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存死志若是自己不愿醒来,怕是......” 侍女说着,声音便逐渐小了下去。 秦晨愣愣地看着南雪,心存死志? 他抿了抿嘴,心中苦笑。 南雪,你就这般爱他,没了他,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吗?你为何不肯回头看看,有人一直在身后等着,只要你回头看一眼,一眼就好...... 他蹲在床边,仔细端详着南雪的脸,她即便是在昏迷中,也是眉头紧锁。昔日的明媚全不见了踪迹,如今她的心头,只余愁绪萦绕。 她就那样静静躺着,只是面上的神情似乎有些痛苦。 秦晨抬手抚上她的眉头,来回轻抚她的额头,似乎想要将她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忽然,他的手顿住了,他触到了南雪眼角的泪,冰冰凉凉的,缓缓渗入她头下的软枕中。 秦晨拿出帕子,细细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渍,尝试着轻唤道:“南雪,南雪......” 他仔细观察着南雪的反应,却发现她依旧没有要睁眼的迹象,只是口中好似在喊着什么。 秦晨俯下身,将耳朵凑到南雪的唇边,细细辨听。 “不!不要娶她,不要......”她声音极小,语气里却满是痛苦与乞求。 第13章 与他无关 秦晨听清她的呓语,身子顿时一僵。南雪连梦中都被谢长岳的所作所为牵动着情绪,她终究,还是放不下他…… 秦晨垂下眼皮,纤长的睫毛掩盖住了他眼底酝酿的不甘与怨愤。 他闭了闭眼,再次拿起帕子,认真地为南雪拭去额头沁出的细细密密的汗珠子。 一旁的侍女见世子这模样,早已看呆了去。这是他们那个对任何人都会保持距离的南离世子吗?他竟这般细致地照顾一名女子…… 侍女的眼中流露出艳羡之意。 三天后。 床上的南雪猛然睁开眼,涣散的瞳孔中,一下倒映出陌生的粉色帷幄。 时刻守着她的秦晨见她睁眼,面上不由地出现喜悦之色,他赶忙跑上前,握住南雪的手,语气中也难掩欣喜:“南雪,你醒了。” 南雪直直的看着大床顶上的纱帐,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转头看向兀自欣喜的秦晨:“我......没死?” 她的语气很平很淡,没有一丝起伏,眼神也是直勾勾地,满是茫然,瞳孔甚至没有焦距。 秦晨心下一跳,柔声唤道:“南雪......” 南雪猜到了什么,她深吸了口气,将双手从秦晨手中抽出,偏过头去:“你与怜儿……你不该救我的。” 闻言,秦晨心中倏然就有了怒气:“谢长岳就那么好,值得你为他连性命都搭上?” 南雪闭了闭眼,没叫人看见她眼中的痛苦之色,她的语气有些冷淡:“与他无关。” 秦晨定定地看了她半晌,苦笑一声:“与他无关?南雪,你别自欺欺人了,谢长岳他负了你,是他将你逼上了死路……” 秦晨话未说完,就被南雪打断了:“那你为何救我?Y~b独家我……早就不想活了,很多年前就不想活了,这么些年,不过都是苟且偷生罢了。” 南雪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拳,又狠又重的打在了秦晨的心上。 他的脸色僵住,过了很久才沉声道:“我若不救你,定会悔恨终生。我时常在想,若是当初,我能狠下心来让你嫁我,或许,你就不会过得这样苦了。” 南雪猛然抬头:“南离世子,南雪……” “我懂,你不必说。这么多年,你心心念念的唯有谢长岳一人,想让你嫁我,也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奢望罢了。”秦晨打断了南雪的话,他知道若是让南雪开口,定然说不出什么让他高兴的话。 南雪抿了抿嘴,低下头闭口不言。 也不知怜儿与秦晨什么时候将那毒药换了,她本以为自己要死了,谁能料到她竟会在除了武陵王府之外的地方活着。 可即便活了,又能如何? 她如今这幅身子,什么都做不了。何况,她早已对这人世没了半分牵挂,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是秦晨终究是救了她,她即便心中不愿,也不好怨怪他。