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累了,便让人脱下我的衣服,随后拿出手机,笑盈盈道: 「不知道大家看到我们的大学霸这副样子,会是什么反应呢?」 我的衣服被撕扯到一半,巷子里就传来了一些异常的响声。 小太妹们也很谨慎地停下了动作,往外边张望。 我失力地趴在地上,眼神看着拐口的方向,残喘着粗气,快意却涌上心头。 大姐头又踹了我两脚,便跟温茹提议道:「小茹,别在这里,不安全,去老地方吧。」Ϋƶ 笑声又在这群人中传开了。 我被带到了繁花酒吧。 酒吧里又吵又黑,只有星星点点的霓虹灯打在我的脸上,很少有人注意到我。 即使看见了,也当是家常便饭。 我被按进了一个卡座里,温茹坐在我身边,点燃了一根女士烟。 她笑着对大姐头说: 「你不是说,老板有卖那种药吗?去搞点过来,给我们的小白鼠试试效果。」 大姐头心领神会地离开了,片刻后,手里拿着一个装着药物的小透明塑料袋。 她拍了拍我的脸:「张嘴。」 我心里拿捏不准这到底是什么药,便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她。 大姐头无语地笑了一下,一个巴掌就挥在我的脸上。 「我他妈让你张嘴!」 温茹嗤笑一声,将手上的烟头往我的手背上一按,锥心般的灼烧感终于让我忍不住惨叫出声。 正当大姐头准备将药丸往我嘴里塞时,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落在了我的耳边: 「你们在干什么?」 我抬眼,跟周寂对上了视线。 13. 周寂的出现在我的意料之外,湿漉漉散在我眼前的流海掩住了我眼里的兴奋。 真是……太顺利了。 周寂早就脱下了校服,身上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黑色 T 恤,戴了一顶鸭舌帽。 他的那帮弟兄们正站在身后,饶有兴味地往这里看。 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一刀捅死我哥的二五仔。 「周寂……」 温茹惊呼出声,脸色变得惨白。 周寂只是扫了她一眼,随后又将目光转移到我的脸上,表情辨别不出温度。 他沉默片刻,随后开口,语气冷沉: 「这个人给我。」 大姐头自然不乐意,她虽是不满,但也看出了周寂不是个好惹的货色,她拍了拍周寂的肩膀: 「兄弟,我们的事你就别管了。」 话音刚落,便被周寂一把攥住手指,往外一掰。 大姐头痛得大骂了一句「操!」。 而周寂脸色沉沉,冷冽地笑着: 「谁是你兄弟?」 温茹赶忙上前将大姐头拉回来,强装镇定地对周寂说: 「周寂,是江念先惹了我,我朋友才帮忙教训一下她。 「我们没什么恶意,如果你还想继续玩的话,这人就留给你了。」 周寂没看她一眼,只说了一个字: 「滚。」 温茹带着太妹们滚了,取而代之的是周寂,他靠在我的身边坐下了。 他没说话,一旁的小混混先调笑着开了口: 「周哥,哪位啊?」 一声口哨声响起,另一人也跟着笑: 「能让周哥英雄救美的,你说是哪位?」 调侃声中,周寂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气定神闲地看着我,眼神中有一丝玩味。 他沉声说了句:「再说废话,你们也滚」。 其他人识相地噤了声。 我跟周寂平静地对视着,眼神却没落到实处,余光一直在注意着那个捅死江衡的二五仔。 那人相貌很普通,眉眼却阴鸷狠厉。 其余人都神情放松地喝酒抽烟,只有他沉着一张脸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还在走神地思考着,周寂的手已经抚上了我的脸,迫使我重新集中注意力。 他指尖在我的脸颊上滑动,我知道他是在描着那些印迹分明的巴掌痕迹。 「不是很会疯吗,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惨。」 他语气带着戏谑。 我笑了笑,垂下眼睫,伸手将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语气却有些嘲讽。 「你要替我报仇吗?」 周寂像是听到了有意思的事: 「替你报仇,你能为我做什么?」 