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毕竟是头一遭,隔日起床时,身子还有些酸软,身下钝钝的痛。 清心寡欲了两辈子,可昨天恨不得把所有的劲儿都使出来。 关乎尊严,哪怕忍着疼,薛青也要咬牙占上风。 桃花不知落了多少,他们一直争到天昏地暗,也没争出个谁胜谁负。 只知道两人撕扯在一起,带着某种恨不得将对方拆骨入腹的凶狠,给对方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痕迹。 薛青皱着眉头穿好衣服,把本来就高的衣领又往上拉了拉,遮住一些狗咬的痕迹。 走出帐子后,薛青一眼就看到了沈珩。 那狗东西瞧着比她的状态好许多,正神清气爽地拆帐篷,路过的将士跟他打招呼,他笑着应答,似乎每个发丝都洋溢着高兴。 薛青竭力维持着自己的尊严,不让自己输了半分,也要动手整理帐篷。 沈珩看到后屁颠儿屁颠儿跑过来道:“身子还难受吗?” 薛青道:“我好得很,神清气爽。” 沈珩道:“我来帮你收帐篷,顾小公爷昨天辛苦了。” 薛青邪魅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是辛苦了些,不过我辛苦点儿没关系,能者多劳嘛。你身子还行吗?” 沈珩在薛青耳边轻声道:“行不行,下次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薛青装作没听懂,道:“你的手腕还疼吗?” 昨天被绑着的时候,沈珩太急于挣开了。薛青在他身上,他也没心思去摸索那复杂的解扣,便用蛮力扯开了。 手腕上的淤青到现在都没消。 薛青看到他的手腕点点头,道:“是我昨天对你粗鲁了些,我下次注意。” 沈珩眼神一眯,还想有下次? 来给沈珩送早饭的关言脚步一顿,霎时间进退两难。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难道比他们主子矮了快一头的顾小公爷才是上面那个? 还有什么手腕上的淤青,粗鲁什么的。 这... 这么刺激的吗? 他家主子怎么毫无反应,背对他低着头,似乎还有些娇羞! 似乎默认了顾小公爷的说法。 关言第一次不想自己这么耳聪目明,明明他家主子和顾小公爷声音已经很小了,他为什么还能听到。 “站这儿干嘛?” 平沙从后面走过来,把早上做的粥和炊饼给薛青端了过来。 沈珩转头,也看到了关言。 关言连忙把视线移开,把饭菜递给沈珩。 靠近的时候,关言还不小心看到他家主子脖子上的痕迹,破皮的嘴唇。 关言的面瘫脸都忍不住动了动。 这...这么激烈的吗? 顾小公爷也太不温柔了。 平沙还是傻傻的样子,送完饭菜之后,转头就走了。 关言赶紧跟了上去。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第603章扮演着什么角色 人都走后,沈珩道:“斥候探了路,前面不到十里就到城镇了,到了那里我们再买一辆马车。” 薛青两腿酸软,很想坐马车,但嘴上依然道:“怎么着?你是走不动路了吗?” 沈珩知道薛青争强好胜的德性,轻笑一声,道:“是是是,我是腿软走不动路了,顾小公爷怜惜怜惜我,接下来的路我们坐马车走。” 薛青叹了口气,道:“男人就是麻烦。” 沈珩忽然凑近,眯着眼道:“没办法,顾小公爷太厉害了嘛。” 薛青严肃道:“你知道就好。” 沈珩看着薛青修长的脖子,喉结滚动了一下,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识见识顾小公爷的厉害。” 薛青把手里的炊饼塞到沈珩嘴里,道:“你清醒一点,我们是来剿匪查账本的,不是来度蜜月的。” 沈珩不知道度蜜月是什么,但这名字一听就很甜,就像现在的他跟薛青。 沈珩咬了一口薛青的炊饼,道:“这又不冲突。” 薛青吃了一半的炊饼塞进沈珩嘴里了,沈珩就把自己的给薛青。 两人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谁也不嫌弃谁。 众人再次上路,两天后,沈珩收到了一封信,当即紧皱眉头。 沈珩一脸凝重道:“二叔抢到的那批军饷又被抢了。” 