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函无奈的拨通视频电话,一张保养得当的脸骤然出现在屏幕上。 “妈,我不是跟你说了,最近学校有个实习,我现在一时半会回不去么。” 那边的妇人眼中迸出怒意:“还好意思说,你竟然瞒着我跟你爸爸报了一个跟死人有关的专业,别人问你学什么我都不好意思说!” 何初函据理力争:“你就跟别人说是人体科学啊!研究人体冷冻技术有什么丢脸的,哪里像你说的那么难堪……” “行了行了,你别跟我长篇大论,说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提起回家,何初函便有些无力:“我亲爱的妈妈,你有没有考虑过您女儿还在读研究生,非要我回去跟那个男的相亲干嘛。” “什么那个男的,人家是一个极为出色的青年俊杰!” “管他什么俊杰,我不想现在就结婚。” 说完,不等对方再说什么,何初函说了声‘拜拜’就直接挂了视频。 她往床上一躺,想起现在自己做的事情来。 她从小就对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上大学也是选的冷门专业。 本来只想安安心心搞个研究,但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找到导师,提出想要冷冻一具遗体。 本就研究经费不足的他们火速上阵。 只要扛过一个月,那具被冷冻的遗体没有问题,他们就能拿到五百万。 突如其来的财富砸的何初函晕乎乎的,哪怕要住在客户家,随时观察遗体的情况她也答应了。 她只觉得这位霍先生真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好男人,对妻子称得上一句情深似海。 她倒没有探听别人隐私的习惯,每天检查完江盼礼的状态,就回到自己房间,多余的事一样都不做。 何初函醉心研究,很少上网,如果她踏入网络世界,就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就在何初函昏昏欲睡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许渡舟冷冰冰却带着一丝焦急的声音传来。 “何小姐,出来,苏苏她不对劲。” ======第16章====== 何初函站在江盼礼面前看了半天,才疑惑的抬头:“霍先生,请问您说的不对劲是指?” 许渡舟不耐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手指点在透明厚重的玻璃上。 “她脖颈处,无缘无故的出现了一点黑斑。” 因为冷冻箱内泛着冰蓝色的光,何初函很容易就找到了许渡舟说的那一处黑斑。 何初函心里一颤,如果在零下二十度的情况下,还能莫名其妙的长斑,那就说明他们研究多时的课题依旧存在不可忽视的问题。 何初函几乎将脸贴了上去,她紧紧盯着那一点,看到眼眶酸涩,最终松了一口气。 “霍先生,您看错了,那是您妻子本来就有的一点痣。” 或许是太小了,所以许渡舟平时没有注意到也情有可原。 何初函话刚落音,许渡舟便皱起了眉,断然开口:“不可能!” “她身上的各种细节我知道清清楚楚,绝对没有这个痣。” 何初函耐着性子解释道:“霍先生,有时候皮琅嬛付费整理下黑色素颗粒堆积,是会突然长出一颗痣的。” 许渡舟薄唇紧抿,身上的冷意不要钱的往外放。 就在何初函快要坚持不住时,他开口:“你出去吧,明天让你的导师过来一趟。” 何初函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恹恹的走了出去。 而她不知道,在她出去后,许渡舟如同万古不化的冰雕,在冷冻箱前站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八点,何初函的导师匆匆赶到。 何初函跟他说明了情况,导师也是心急如焚。 “怎么回事?难道真是研究方向出了问题?” 就在两人陷入焦灼时,二楼房间的门开了。 许渡舟面无表情的走下来,脸上冷沉一片,脚下的每一步仿佛都有冰渣碎裂的声音。 “张教授,何小姐,很抱歉,研究到此结束,不过我承诺的经费不会变。” 他一句话好似将何初函两人打入深渊,对于他们而言,这是一个极难得的机会。 何初函焦急开口:“霍先生,是不是哪里有问题,我们可以补救的,我……” “何小姐!”许渡舟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语气凌厉至极:“我说,研究结束,你们可以离开了。” 感受着他骇人的气势,何初函心里难受至极。 比起钱,无法继续研究更让她心痛。 可许渡舟做出了决定,他们毫无办法。 何初函只能跟着导师离开。 等他们走后,许渡舟整个人都垮下来。 他眼中犹如秋风刮过,萧瑟又冷清。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是江山青的电话。 “霍总,您今早的会议还有半个小时开始,您现在在哪里,需不需要司机去接您?” 许渡舟闭了闭眼,声音沙哑沉重:“不用,你去查唐清珠现在的行踪。” 那边江山青似是愣住:“霍总,您找唐小姐是为了……” 许渡舟睁开眼,眼尾带着狠戾的红。 “从殡仪馆接回来的,根本就不是江盼礼!” 他死死捏紧拳头,想起他站在冷冻箱前彻夜未眠,终于看清楚一个事实。 他拼尽心力保住的那具遗体,有太多跟江盼礼不相同的地方。 江盼礼联合唐清珠,又摆了他一道! ======第17章====== 许渡舟声音冷厉,对着电话里的江山青吩咐。 “找到唐清珠之后,告诉她,江盼礼必须回来,否则,我不介意报警。” “还有,让人看着江盼礼的家人,说不定江盼礼会跟他们联系。” 江山青张了张嘴,想告诉许渡舟,阮家那三人,江盼礼是决计不会联系的。 可他想了想,只能闷声道:“好,我立刻去办。” 挂了电话,许渡舟的目光落向二楼,目光里全是憎恶。 唐清珠真是跟江盼礼如出一辙的会恶心人,竟拿一具不知来历的尸体来骗他…… 许渡舟想到上次去的那个殡仪馆,眼神发冷,径直走了出去。 四十分钟,许渡舟的车停在殡仪馆门口。 他走进大门口,对迎上前来的接待人员说道:“我要见你们这里的负责人。” 不多时,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看着许渡舟问道:“我是周肖,不知道您是?” “前天我在你这里接回我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