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项好几个都超标,临床上的结论基本上已经……算是准确的,活检的意义不大了。”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所以……时间的话,还有多少?” 我又看了一眼报告,用手下意识比量了一下那个40*50的占位大小。 看这样子,得有乒乓球那么大了,好像真的不是很乐观。 “要是不做任何治疗的话,半年最多了。” 徐戎斌重新将脸埋在手里,眼泪顺着指缝决堤:“高琬韵,我知道……让你跟我共情是难为你了。所以你不用安慰我,你去洗澡休息吧……我,我一个人待会。” 此情此境,我又怎么可能真的丢下徐戎斌不闻不问? 我为了爱而选择保全的爱人和婚姻,又怎么可能在徐戎斌最需要我的时候,表现得像个冷漠的外人? “徐戎斌,你别这样。” 我扳直他的肩膀,将他的脸从手掌中扯出来。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有病咱们就治病,尽人事听天命。我知道,我没办法对你妈很关心很孝顺,但看在小宝的份上。咱们领小宝回来,她就是小宝的奶奶。就算是为了那孩子能有多一份疼爱,我也不可能真放着你妈不管啊。” 徐戎斌一把将我揽入怀里:“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你是在乎我们这个家的。可是……可是我妈不想治了,她说……她觉得是自己的报应,她不想治了……” 我大惊:“你已经跟你妈说了?不瞒着么?” 一般这种突如其来的疾病,不是都会先瞒一段的么? 徐戎斌是大夫,这种状况的处理方式应该很有经验的。 他完全可以先准备好一个最合适的治疗方案,瞒着于秀展开的。 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告诉于秀真相呢? 徐戎斌一边擦眼睛,一边点头:“说了。我妈自己已经很有警觉心了。前天她住院去检查,拍肺片时,那边的医生就看到了大片阴影。我妈问她,人家什么都没说。我妈就觉得不对劲。然后这两天,我让她住在医院里,各种抽血检查……她,她就已经怀疑了。我瞒不住……” 我咬了咬唇,捧住徐戎斌的脸:“那,现在呢?她还在医院么?” 徐戎斌摇头:“她不肯住院,要回家,要带小宝。” 我想了想:“还是尽快找个育婴嫂吧。你妈这个情况,得赶紧住院。” 徐戎斌点头:“我也这么想,今天下午跟肿瘤科的几个主任医师会诊了一下,如果现在开始安排化疗,兴许还能延续两年左右。” “只有两年么?” 我心下一颤,我以为癌症如果控制的好,都能有个五到十年的存活率。 然而徐戎斌却摇头:“两年都是乐观的了。可是对我们来说,她可以等到小宝上幼儿园,谁不定还能看到我们再怀一个孩子,再生一个。两年已经可以做很多事了。只是……” 徐戎斌微垂下头,眼中闪过一抹难言的暗痛。 我问他怎么了?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 “高琬韵,你知道我妈没有保险的。而且,医保也不在S市……” 我皱了皱眉:“你是独生子,你妈的医保应该可以转过来的吧?” 徐戎斌摇摇头:“我也不确定,之前都没想过这回事。我妈妈户口都还在老家,退休金也都在老家领。万一要是全自费的话,没个五六十万……” 我说:“先着手去问问政策,实在不行,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进展顺利,就是自费,也只能先自费了。” 或许是因为我坚决的态度让徐戎斌觉得不可思议,他看着我,好不容易止住泪水的眼睛,再一次泛起湿润。 他说,高琬韵,我真没想到,你会这样通情达理。 “我原本,都不想跟你说这件事的。我妈也说了,自己得了这个病,就是她的报应。她压根不敢指望你还会管她。