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当初投资的人是林朝,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是助理回复的信息让梁封彻底愣住:“梁总,投资方是宏德的刘老板啊。” 第24章 梁封坐在接待室,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间有些恍惚。 刘老板更加不满了。 虽然梁氏家大业大,但他的生意也不是非要巴结着梁氏。 本来谈好的事情出现变故就够让人心烦的了,结果从上到下都是这么个态度。 这合作不谈也罢! 刘老板这么想着,脸上的情绪就带起来了一点。 梁封敏锐的察觉到,这才收回心思,他说:“刘总,这次是我没有管束好手下人,关于合作的事情,我可以再让出一分利。” 梁封心里明白,生意场上,来来往往的,都跟利益挂钩。 他不会错了还拿乔。 刘老板准备离开的心思又歇了歇,他喝了口水才说道:“梁总,这次的合作池特助找了我几次,我才答应的,后续派来对接的人实在是……” 说着,他皱了皱眉:“要不,贵公司还是让池特助跟我对接吧,她能力出众,我能省好多事。” 梁封神色不变:“池特助离职了一段时间,这个事情我会安排妥当,不会再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 刘老板有些意外,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能跟梁氏合作自然是好,更何况梁封还让了利。 只是临走前,他还是带了一句:“梁总,洛城的生意场上,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身边有池特助这么个妙人。” 送走刘老板,梁封坐在办公室,对助理吩咐:“从今天开始,每个月都把我的行程空出三天,我要处理自己的私事。” 他不信池念夏的死亡,自然要找,哪怕走遍全世界,他也要找到她。 等助理出去后,梁封拨通唐北禅的电话:“寻人启事不要停,酬劳往上加。” “好,我知道了。”唐北禅挂了电话。 坐在他对面的林蓓问道:“梁封找你什么事?” 唐北禅将桌上的汤往她那边推了推:“让我不要撤下寻人启事。” 林蓓筷子一顿,随即冷笑道:“他就是把整个梁氏拱手让人,也不会再有池念夏的消息了。” 唐北禅调查的消息,自然也告诉了林蓓。 那种在希望和失望中来回交替的感受,谁都不好受。 林蓓拿勺子搅动着汤,却没了吃下去的想法。 她喃喃自语:“你查出来的东西真的准确吗?说不定念夏就是失踪……” 唐北禅听着她的话,却不生气。 唐家做的就是贩卖消息的生意,但反驳他的是林蓓,他就觉得没什么了。 人啊,总是对既定却不满意的事情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这很正常。 另一边,池念夏看着赵向南,呆呆的问:“这样就可以了吗?做甜品?” 赵向南笑得温和:“当然不是,你需要将东西发到网上,接受别人的评价,是好是坏,你都要学着接受。” 池念夏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抗拒。 赵向南耐心的哄道:“湾湾,你也不想拖着这个病过一辈子吧,徐婆婆年纪大了,万一你在家发病,你让她怎么办?” 池念夏眼里闪过挣扎,她低下头去:“对不起,是我不好。” 赵向南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我们不想那么多,你先试试,好吗?” 池念夏听不见他的话。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晚去接梁封的时候,回到了那个包厢里。 房间里音乐流淌,她站在门口,那些人不屑的视线伴随着哄笑,将她牢牢钉在原地。 池念夏猛地捂住耳朵,可那些议论,那些窃窃私语,从四面八方传入她耳中,根本挡不住。 没有人喜欢她,没有人在乎她。 无人愿意救她。 第25章 池念夏最后是被徐婆婆接走的。 赵向南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些无奈。 池念夏看上去温温柔柔的,主观性却很强,她不愿意做的事情,谁强迫都没有用。 这样的人,按理说内心应该十分坚定,到底是为了什么会得抑郁症呢。 徐婆婆带着池念夏走在小路上,晚风轻轻吹动树叶,发出一些奇怪的响声。 池念夏目光落在自己和徐婆婆交握的手上,突然就觉得愧疚:“婆婆,对不起。” 徐婆婆扭头看她:“怎么啦湾湾?” “这么晚了,您不该来接我的。” 