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保护自己自尊的方式。 好像是她错了,明潺失落地揉揉脸。 魏升川一众走了后,明潺还坐在走廊里,林明河拿着泡面碗走出来,就看见失魂落魄的明潺。 “明妹妹还没走?” 明潺在盯着地板发呆,看见眼前的白大褂回神,声音里掩盖不住的低落。 “没呢。” 都没有跟邵泾北道别,她怎么走。 “怎么了?” “没事,就是作业没写完。” 明潺随便找了个借口,她要是说有事,林明河知道了温朝肯定知道,温朝知道了全家都知道了。 明潺其实一直在躲避和温容明国成的接触。 看明潺不愿意说,林明河也不勉强。 “行,有事去科室找我。” 明潺点头,进去的时候有些郁闷,邵泾北在摆弄机械,她铺开作业坐在桌子边学习。 邵泾北边拧紧零部件边注意明潺那边的动静。 小姑娘好像不开心,一直在旁边乖乖的写作业。 还真是个热爱学习的乖学生。 但过了半个小时后明潺的头开始一点一点的。 小鸡啄米一样,频率越来越高。 “明潺?” 邵泾北喊她的名字。 明潺听到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朦胧的眼神看向他,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委屈巴巴。 “邵泾北做题好难。” 明潺鳖鳖嘴,自言自语,“但是不做题又考不了零分。” “零分?” “嗯!” 明潺点头,不点头还好一点头更困了,邵泾北还没来得及问她为什么考零分,明潺的脑袋直接栽到桌面上。 邵泾北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一时心急没注意手上还握着一堆铁疙瘩。 明潺迷迷糊糊下坠的额头成功的碰到了邵泾北手里的那堆铁。 男孩眼神一暗。 “嘶。” 栽到铁上可真痛。 明潺瞬间惊醒。 额头上磕破了一块。 看到书上被她磕到的机械,明潺一愣。 救,她怎么睡觉这么饥不择食,看见铁还敢往上栽。 明潺把机械用卫生纸擦干净递给他。 “邵泾北,对不起。” 邵泾北不自然的把她递过来的东西放到一边。 明潺额头上一块明显的伤痕,血液渗出来,在女孩奶白的皮肤上有些狰狞。 心里过意不去,邵泾北从床底抽出医疗箱。 “过来。” 给她处理伤口? 明潺把额头伸过去,邵泾北用棉签给她消毒,然后拿出来创可贴给她贴上。 女孩的皮肤一向很嫩,邵泾北动作很轻害怕把人弄疼了,眼神严肃又专注,就像处理一场重大事故。 “邵泾北,你好了没呀,我快困死了。” “嗯,快了。” 邵泾北把创可贴摁到明潺头上,害怕小姑娘怕疼,从一侧慢慢撕开,然后一点点贴好盖住伤口。 最后他把垃圾扔到垃圾桶里。 “好了。” “哦。” 明潺头直接栽到被子里,困顿的打了个哈欠。 声音闷在被子里,从背后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天花板。 “我今天要睡沙发,你不准赶走我!” “随你。” 邵泾北有洁癖,就算在医院也不喜欢有人在自己的被子上蹭来蹭去。 但是明潺不但蹭来蹭去的了,她还打哈欠。 邵泾北尽量隐忍着不发作。 就在他终于准备把明潺叫起来的时候,明潺自己坐起来了,手里捏着一张软趴趴的创可贴。 那创可贴是从她脑门上蹭掉的。 “能再给我一张吗?” 邵泾北手不是坏了吧,怎么贴的这么松。 真能拱。 邵泾北重新拿过来一张创可贴,打算给她重新贴上,但没撕开包装就被明潺夺过去了。 小姑娘葱白的手指利落地撕开外包装,右手拿起来冲着脑门,啪的贴到了自己的脑门上。 贴完自己跑沙发上睡觉去了。 邵泾北:“……” 他的小心翼翼像一场笑话。 019.明奔/明潺是例外 沙发不太舒服,磕破的额头还有点痒痛,半睡半醒的明潺迷糊的想:刚才那个机械不是在邵泾北手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书上,还磕破了她的脑袋。 但没想明白她就睡着了。 邵泾北洗漱完从洗澡间出来,小姑娘窝在白色的沙发上睡觉,小小的一坨穿着校服。 医院的沙发不太软,她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的皱着眉头。 邵泾北拿着水杯坐在明潺对面喝水,看着小姑娘睡得实在挣扎,眼色暗了暗。 邵泾北站起来,在空中僵持一会儿又坐下了。 他最好不要管她的闲事。 否则越纠缠越不清。 但喝光最后一口水,看到手里和自己黑白灰格格不入的粉色,邵泾北叹口气认命一般的站起来。 用食指戳了戳明潺耸起的眉头。 小姑娘哼唧了一声,声音小的跟小猫一样,还嘀咕了几句。 声音太小邵泾北听不清。 但哼唧完明潺小眉头又皱起来了。 女孩的皮肤滑滑的,皱起来一按眉头就会平缓,邵泾北又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 轻轻用手指给她抚平眉,然后等小姑娘再皱起来再抚平。 灯光遮挡下男孩的嘴角明晃晃的勾起来,昭示它的主人心情很不错。 乐此不疲的玩了二十分钟,明潺醒了。 她眉间火辣辣的有点麻。 做梦撞到哪了吗。 刚睁眼眼前黑影闪过,邵泾北迅速的坐到她的对面,明潺盯了在喝水的邵泾北一会儿。 慢慢回神。 邵泾北还维持着喝水看手机的动作。 左脚有些麻,刚刚走太快撞到桌子腿了。 但他的注意力全在刚刚坐起来的明潺身上。 她盯着邵泾北,后者僵着不露丝毫破绽。 “邵泾北。” 邵泾北抬头看她,明潺头发被她自己睡的乱糟糟,长发随意的搭在肩上,像个刚睡醒的小孩子一样的哼唧。 明潺鼻音很重。 她看见邵泾北在喝水,但是他的水杯已经空空如也。 “杯子里没有水了吗,我去给你倒一点。” 明潺自然的拿走她手里的杯子,边走边在心里迷惑,邵泾北不是死活不用她买的粉色水杯?怎么又用上了? 还有他不是坐轮椅吗? 轮椅呢? 明潺边走边想,以为这里还是疗养院,坐在对面的邵泾北是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大男人,熟练的半夜睡醒给他倒水。 走到“门口”的时候,头哐的撞墙了,新伤叠旧伤,明潺心疼的捂着自己脑瓜子门。 “醒了?” 邵泾北问。 “没有。” 明潺答,飞快的出去给他倒水了。 这声音邵泾北哪里不明白她从梦里清醒了,当即觉得有些好笑。 坐在沙发上的邵泾北想起来明潺刚刚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角微扬,静候明潺回来。 此时的明潺正盯着水流发呆。 她最近在邵泾北面前出糗的几率太大了,一点威严都没有。 她现在在他心里就是个整天尴尬死的怂货吧。 想想刚刚邵泾北问她有没有醒时似笑非笑的眼神。 明潺羞耻的咬嘴唇。 水哗啦啦的流进杯子里,发呆的人没注意水就溢出来流到了地面上。 慌忙用纸巾处理,蹲下来的时候明潺突然想到,上辈子邵泾北坐了四年的轮椅。 那四年他是怎么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