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太尉黑着脸,转头问:“公主不同我解释解释,一个郎君的革带,为何会出现在公主的闺房之中?” “这……这有什么可解释的,这根革带是本宫自己的,本宫想着自己一个女郎睡在外面不安全,便每次来的时候,都是女扮男装,如此一来,便能让外人误以为住在这座宅子里的是个郎君,他们便不会将坏主意打到本宫的头上了,不行吗?” 显然,长乐这是在睁眼说瞎话,司徒太尉好歹是过来人,方才逃走的人,还有这根革带,以及这满屋暧昧的气息,便足以见得,在他来之前,长乐在此处究竟是做了什么。 这种事情,但凡是发现在旁的女郎的身上,不论是否抓住了情夫,这偷情的荡妇都是要被抓走沉塘的。 但奈何长乐是公主,还是张太后唯一的女儿,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是无法给她定罪,也不能对她做什么。 “公主想的还真是周到啊,不过公主孤身一女郎,独自睡在这个外宅还是太过于危险了,若是公主觉得现在住的院子,会让你想起轩儿而睹物思人的话,我便叫人将另外一个院子给收拾出来,公主搬过去住,必然就不会再睹物思人了。” 不再多说,司徒太尉做了个手势,“公主,请吧,时辰也不早了,还是在自己的府邸歇息最为妥当,日后,公主可莫要再三更半夜跑出来,这可是会容易引起误会的!” 长乐很清楚,司徒太尉这是已经在怀疑她在外面养男宠了。 这不,为了不让她在外面乱来,还用什么搬院子的跛脚理由,不让她离开太尉府。 回了太尉府之后,长乐发现自己的侍女都被打了个半死,而这下手之人,自然便是司徒太尉了。 “这个该死的老不死,真是气死本宫了!” 司徒太尉的手腕可是比司徒轩活着的时候要狠多了,至少司徒轩是不敢动她的侍女,还把人给打成这样。 “公主,太尉没有对您怎么样吧?都怪奴婢们不好,是奴婢们没用,才叫他看出了端倪,害了公主!” 长乐虽然刁蛮任性,但对于手底下的侍女还是不错的,见她们因为自己而被打成这个样子,怒火在胸口中熊熊燃烧。 “竟敢对本宫的人下手,本宫一定要弄死这个老不死的!” 侍女劝她:“公主,如今太尉已经怀疑您了,您还是先做几日戏免得叫他抓住了把柄,不利于您的大计。” 长乐稍稍冷静下来,“本宫原本还想着,好歹本宫也做了司徒家几年的儿媳妇,倒也不至于将司徒家给赶尽杀绝,但是这个老不死的,自己非要上赶着送死,这可就怪不得本宫了!” “公主您的意思是……” 长乐冷笑,“司徒轩独自一人在地下,必然会寂寞吧?本宫将老不死的送下去陪他,他感激本宫还来不及呢。” 而这边,江潮升自官复原职之后,在官场上可谓是一路顺风顺水。 前不久秦州出了桩假币案,江潮升自请前往,不过半月的功夫,便抓出了幕后操控者,乃是秦州知府,一举将造假窝点给端了。 回朝复命的时候,张太后大喜,特晋升他为从二品观文殿大学士。 江潮升年纪轻轻,便能一跃为二品大臣,可谓是羡煞旁人。 更重要的是,他如今深受张太后重用,自由出入平阳侯府,更是被平阳侯给当做了亲信,一时风头无两。 升官的同时,张太后还将京中的一座豪宅赐给了他。 在住进大宅子之后,便有数不清的皇亲贵胄纷至沓来,险些都要将江府的门槛儿都给踏破了。 刚住进新宅,自然是要办乔迁宴的,江潮升也不例外。 江潮升办乔迁宴,长乐倒是比任何人都还要积极,一大早的便起来,还是洗漱打扮,还特意去金库里挑选贺礼。 当然,这些贺礼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长乐花了好几日的功夫,亲手绣的荷包。 大魏自来便有一个习俗,若是男女双方有情,便以送荷包来传递情愫,只要对方收下了荷包,便说明是郎有情妾有意。 这可是长乐第一次绣荷包,司徒轩还活着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荣幸。 只是长乐起的再早,还是要等司徒太尉一块儿去江府,不然若是她提前过去,又会引起司徒太尉的怀疑。 江潮升最近有多春风得意,司徒太尉最近便有多不顺利。 大概是伤心过度,这些日子以来,司徒太尉夜里都睡不安稳,得要一直燃着熏香,才能勉强睡下。 