老人家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走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徐婆婆爽朗的笑起来:“傻丫头,我身体好着呢,我看人家小孩生病了都有人接,难道能让你没有?别想那么多,我在家里炖了肉,你回家一定要尝尝,邻居都说闻着可香了。” 池念夏心里软成了水,她声音像是被什么哽住:“好,谢谢婆婆。” 徐婆婆枯瘦的手拉着她稳稳当当的走着,朝着两个人的小家回去。 冬日的月光比其他季节亮一些,照亮了两人前行的路。 与此同时,梁封推开了池念夏公寓的门。 他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那些他误解的事情,真相明明白白摆在他眼前。 因为母亲的死,因为父亲的多情,他将所有的怒火宣泄在了池念夏身上。 可细细回想,池念夏又何其无辜。 她从来都清清白白,将一颗真心捧到他面前,只为一个情字。 梁封以为自己对池念夏不过是愧疚,不过是习惯。 可现在才明白,初见那日微风吹过,浮动的不止是树,还有他的心。 只是现在,往事如风,消散于天地。 梁封心里浮现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来,如果,这辈子他再也没有见到池念夏的机会呢? 他该怎么办? 梁封默默坐在床边,看着这个干净整洁的公寓。 他来过这里很多次,可每次都目的明确,也从不过夜。 那些夜晚,当池念夏躺在空荡荡的这里,会不会觉得喜欢他是一件错误的事? 如今,他只要想起从前的桩桩件件,都觉得悔意从心底升腾,翻滚着让他几乎无法安然入睡。 梁封突然想起一件很早以前被他忽略的事情来。 他起身,直直的走向池念夏存放东西的柜子。 里面的东西简单,但池念夏也什么都没有带走,梁封心里闷闷的疼。 他突然看到一个上了锁的抽屉。 他翻过扣得紧紧的锁,是个四个数字的密码锁。 梁封毫不犹豫的输入了池念夏常用的密码,错误。 连输几次都是错误,梁封有些心烦,突然,他眼睛亮了起来。 输入了一个数字:0316 哒的一声,锁开了。 这一刻,梁封的心情复杂至极。 三月十六,是他的生日。 他突然有些不敢打开那个抽屉了。 可好奇心却驱使着他,伸手拉开。 艾司西酞普兰,盐酸氟西汀片。 抽屉里,齐齐整整摆了一排。 最下面,还压了两张纸报告单。 汉密尔顿抑郁量表、抑郁自测量表。 明明站在屋内,梁封却感觉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中。 他目光落在最后的结果一栏: 患者有认知缓慢行为发生,根据诊断情况来看,为重度郁闷发生,伴随自杀风险。 第26章 梁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公寓的。 他回头看去,楼道像是巨兽张大了嘴,将进入其中的人都吞噬殆尽。 梁封的心仿佛在这个瞬间破开了一个大洞,所有的声色俱厉,所有的言不由衷,无非是他想掩盖自己喜欢池念夏的事实。 他喜欢池念夏,早就泥足深陷,再难自拔。 池念夏曾在一个艳阳天跌跌撞撞站在他面前,闯入他的世界。 又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毫不犹豫的离开了他的生命。 余下的,唯有蚀骨的疼和憾。 梁封猛然转身,开车离开了此处。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车窗打在他脸上,却投射不下任何生机。 一年后。 二月的天乍暖还寒,梁封刚结束一个杂志封面的采访。 他来到室外,高定的西装将他身形衬的更加挺拔,那张俊脸上,浪荡的表情不在,转为内里的沉稳。 这一年,梁封再也没有去参加过那种酒醉金迷的局,而是带着梁氏攀上了一个新的高峰。 这一年,梁封去过很多地方,寻人启事的消息也一直在提供线索,只要有,他就去,整个人几乎是连轴转,没有片刻停歇。 可是,他走了那么多路,给了那么多钱,还是没能找到那个人。 电话响起,梁封顺手接通。 唐北禅的声音传来:“梁总,我深造回来了,今晚赏脸吃个饭啊。” 梁封沉默了一下,答应了。 这一年身边的人来来走走,酒肉朋友都散的差不多,留在身边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唐北禅自然首当其冲的算上一个。 晚上六点,梁封将车停在一家私房菜门口,将钥匙给泊车小弟,抬腿走了进去。 刚进门,梁封看到了坐在门边的林蓓。 林蓓笑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