可我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这样放弃,我原本是想把我妈老家的那套房子卖了,给她治病的……” 第47章保险很重要 徐戎斌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确了,我心里也是如锅开水沸一样地难过着。 说实话,要我原谅于秀,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可既然老天爷都让她得肺癌了,我又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呢? 只要我爱徐戎斌一天,那么于秀活着,我的男人就还有个妈。 我叹了口气,拍拍徐戎斌的肩膀:“别说这些了,你先安排她把院住上,我们再看看怎么转医保过来。” S市是一线大城市,医疗条件肯定是全国首屈一指的。 于秀住院治疗,指望我端茶倒水伺候肯定是不可能了,但请个护工出几个钱,最后将她体体面面地送走,也是我能留给自己和徐戎斌最大的体面了。 不过,一想到老太太身上连个重疾险意外险都没有,我就难免抱怨徐戎斌没远见。 当初我要给丫丫上保险的时候,他也不同意,总说保险是骗人的,都是小概率事件。 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就算赔了一千万一个亿,又能怎样? 确实,丫丫的离开让我痛得生无可恋。 就算当初真的买过意外险,理赔到了一大笔钱,我又怎么可能安心地消费? 可是像于秀这样的情况,生了病,总要治吧? 没有保险,就只能动积蓄。 动多了,我心里又不舒服。动少了,作秀一样又没什么意思。 自己的骨肉至亲,可以倾其所有,义不容辞。 但像婆婆这种…… “我觉得你想得挺有道理的。” 蓝瑶听了我这番叙述,基本上跟我所持的态度是一致的。 “徐戎斌他妈这个情况,要真有个重疾险或者百万医疗险就好了。” “现在还来得及么?” 我挠头。 蓝瑶白我一眼:“你想屁吃呢?别说已经确诊了的,就是没有确诊的,人家重疾险生效还有半年左右的保护期。就是防止你们这种情况的人骗保。” 我说,我也就是那么一说。 “没用的,保险公司连你幼儿园时候在哪家医院拔过一颗乳牙都能查的清清楚楚的。私家侦探都没有他们那么大的本事。要是发现投保人有什么过往病史的,直接拒保好么?还等你钻空子?” 蓝瑶说,“依我看,你最好跟徐戎斌商量一下,要治病可以,自费数字总得有个限度。不可能当无底洞吧?” 我苦恼地揉着太阳穴:“我也这么想啊,所以才越发觉得保险可贵。不行,这次我不能再听徐戎斌的了,我得多买几份。徐戎斌的,我的,还有小宝的。” “对,你家那个男孩,尤为重要。” 蓝瑶也是这个态度:“毕竟是领养的孩子,你说要是亲生的,到时候宁可倾家荡产。但这个领养的嘛,有时候就说不准了。人性不值得考验,咱们别考验人性哈。所以你把保险买齐了,到时候不管有个什么小概率事件,保险金摆在这儿呢对不对?” 我点点头,确实,有的时候矛盾丛横,其实都是因为之前没有过未雨绸缪。 “对了,我记得你之前有个跟你一块做直播的姐妹,是卖保险的吧?介绍给我一下,我也不懂这玩意儿,最好能找个靠谱点的。” “行,我找找,给你推个名片。” 趁蓝瑶刷手机的时候,我喝了一口咖啡:“对了,牛姨的事,怎么解决的?” “她同意了。” 蓝瑶说:“最后决定拿五百万,一周内搬走。说是等云凯回来了,那位陈先生会委派律师团队帮他打官司。” 我想起陈凛望那天在车上跟我说的那番话,心里有些沉沉的。 我说:“那她之后住哪?” “先找个地方租一下。” 蓝瑶说:“我让她去我那里,她肯定是不肯的。哦,找到了,发你微信。” 蓝瑶说着站起身,拎上包:“我要走了,赶回去上播。” 我看看时间,还不到六点:“赶这么急做什么?” “榜一换人了,天天蹲点等我呢。一出手就十艘火箭,大方着呢。” 蓝瑶冲我眨眨眼,走人。 我在咖啡厅里坐了一会儿,随便刷了一下手机。 先跟那个卖保险的业务员打了个招呼,等对方回复的时候,我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