时间长了,司徒太尉便觉得越来越精神不济,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 不过所幸,自上次去外宅抓奸之后,长乐倒是安分了下来,没有再三更半夜的跑出去了。 但司徒太尉对她还是不放心,依旧叫人每夜都盯着。 “公爹,时辰不早了,我们可是要前往江府?” 长乐过来给司徒太尉请安,司徒太尉今日一早起来,便觉得头有些疼,按揉着太阳穴应声,和长乐一同出门。 看着司徒太尉不太好看的脸色,长乐不动声色的勾唇,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 这么快便见效了,看来这个老不死的身体是不怎么好呀,他儿子可是比他撑的时间要长多了。 到了江府门口,宾客纷至沓来。 江潮升亲自在门口迎客,“多谢诸位大人,还请进。” “江大学士,恭喜升官乔迁。” 司徒太尉上前贺礼,江潮升在拱手还礼的同时,和长乐的视线对上。 第202章私会偷情 在这大庭广众,宾客来往之中,长乐便敢明目张胆的和江潮升打了个媚眼。 不过长乐也不敢太张扬,只是很快的朝江潮升抛去了一个飞眼。 江潮升自然也是瞧见了,不过他很快垂下眼睑,拱手请司徒太尉他们进去。 在经过江潮升身边的时候,长乐悄悄伸出一根手指,故意在江潮升的手背上轻轻而又暧昧的滑过。 江潮升不动声色的放下手,长乐趁着这个空档,给了他一个暗示的眼神。 长乐确定江潮升看懂了,便高高兴兴的跟在司徒太尉的身后进了江府。 “看来太后娘娘如今确实是挺重用这个江大学士的,竟将如此好的宅子赐给了他。” 司徒太尉在进府之后,环顾了周围一圈,山亭水秀,风景怡然,对于那些世袭的豪门贵胄而言,自然是没什么。 但江潮升可是真正的寒门,当初科举考了三次也没中,还是靠着攀附上韦相,才能在朝中有了一席之地。 只是当时那些豪门贵胄们都瞧不起靠关系上位的江潮升,都觉得他只不过就是韦相的一只看门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但如今,江潮升靠着实打实的能力,一下子从礼部侍郎升为观文殿大学士,还得了张太后和平阳侯的青睐。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只要张太后不倒台,以江潮升如今受重用的局势,再往上升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司徒太尉是张太后这边的,对于这个新晋的大学士倒也还算是和善。 只不过是这么感慨了一句,便听长乐张口接道:“江大学士相貌堂堂,学富五车,既是明珠,自然是不会蒙尘,得到母后的重用,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长乐这人因为从小出生显贵,所以很少将人放在眼里。 能入她的眼,是少之又少,而能让这么张口便毫不吝啬的夸张,而且还尽是往好的夸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长乐张口就夸,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对于江潮升的特殊。 但司徒太尉作为长乐的公爹,和她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了几年,对于这个刁蛮公主的性子,也是有多了解的。 听到长乐夸赞江潮升,不由抬头看去,正好便瞧见长乐还未来得及收起来的笑容。 夸赞江潮升便也就算了,还满脸带笑,这笑容似乎都快溢出来了,司徒轩还活着的时候,长乐在他的面前,尚且都没有这般开心过。 长乐猝然对上司徒太尉审视的目光,猛然发现自己似乎是笑得太开心了,赶忙收起了笑容。 “公爹,去席位上坐着吧?” 司徒太尉心中虽有些疑惑,但也并未往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上想。 毕竟从前长乐和江潮升从未接触过,再加上先前江潮升是韦相的人,而韦相与张太后又是对手,就更不可能会有什么交涉了。 筵席进行到一半,长乐便坐不住了,尤其是在看到江潮升在宾客之中敬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