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木冷哼了一声道:“放肆!秦郡王与王世子是何身份,岂容你们在这儿胡编乱造?!来人,给我将这两个诬告皇族的混账拖下去,各打十大板以儆效尤!” 谢志峰和谢志勇二人完全没想到,竟然会是这般结果,顿时就慌乱起来。 谢志峰连忙道:“府尹大人,您连查都不查就定了我兄弟二人的罪,是否太过有失偏颇?再者,就算秦郡王与王世子之事是我兄弟二人胡乱猜测,但姜姝她殴打自己的叔父却是不争的事实!我们要告她不孝!” 不孝,乃十恶不赦之罪。 楚怀简直被这两人给气笑了:“不孝之罪,是指不孝祖父母、父母,或在守孝期间成婚、作乐等。你们不过是她的叔父,哪里来的脸面说她不孝?!” 听得这话,谢志勇和谢志峰都傻了眼,他们以为,只要是对长辈不孝,就能定不孝之罪。 不过也难怪他们,毕竟他们连大字都不识几个,还是后来入了京城,开了眼界跟着习得了一些,哪里会知道具体的。 谢志峰的脑子灵活些,傻眼之后立刻就反应过来,哭嚎着道:“我们说的,就是她对我娘不孝!” 楚怀的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这事儿,他不想理也得理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一码归一码,你们污蔑秦郡王与王世子,各挨十大板,至于你们说的不孝,那就让老夫人自己来!” 说完他一挥手,就让人将谢志勇和谢志峰拉下去受刑了。 外间很快响起了哀嚎声,楚怀本想去一趟宁王府,将此事告知宁王,可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看一看情况再说。 谢志勇和谢志峰诬告姜姝不成,反而各挨了十板子。 其实原本他们的伤,还远没有到起不来的程度,之所以让人抬着,无非就是想显得伤重,好称托姜姝的狠戾。 可现在,他们是真起不来了。 他们越想越呕的慌,恨不得当场吐血三升,然而让他们更想吐血的是,他们发现自己进不去候府了! 候府的下人们堵着后门,冷声道:“小姐说了候府没有二爷三爷。” 谢志勇气的手抖,立刻命抬着他的家仆闯进去,然而候府下人们的态度与以往完全不同,一个个挺身而出,随时要动手的样子。 笑话,挨两下打能多得一个月的月例,还能被小姐夸赞英勇护住,傻子才不干! 谢志勇和谢志峰的家仆却不想干,毕竟他们是装死才逃过一劫,只要一想到那满地翻滚的场景,就觉得浑身疼。 有机灵点的家仆劝道:“主子,咱们就算闯进去了,也打不过那两个丫鬟,更何况两位主子还有伤在身,还是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想到如诗和如画的伸手,谢志勇与谢志峰心里也发怵,恶狠狠的放了两句狠话之后,便灰溜溜的走了。 楚怀在顺天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来,当即气的冷哼,说了一句老家话:“啥也不是!” 天渐渐暗了下来。 月挂柳梢,萧煜处理完事务回了卧房,看着床榻半晌没有动。 小全子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的神色,见他驻足片刻之后什么话也没说,心头顿时松了口气。 爷是什么性子,他再了解不过了。 虽说这两日爷一直在躲着谢姑娘,甚至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很忙碌,还答应去见了辛贵妃,可事实上,爷心里是一直记挂着谢姑娘的,毕竟,若是不在意,又何必躲? 再者,他每日都状似无意的提起谢姑娘的病情,以及她都用了那些饭菜,爷从来没有打断过他。 依着他看来,自家爷这些日子就是在跟自己较劲,也是在向谢姑娘表达不满。 所以他特意吩咐,床铺可以整理,但东西都不能动,要确保床褥是谢姑娘睡过的,被子是谢姑娘盖过的,枕头也是谢姑娘枕过的。 爷躺进去的时候,床榻上满是谢姑娘的香味。 爷的记性一向很好,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可却没有立刻出声吩咐他更换,可见在爷心里,也是想与谢姑娘亲近的。 小全子,你真棒! 小全子轻咳一声上前,佯装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为萧煜更衣:“爷先沐浴吧。” 浴房里的东西,也都是谢姑娘用过的呦! 萧煜转眸看了他一眼,微微皱了皱眉,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抬脚朝浴房走去。 萧煜下了浴池,小全子立刻殷勤的端过来沐浴用的东西。 萧煜看了那些东西一眼,淡淡开口道:“也是她用过的?” 被一眼看穿,小全子也没害怕,反而很是坦然的点了点头:“虽是谢姑娘用过的,可这些都是以前爷用的,总不能因为谢姑娘用了几日便仍了,万一被旁人捡了去,那多不好。您说是不是?” 萧煜冷哼了一声:“你的理由倒是多,床铺呢?” 知晓他没生气,小全子嘿嘿一笑:“被子昨儿个才换过的,干净的紧。再者,奴才这不是想着,迟早都是要盖一床被子的嘛,爷提前适应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萧煜闻言又是一声冷哼:“你倒是会为本王考虑。” 小全子舔着脸笑着:“为爷着想,是奴才的本分。” 听得这话,萧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但到底也没在说什么,只闭了眼让他伺候。 第091章:萧煜的梦 沐浴完,萧煜坐在窗前看了一会儿书,直到墨发干了,这才来到床边。 他看着床榻上的被褥,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掀开被子上榻。 小全子露了笑,吹熄了灯盏,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萧煜躺在榻上,整个人都被淡淡的女子香气围绕,甚至连呼吸间,都是姜姝身上那淡淡的清香。 一如当初在马场,她在桌下挨着他时闻到的那般。 他回京城初初掌权时,也跟着一般大臣去过烟花之地应酬,他们那些所谓闻香识女,甚是嗤之以鼻,可如今却觉得,闻香识女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想到姜姝,萧煜心头就有些烦躁。 这么多年,也唯有她能让他如此。 更可气的是,明明是她几番算计,明明是她瞻前顾后,甚至,遇到一点困阻便说舍就舍,可她不但理直气壮,半点不思悔改,还用她自己的安危逼迫他。 什么对不起她错了,什么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她的话就半句都不能信! 可偏偏,他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甚至连罚都罚不得! 不冷落她一阵,她下回更要得寸进尺! 萧煜伸手揉了揉眉间,然后重新盖好被子,闭上了眼。 这晚,他久违的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姜姝还没有离开王府,他在书房处理公务,而她悄悄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她来到他身边,如同在马场厢房一般,直接从他的胳膊下钻到了他的面前,与他四目相对。 不同的是,这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