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斥了多回也是如此,便是去告状,也没什么用。” “奴婢知道了。” 回想起刚才他们说的那些话,沈雨燃叹了口气。 莫名其妙偷听到静王和姚妃密谋,听了许久又没听出个所以然来,真是白白担了罪名。 * 静王站在原地,等着沈雨燃主仆走出了很远,方才转过身,飞快回到刚才的地方。 姚妃见到他,忙问:“是谁?你去了这么久,应该解决了吧?” “是沈雨燃和她的丫鬟。” 听到沈雨燃的名字,姚妃脸色微变,望向静王:“她知道本宫的声音,你为何不解决掉她?” “娘娘未免太沉不住气了。”静王慢悠悠道。 “别忘了,她是萧明彻的女人,她肯定会出卖我们。莫非,你也被她的美色迷住了?” “本王的确想跟她春风一度,不过娘娘放心,本王还没有色令智昏到那份上。” 姚妃冷笑,显然不信他的说辞。 “那你为何不杀了她?” “别整天打打杀杀的,你们家在西山桃林吃的亏还不够吗?” “这……这是两码事。” “你知道为什么你们精密布局,却伤不了她分毫,反而是荣国公府被连根拔起么?” 这话戳到了姚妃的痛处,想到死去的姐姐,对沈雨燃的恨无以复加。 “请王爷赐教。” “你们太轻敌了,以为她是从一个穷乡僻壤来的,无家无势,任你们宰割。” “不然呢?”姚妃反问。 静王微笑:“你以为她是运气好被萧明彻救下,就没想过,萧明彻的暗卫一直就跟着她,护着他么?” “你是说,西山桃林出现的暗卫不是跟着太子身边的,而是跟着沈雨燃的?” 静王微微挑眉,没有言语。 姚妃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可唯有此才能解释得通,沈雨燃被疯犬追咬的时候,暗卫为何出现得那么及时。 姐姐跟徐敬商议的计划天衣无缝。 疯犬袭人,侍卫上前,毁灭证据,事后根本无从查证。 姚妃深吸了一口气,一句话都说不出。 当初徐宛宁提出要杀了沈雨燃,他们虽觉得有些冲动,并不觉得有什么大错。 毕竟,一个小官送进东宫的礼品,死了也就死了,有什么打紧。 可没想到萧明彻竟然动用自己的暗卫护着她…… “娘娘不必难过,她的靠山是萧明彻,等扳倒了萧明彻,其他的不就好说了么?” “那暗卫发现我们了吗?” 静王满不在乎道:“他看到我了,无所谓,我跟萧明彻本来就势同水火。娘娘不必担心,我是等着他走了才过来的。” 姚妃深吸了一口气,“为免节外生枝,我们在行宫不要再见面了。” 静王自无异议。 棋局已经布好,剩下的就看萧明彻如何落子了。 * “沈姐姐,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 一进殿,荣安便迎了上来,一把拉住她的手。 “我以为公主会在娘娘那边会多呆一会儿,就带着灵凡在溪边散步。” 荣安笑道:“颖初已经到了,走,咱们去行宫门前接她。” “这么快就到了?” “那可不,我跟她说好了,必须早些过来,否则决不轻饶。” 两人一齐说笑着到了行宫门前,却没有看见马车。 张望片刻,忽而传来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再一望去,是一男一女策马而来。 两人俱是神采飞扬,宛如御风而行。 沈雨燃和荣安看得呆了,再回过神时,两人已经下了马朝他们走来。 女子自然是云颖初,而在她身后的是她的兄长云峥。 “你们怎么是骑马来的?”荣安惊讶道,眼神中尽是羡慕,她最喜欢骑马了,平素要么绕着皇城骑马,要么就是在演武场里跑圈,哪里能像他们这般纵情恣意。 “公主,沈良媛。”云颖初蹦蹦跳跳地走上前朝她们一拜。 “行什么礼呀,都是自己人。” 云颖初一袭翠绿色骑装,看起来英姿飒爽。 她笑道:“大哥嫌马车走得太慢,又不肯让我自己乘车,便让我跟他一起骑马。” “那你的马车呢?” “带的东西都得明日才到。” “无妨,行宫里什么都不缺,”说着,荣安瞥向她的身后,小声道,“世子怎么也来了?” 