过了半晌,她才抬头看着秦晨,说道:“多谢南离世子相救。” 秦晨眸色深深沉沉的盯着她瞧,只是她那张精致而苍白的容颜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他也看不出她的丝毫情绪来。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最终也还是没有勉强,深吸一口气,他调整好情绪,微微笑了笑:“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往后还是不与她提谢长岳的好,他会用最大的耐心去陪她。这么多年都等了,她生命尽头剩下的日子里,该是他守着她了。 不能,不会,亦不该再有谢长岳。 第14章 无人能再伤她 说完,不待南雪再次开口,他便已然起身,看向一旁的侍女:“给南雪的药膳,可准备好了?” 侍女笑道:“药膳一直备着呢,只等着小姐醒来,奴婢方才已经让人去做了,这会儿应当快端来了。” 闻言,南雪愣了一下,她慢慢的坐起身来看向秦晨,问道:“药膳?” 秦晨低头看她,面色依旧温柔,仿佛忘了方才的不愉快:“大夫说你体虚,不宜吃太补的药物,我便吩咐人做了药膳,对你身子好些。” 南雪的眼底划过诧异之色,她神色复杂地看着秦晨,语气里多了些感激:“南离世子,劳你费心了。” 秦晨笑着摇摇头:“我先出去,让文月替你梳洗更衣,起床用膳吧。” 南雪点点头,也不推辞,转头看向一旁的侍女:“劳烦文月姑娘了。” 文月赶忙走到床前,向南雪行了一礼:“小姐快别这么说,这是文月的分内之事。” 秦晨见状,笑了笑便走了出去。南雪心中有谢长岳,不论是谁,只要是男子,她都会保持距离。 即便自己与她已是相识多年,她对他也仍是保持着客气。想让她接受自己的照顾,倒不急于这一时,只是...... 秦晨想起先前大夫对南雪的诊断结果,不由地抿紧了双唇。 那大夫说南雪近两年身子是气血两亏,加上她身上那些尚未痊愈的大大小小的伤痕,身子是愈发虚弱,何况她如今是郁结于心,愁思难解,能再撑个月余,便已是最大限度了…… 秦晨回头,眸色深深的望着身后紧闭的房门,垂在身侧的双手逐渐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几乎掐出血痕来,只是他毫不在意那刺痛,这点痛,比起他心中的痛,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想起怜儿同他说的那些,关于南雪受过的苦难,只觉得心头如同梗了什么东西一般,叫他都难以畅快呼吸。 …… 那日南雪哭求怜儿送她一程,怜儿看她实在辛苦,也不想让她继续困在武陵王府的那一方天地,便将那藏了多年的毒药给她喝了下去。只是南雪并不知晓,那瓶毒药早已被秦晨和怜儿调了包。 南雪为谢长岳受了那么多苦,却还对他那样死心塌地,她自己受得住,在意她的人却只觉得心疼。 怜儿不止一次的求秦晨救救南雪,可南雪性子倔强,秦晨也不愿强迫她,他只是伙同怜儿将那毒药换了,并告知怜儿,只要南雪有事,便立即去寻他。 秦晨原本想着谢长岳与南雪这么多年来,也算是情投意合、郎情妾意的,南雪为谢长岳付出那么多,谢长岳回京第一件事便是求取南雪,他便想着,南雪的心也算没有错付,谢长岳还算是有良心,没有负了南雪。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谢长岳将南雪娶回家,竟是为了羞辱、折磨她! 当初那样娇俏的一个小姑娘,这些年已然为了他吃了不少苦,正该是得到幸福的时候,哪成想,嫁给谢长岳不过一个多月,她竟过的更惨,被折磨到几近油尽灯枯。 若是早知如此,秦晨定是拼了命也不会让南雪嫁过去,而是会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秦晨的思绪一下从内心深处的痛抽身而出,秦晨转过身,便看到拉开门走出来的文月。 文月俯身朝他行了一礼,轻声道:“世子,小姐已收拾妥当了。” “好。”秦晨点点头,抬脚往屋里走去,“摆膳吧。” “是。”文月再次俯身行礼,应了一声后告退往厨房那边去了。 秦晨迈步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