 马车到底还是给萧茗悠用了。 医馆离的不远,江云骓亲自送花容去看伤。 伤在胸口,得去单独的房间检查。 等花容检查完出来,江云骓已经不在医馆了,只留下钱袋让大夫给她开最好的药。 钱没用完,伙计找了零,把钱袋交给花容,花容正要去拿,身后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花容?” 说话的是个身材瘦小,留着山羊胡须的中年男人,见花容没有否认,男人脸上露出大大的笑来,热络的说:“几年不见,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瞧瞧你这一身气度,跟贵家小姐似的,我都不敢认。” 除了府里的人,花容在外面只有三娘一个亲人,花容很快认出男人,语气很淡的唤了声:“王叔。” 王青云并不介意,欢喜的应声,目光在花容身上流连了一会儿,落在她手里的钱袋上,埋怨道:“家里人都惦记你的紧,这么多年你怎么也不回来看看?” 家这个词对花容来说太陌生了,她不愿回想那些不好的记忆,转移话题问:“王叔是来为三娘抓药的吗?” “是啊,你也知道你三娘的身子一直都不好,这些年给她抓药不知道花了多少钱。” 三娘有咳疾,需要一直吃药滋养,但那些药都不怎么贵,花容每个月的月钱基本够了。 花容没与他争辩,柔声道:“我的月钱涨了些,以后应该不会这么难。” 王青云高兴起来,假惺惺的嘘寒问暖了几句,这才试探着问:“这钱袋里不少钱吧?” “这些都是主子的钱,上个月的月钱我已经托人给你了,我现在也没钱。” 花容说着把钱袋收起来,王青云不舍的收回目光,劝花容:“你别总盯着那点儿月钱,凭你这相貌,稍微用点心就能得主子欢心,主子随便打赏一样东西给你都够我们一家老小吃喝好久了。” 王青云越说越兴奋,看花容得眼神像是在看摇钱树。 花容心头一刺,板着脸问:“王叔跟我说这些,三娘知道吗?” 提到三娘,王青云这才有些心虚,他讪讪地说:“我也不是要你出卖身子,只是让你做事圆滑些,你长得这样好看,谁能不喜欢呢?” 花容不想再听,把伙计刚刚找零的几文铜钱交给王青云,拿着药出了医馆。 身后,王青云变了脸色,对着花容离去的背影恶狠狠的啐了几口:“小贱人,都穿成这样了还装清高,果然跟那个贱女人一样,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你们把钱吐出来!” 王青云的话还是影响了花容,胸口憋闷的难受,回到执星院她就睡下了。 睡得迷迷糊糊被扰醒,衣襟已敞开大半,江云骓正趴在她身上点火。 他身上染着股子冷香,和白日见到的那人一样清冷高傲,衬得花容卑贱如泥。 妓子一般。 身子颤了颤,花容低低开口:“三少爷,奴婢疼。” 她胆子小,纵是心里难受的不行,也不敢直接拒绝。 江云骓顿了一下,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沉沉道:“忍忍,我轻点。” 第37章 求你放过奴婢吧 江云骓到底不够温柔,折腾到大半夜,花容疼得吐血,然后就病了,喝了大半个月的汤药才能下地走动。 许是心存愧疚,这些时日江云骓对花容很好,一有时间就来看她,还亲自给她喂药,等花容稍好一些,江云骓便带她到戏园子听曲儿散心。 立了冬,天气越发的冷,花容大病初愈,有些畏寒,刚走到府门口就冷得打了个喷嚏。 江云骓这才发现花容没拿暖炉,手冻得一片冰凉,当即处置了随行的下人。 花容从来没有被这样重视过,有些不安,低低的说:“是奴婢自己忘了拿暖炉,不怪他们。” 江云骓没理会她说的话,脱下自己的外衫给她披上,直接把她抱上马车。 戏园子在城南,能在园子里唱戏的都是名角儿,花容虽不懂看戏,却也被吸引,只因她夸了旦角儿一句,江云骓就把人留下来陪她吃饭,还单独给她表演了一段儿。 接下来的日子江云骓又带花容去游湖、登山,还带她去别庄小住。 庄子上人少,规矩也少,江云骓在河里捕鱼烤给花容吃,又亲自爬上树摘花容想吃的野果,还亲手做了一支木簪送给花容。 那木簪做的其实很粗糙,一点儿也不好看,但当江云骓把木簪插到花容头上的时候,花容的心还是不可自抑的悸动了下。 很久以后花容依然记得,那晚的月光很凉,夜风很冷,江云骓吻下来的唇却又软又暖。 她没有回应,木头一样站着,一颗心鼓跳如雷。 第二日,府里传来消息说殷氏病了,江云骓立刻赶回家中,花容本来也想一起回去的,但传话的下人说殷氏不想看到她,她便继续留在别庄。 花容本以为只要等几日就好,没想到江云骓一走,别庄就遭了贼。 贼人不是冲钱财来的,目标是她。 花容被迷晕绑到一个破庙里,醒来后见到了礼部侍郎的三儿子孙涵修。 休养这么多时日,他脸上的伤基本好了,眼神却很怨毒。 他捏着花容的下巴打量了半天,似笑非笑的说:“长的是有几分姿色,但也算不上国色天香,怎么就把他迷成这样?” 孙涵修摆明了是记恨江云骓,所以故意报复。 花容的嘴被堵得死死的,说不出话,唯有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又惊又怕,像只掉进陷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