云峥牵着马缓缓走得近前。 夜色正浓,山中的星空格外绚烂,云峥白衣白马,尤为显眼。 第156章 沈雨燃喝醉了 “公主,沈良媛。”云峥抱拳执礼。 荣安道:“世子不必客气。” 镇北侯府在叠雾山没有别苑,荣安原来是跟云颖初说好,让云颖初跟她一起住,没想到云峥也来了。 “世子今晚就住在……”荣安发起愁来。 皇帝把韩美人留在宫里,其余嫔妃皆跟随皇后来了行宫,行宫里住得满满当当。 若是让云峥去静王宫中借住……想想静王都不会答应。 “不必了,”云峥淡淡道,“颖初既已平安到达叠雾山,我这就回京城去。” 云峥此行并非是来叠雾山避暑,只是担心云颖初的安危,送她来行宫。 “连夜就走?”沈雨燃也有些诧异。 云颖初见状,忙解释道:“大哥他奔波惯了,公主和沈姐姐不必担心。” 担心自是不担心,不过人都来了,又叫回去,总归是不合情理。 荣安道:“世子既然都已经到了叠雾山,索性玩两日再走,除了行宫,还有那么多别院,随便找家借住就好了。” 她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忽然抚掌道:“平远侯府吧,昨儿他们刚到。他们家别院很宽敞,离行宫又近,住在那边最是妥当了。” 傅温书也到了么? 云颖初想了想,劝道,“你一个人回京城也是无趣,有你在,我们才敢到处游玩。” 那倒是。 云峥武功高强,若有他在,更不用怕静王了。 不过沈雨燃跟云峥毫无交情,不好贸然出言相劝。 她若劝人留下,恐怕会引起误会。 “大哥,留下来玩吧。” 云峥恃才傲物,待人接物都疏离淡漠,唯独对云侯和云颖初很不一般。 毕竟,他一袭武艺都是得云侯亲传,如今又过继为子,承继镇北侯府的衣钵,对云颖初这个妹妹极为珍视。 想着沈雨燃和荣安在大街上遭人行刺过,云颖初跟着她们俩,指不定也会遇到危险,终是点了点头。 “那我们一块儿去平远侯府吧。” 荣安拿了主意,沈雨燃和云颖初想不出来更好的,云峥也是无所谓的态度,于是一行人就这么往平远侯府的别苑去了。 这么晚了,一大堆人冲去平远侯府,送人过去留宿,这种疯狂的念头,也是傅温书跟萧家兄妹俩格外亲厚,才能做出来了。 行宫的外围有重兵把守,出了关口,再往前行一些,便是平远侯府的别苑。 四个人呼呼啦啦到了侯府别苑门前,当然惊动了侯夫人,她领着穆亦瑶和傅温书一起迎出来。 荣安跟侯夫人寒暄几句,拼命朝傅温书使眼色,傅温书便请穆亦瑶带母亲回房歇着,自己领着他们往府里去。 不同于皇家行宫的恢弘大气,侯府的别苑修建得清雅婉约,没有金堆玉砌的华饰,入目皆是青砖黛瓦、曲桥烟柳。 不多时,傅温书领着他们到了一处横跨在溪水上的敞厅。 这条小溪并非穿过行宫那条天然溪流,而是挖渠引流过来,因此水势缓和,能看得见鱼群悠然游动。 荣安引见道:“傅大人,这位是镇北侯府的世子云峥,这是世子的妹妹,云颖初。” “世子,云小姐。” 镇北侯府的威名傅温书当然听过,当下同两人都见过礼。 云家兄妹久在北疆,倒是没听说过傅温书。 沈雨燃道:“傅大人博古通今,断案如神,没做官时已帮着衙门破了许多奇案。” 被她如此夸赞,傅温书有些不好意思。 “良媛谬赞了,臣只是从旁协助而已。” 说到这里,沈雨燃想起了什么,望向傅温书,“傅大人,你如今在何处任职?” 傅温书道:“魏县县令。” “魏县?那你不是要离京了么?” 对上沈雨燃关切的目光,傅温书温和道:“是,等着手头的案子结束,便要赴任。” “不打紧的,傅大人如此高才,别说刑部了,父皇不会让他一直做县令,指不定明年就回京了。” 依着朝中惯例,科考结束后,只有状元、榜眼、探花和头甲前几名能留在翰林院,其余进士都要外放。 以平远侯的能力,傅温书要留在京城不难,只是他压根没兴趣进翰林院。 “云世子和云姑娘都是跟臣初次见面,你和良媛如此谬赞,令臣世子汗颜。” 荣安笑了起来,“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