薛青心中警铃大作,道:“是谁?竟能从二叔手里夺走军饷。” 沈珩道:“信中没有明说,只说是一批极为难缠的山匪,等我们汇合了再商量对策。” 看来西北的山匪比他们想象的要棘手许多。 薛青道:“二叔那边伤亡如何?” 沈珩道:“二叔机敏,及时弃粮逃脱,没有伤亡,也没有暴露自己。” 薛青道:“二叔带来的人不少,又联系过西北这边的故交,这种情况下还能从二叔手里抢军饷,实在不一般。” 沈珩脸色并不好看,道:“情况不明,我们要小心些。” 漫长的赶路之后,众人终于到了雍州太守府。 雍州太守杜庞人如其名,肚腩大得吓人,宛如怀孕七八个月的妇人。 薛青和沈珩还未下马车,他就带着一众侍从迎了上来。 “雍州太守杜庞,见过平南将军,见过顾钦差!” 为了在外人面前做样子,沈珩和薛青坐了两辆马车,此时并排停在太守府外。 雍州太守对他们二人的关系有所耳闻,站在两辆马车中间,请他们一同下车。 薛青掀开帘子,杜庞身后的侍从就机灵地跪在马车下,给薛青当人凳。 薛青虽然面色不动,实则心里泛着厌恶。 哪怕在京都,也没见哪个高门贵族用人凳,来西北一趟,倒是用上了。 薛青还没下去,沈珩已经掀开帘子,看着跪在地上的侍从懒洋洋道:“杜太守府上好大的规矩啊。” 杜庞一听这话,暗道京都的霸王果真如传闻所说,难伺候得很,一上来就挑刺。 杜庞连忙让两个当人凳的侍从撤走,又命人放上真正的凳子,道:“是下官失礼了。” 从马车上下来后,薛青和沈珩由杜庞带领,并排走入太守府。 “将军和顾钦差这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下官已经备上好酒好菜,二位先填填肚子。” 到了大厅,杜庞为了不得罪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上座摆了两个椅子。 薛青和沈珩一左一右坐下,杜庞便一拍手,命人上了歌舞。 二人这一路的确辛苦,面对一桌的好酒好菜,也没客气。 杜庞在酒桌上的场面话像是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两个人谁也没有怠慢分毫。 末了,杜庞问道:“西北土匪猖獗,连军饷都敢抢,都怪下官无能,没有调兵遣将之资,只好辛苦两位上官大老远跑一趟。” 沈珩倚靠着座椅,漫不经心问道:“军饷是哪个山头的土匪抢走的?弄清楚了吗?” 杜庞面露苦意,道:“军饷被劫之地,名为阴阳岭,乃是一道连绵险峻的山脉,地势复杂,处处崇山峻岭,各方土匪占山为王,颇为棘手...” 沈珩懒得听他找借口,直接打断道:“都这么久了,不说讨回军饷,你们竟连是哪一帮山匪抢走的军饷都没找到,杜太守,你手下的州兵要是吃得太饱,走不动路,不如把口粮让给戍边的战士?” 杜庞被沈珩的话刺得面红耳赤,只道这毒舌名不虚传。 杜庞连连请罪,又是一通自贬的话,而后擦着汗,道:“杜庞失职,不敢替自己辩解。但雍州的情况,杜庞实在是有心也无力啊。” 薛青喝了杯酒,语气微凉:“你堂堂太守,雍州品阶最高的官员,竟然说有心无力,岂不可笑。” 杜庞道:“顾钦差有些不知,下官虽是雍州的太守,但是州兵都要听从郑都督的调遣,下官曾多次向郑都督请兵,郑都督都未给予下官回应,下官手下能调遣的州兵不足三千人,派去剿匪根本不够。” 这边杜庞不遗余力把锅甩到郑都督手里,那边沈珩的手开始不老实,在饭桌下悄悄靠近薛青,在薛青手心挠了挠。 “啪”一声,薛青用力拍了一下沈珩的手背,惹得喋喋不休的杜庞看向她。 薛青面不改色道:“拍只蚊子罢了,杜太守继续。” 杜庞一脸悲切道:“郑都督掌督诸州兵马、甲械、城隍、镇戍、粮廪,下官无力干涉,然下官知道军饷事关重大,两次向郑都督请兵未果后,下官只好让驿兵八百里加急,请朝廷支援。” 桌下,沈珩的小拇指勾住了薛青的小拇指,这回薛青没有再打他。 杜庞说的情况跟他们之前猜测的一样。 西北军由郑烨掌控,哪怕是各州太守,也无法随意调遣,可谓一手遮天。 想必整个西北,投靠郑烨的官吏众多,而如杜庞这样,想要扳倒郑烨的人也有,但是不多。 这个杜庞看着油滑,但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