我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指。 周寂没有挣开,目光灼灼: 「你不怕我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吗?」 我挑挑眉:「有多过分?想跟我睡觉?」 周寂僵住了,面色晦暗,反手攥住我的手腕: 「你这张嘴还真是……总能蹦出让我意想不到的话。」 我自然没想过让周寂替我报仇。 意识到自己继续坐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后,我用力挣开他,起身就想走。 周寂没什么表示,我走到那帮小混混的面前,有人伸手握住我的胳膊,痞里痞气地笑着: 「嫂子,这就走了?不多坐会儿。」 我正想甩开,周寂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别碰她。」 那人悻悻松开了手。 路过那个二五仔时,他正低头玩着手机,我不着痕迹地快速打量了他一遍。 除了黑眼圈很重之外,外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而他的手机页面,是余额的转账支付明细。 上面显示余额只有几块钱。 下面却显示着不同时间段的十几笔整数的巨额支出。 这人很缺钱,至少现在是这样。 我没来得及细看,便跟二五仔对上了视线,他眼神颓丧,没什么情绪。 我生生压住想要一刀捅死他的冲动,转身便离开了卡座。 出了繁花酒吧,我无视了路人投在我身上的惊讶目光,从书包里掏出一部手机。 我戴上无线耳机,点开跟那只远程操控录音笔的 App,按下了录音键——温茹书包里的那支录音笔早在被她发现之前,已经被我拿了出来。 就在刚才,周寂和大姐头对峙的那几秒,我趁着暗色的环境,将录音笔又放进了卡座沙发底下的缝隙里。 14. 「周哥,刚刚那妞到底是谁啊,看着挺清纯的。」 是不认识的声音,依旧流里流气的。 「一个疯子。」 周寂的声音。 「我靠,不是吧?刚刚看你们俩那氛围,我都想换个地儿坐着,怕妨碍你们呢。」 「哈哈哈哈……」 我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耐心地听着一些毫无意义的废话。 终于,耳机里传来了一点别的信息。 是一个沙哑得有些可怖的声音: 「周哥,你能不能再借我点钱。」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一片死寂。 片刻后,我听到「啪」的一声响,是扣动打火机的声音。 「上次不是才借了两万给你?」 周寂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情绪。 「是……但是我妈病得很重,两万根本不够,我周围的兄弟里,只有你是有能力帮我的了。」 我听到了周寂的一声嗤笑: 「两万不够,怕是两百万也不够你挥霍的吧?李四,你的钱是拿去给你妈治病还是拿去赌,你自己心里有数。」 李四的声音激动起来:「我他妈不是去赌!」 随后,是一阵酒瓶被敲碎的剧烈声响。 「李四你他妈发病了是不是!周寂欠你的了?是,你他妈不是去赌,那你自己说你当初为了赌钱借了多少高利贷,每天的利息都得有两万了吧?你妈都快病死在床上了你也舍不得给她买点好的,要不是周寂一直出着住院费你老娘早他妈不知道在哪个坟头了!」 「有你他妈的什么事!」 …… 争执声很大,近乎要戳痛我的耳膜。 我站在家楼下,关闭了录音键,小区保安室的玻璃窗映出了我的脸。 狼狈不堪,伤痕累累。 可我却是笑着的。 一个贪婪的赌徒,在必要的情况下,也可以变成一把杀人的刀。 家虽然在 4 楼,我却爬得很辛苦,大口喘着气,仿佛刚才被踢打的痛楚又重新汇聚到身上。 太阳穴很痛,头也昏昏沉沉,我必须死死撑着栏杆,才能避免自己不要晕过去。 站在家门前,我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江衡开了门,开门的时候,他手里还拿着一杯牛奶。 见了我,他一个没拿稳,牛奶悉数倒在地上,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