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玉珩拂袖散去了景象,嘴角一抹讥讽的笑,看得人心凉:“这只是开始,本尊会将东天界与天罚司之人斩尽杀绝,以报云月身死之仇!” “你!”月老有心劝说,可瞧着玉珩的模样,只能咽了回去,“玉珩,你同我说实话,你究竟是如何看待云月的?” 玉珩晚.晚.吖闻言皱了皱眉,明显月老的问题不在他的意料中。 “何意?” “你不觉得你如今所作所为,已经不像你了么?” “不像么?本尊从来都是护短的,无论是他还是云月。”玉珩转过身,看着生死门低声道。 月老知道他口中的人是指云月的父君和云月,可眼下之事,着实有些过了。 “吾知道你想说什么,月老,云月于吾是徒弟,是女儿,是亲人,是这世间唯一,为了她,吾可以做任何事,但是吾也清楚,吾对她,不是男欢女爱之情。你大可放心。”玉珩说着,转头对上月老不信的双眼,心中有些无奈。 他生于天地,长于天地,年岁早就记不清了,同云月父君交好时,云月还未出世,可以说,她是他看着长大的,自幼便捧在手心疼着宠着,却不想他终是没能护住! 玉珩眼中闪过抹自责,可转瞬,便化作了为她报仇的决心。 “这是她离开时唯二的要求,吾不会让她失望。” 玉珩说着,在月老担忧的目光中离开的这里。 万年树下,早早离去的沧琰手中捏着今日掉落的唯一一朵万年花,心中涩苦。 “万年花树,仙若死了,当真再无归来可能么?”沧琰望着枯萎之色渐渐漫及全身的神树,低声问着。 贴着树干的掌心微微仙力涌动,顺着脉络涌进了树干之中。 望着相较刚刚有了些许生气的神树,沧琰苦涩一笑。 “若是仙也能像你一般,该多好……” 第19章 阴魂不散 沧琰与兮渃的大婚定在了羲嫦离去的五日后。 那一日,东天界张灯结彩。 那一日,北天界披缟挂素。 这一切,兮渃瞧不见,可她身旁的侍女却是看的清楚,而更清楚的是沧琰阴沉的脸色。 “神女,沧琰太子来了……”侍女的语气有些犹豫,看着蒙着喜帕的兮渃,提醒的话在嘴边打转,不知该不该说。 “神女二字日后不要再唤了,今日之后,我便是阿琰的妻子了,唤我太子妃吧。”兮渃正襟端坐在椅子上,等着沧琰进来迎亲。 可是没有,进来的是东天宫的仙奴。 “太子妃,太子殿下同玉珩战尊说着话呢,免得误了时辰,只能麻烦您同奴婢走出去了!” 兮渃闻言,掩盖在喜帕之下微弯的唇角陡然僵住,落于小腹处的手抬起抓住喜帕一角,作势要掀起,可又在那一刻猛然停住。 藏在嫁衣中的手紧攥成拳,细细密密的疼痛自掌心传来,兮渃才收回了心智,强撑着抹笑道:“麻烦仙奴了。” “太子妃折煞奴婢了!”仙奴讪笑着,引着兮渃朝外走去。 喜帕蒙在头上,兮渃什么都瞧不见,只能看见脚前那一方寸土,却将沧琰同玉珩的谈话听的真切。 可若是可以,兮渃宁可什么都听不见。 这样她还可以欺骗自己,沧琰是爱她的! 可是云月的名字一遍一遍的映入耳中,也一遍一遍的凌迟着她的心! 直到坐上轿撵的那一刻,直到北天界在身后遥不可及,直到双脚踏临东天界! 兮渃依旧觉得耳边被云月二字围绕,可实际上,没有人提及她,更不曾有人开口说话。 云月,你为何连死后,都要这般阴魂不散! 兮渃紧拧着手中丝帕,压着心中的无限恨意,同着身边之人,缓步走进了东天宫。 “时辰到,掀喜帕!” 仙奴一声高喝,兮渃神游的神志也回了过来,脸上重新带起了笑。 一息,两息,三息…… 眼前依旧一片鲜红。 “沧琰,还不掀喜帕?!”沧玄的声音自高处响起,带着质询。 兮渃心一沉,刚想开口替沧琰说些什么,便听见他满不在乎的声音响起,将她所有要说的话尽数打回了肚中,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我既已按您的意思将人娶了回来,剩下这些无用之事便随便寻个人来替吧,我去瞧瞧母后。”沧琰话音落下,脚步声渐渐远离。 “沧琰,沧琰,沧琰!”任是沧玄的一声声怒喊,也不曾让他停住脚步。 大殿内议论声映入耳中,兮渃觉得她此时就像是个玩物一般,站在这儿,任人取笑! “阿琰!”兮渃猛然出声,而后抬手一把将喜帕拽下,转身看向沧琰停住的背影。 她没有上前,只是站在原地,声音微颤:“你……回来好不好?” “……兮渃,抱歉。”沧琰抬步离去,四个字断绝了兮渃所有的希望。 众仙看着这一幕,大气也不敢出,谁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一幕。 兮渃怔怔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殿门,垂在宽大袖口中的手紧攥着,本已结痂的指痕再次破碎,湿润漫布掌心,鲜血触感粘稠。 良久,她阖眼拭去泪水,深吸了一口气,转回了身。 “东天主,兮渃有些累了,今日便到此吧。” 话了,转身离去,将众仙抛在了身后。 万年欢树下。 一道身披鲜红的身影倚靠在树旁,满身寂寥。 脚步声骤响,沧琰抬眼扫向来人,神色微顿。 “你来这儿作甚?!” 第20章 这般结局 他话中带着浓重的不悦,来人脚步声微顿,可还是走上前,来到了沧琰的身旁。 “若是我不来,还能见到你么?”来人说着,话中尽是自嘲,望着沧琰微凝的目光,继续缓声说道,“或是像云月一般,七百年不过见你寥寥几面!” “闭嘴!”沧琰怒声呵斥着来人,压着心头的怒火沉声道,“兮渃今日之事是我对你不住,但是这和她没关系!” “没关系?”兮渃冷笑了一声,蹲下身平视着沧琰的双眸,悲声道,“怎么会与她无关?若没有她,七百年同你成婚的人合该是我,若没有她,我不会被贬下凡间七百年,受尽苦楚!若是没有她,你如今会这般对我么?” “沧琰,我爱你,比她更深,我也曾确定你也是这般爱着我,可如今,我不敢确认了。”眼泪顺着脸颊划下,兮渃嘴角勾起了一抹令人心酸的笑意,“你今日在大殿弃我而去,说是想看羲嫦天后,可你心里想着的,真的不是云月么?!” 面对着兮渃的声声质问,沧琰无言以对。 他否认不了,他也曾以为他一心爱着的是兮渃,可如今,他才明白,云月已经不知在何时走进了他的心,如跗骨之蛆,若想忘却,便要承受剜心剔骨之痛! “兮渃,抱歉……” “我要的不是你的抱歉!”兮渃伸手抓住了沧琰的手臂,急声道,“阿琰,我要的是你的爱,要的是你的心上人是我!” “兮渃,我……”沧琰眼中划过抹歉意,看的兮渃心中绝望。 她像是被抽了魂魄一般怅然若失的松开了手,静静的看着沧琰,满目悲戚。 她钟情了这个男人近千年,最后却不过是落得这般的结局。 “沧琰,我不求别的,便是忘了她,你也做不到么?” “我忘了她七百年,这七百年我将她视若无睹,兮渃,我很后悔。” 七百年,他说他忘不了她! 可她呢?他是不是忘了,她也为他受了七百年的苦楚。 可如今,随着云月的死,他便尽数忘了! 他将他所有的怜悯,所有的爱意都给了云月,可她该怎么办? 像曾经的云月一般,被人嘲笑,被人忽视。云月经受了七百年,她呢?她又要忍受多少年? “沧琰,你真狠!” 兮渃说着,慢慢站起身,踉跄的退后了两步。 她很想恨他,可她做不到。兮渃满眼含泪的望着他,微风吹来,万年欢树摇曳作响,兮渃只觉心中一片空寂。 如果……云月从未出现过该多好? 那样沧琰便还是她的沧琰,他们会恩爱的生活在一起,她绝不会像今日一般受此大辱! “兮渃,今日婚事实非我所愿。若是你想,我们……” “我不想!”兮渃怒声打断了沧琰的话,迎着他惊愕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道,“嫁给你是我毕生所愿,阿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不愿!” 她怎么甘心和离?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他,得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