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三点,何初函站在徐家门前,迟迟没有动作。 不过一想到母亲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随即按响了门铃。 很快便有佣人下来带她进去了。 而徐父徐母为了给年轻人留空间,早就去散步了。 何初函刚踏进门,就看到一个男人背对着她坐着,虽然是在家,但也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扮过的,也不算失礼。 而且,光看背影就知道,正面应该也挺不错的。 何初函放下心来,实在是网上现在太多的相亲奇葩,她对长辈安排的相亲,实在是不敢有期待。 徐宸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正对上何初函打量的眼。 他站起身,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何小姐,你好,我是徐宸。” 何初函看清徐宸的长相时,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她有些慌张无措:“你好你好,我是何初函。” 徐宸笑了笑,抬手指了指,示意她坐下说话。 他本不是热络的性子,多年的商场生涯更是让他习惯了果断利落。 所以,眼看着何初函脸色不再慌乱后,徐宸直接开口了。 “我知道这样说不太合适,但为了不浪费你我的时间,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何小姐。” “我已有喜欢的人,因为我常年在国外,父母并不知晓,所以才有了这场相亲。” 徐宸说着,将一个丝绒缎的小盒子推过去。 “这是我给何小姐准备的一点赔礼,请你收下。” 何初函这种处于象牙塔里的千金小姐,自然对这样的场面应付不及。 她只能连连摆手:“不需要不需要,你这样太客气了,那我回去就说我觉得你不是很好,省的我妈埋怨。” 徐宸一怔。 他见过太多喜欢走捷径的女孩,所以对至纯至善的何初函,顿时有了几分好感。 这时,何初函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徐先生,我能不能知道你喜欢的人长什么样子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们这种帅哥的眼光到底是什么标准。” 徐宸笑了笑,沉吟片刻,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算得上老旧的照片,递给何初函。 何初函垂眸一看,顿时一惊。 “怎么是她?” 第27章 徐宸有些疑惑:“你们认识?” “那倒不是,准确来说,我算是认识她,但是她不认识我。” 何初函的话,让徐宸摸不着头脑。 于是何初函老老实实的将牧知周找到她导师之后的一系列事情都说了出来。 徐宸这才有些明了,原来,是牧知周发现了齐若烟并未死亡的真相。 至于牧知周怎么找到国外的,徐宸倒并不是很在乎。 反正他们这样的人,想找个人还不算什么难事。 最后,徐宸跟何初函互通了联系方式,就此告别。 送走何初函后,徐宸深深吐出一口气,看着手机,他突然想听听齐若烟的声音。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的。 拨通齐若烟的电话,在等待的两秒,徐宸又有点后悔。 给齐若烟打电话合适吗?他们好像还没有熟悉到那种地步? 这其实就是徐宸关心则乱了,他跟齐若烟大学就认识,甚至之后在事业上,齐若烟也是他手下分公司的得力干将,再怎么说,打个电话问问病情是不过分的。 徐宸正纠结时,电话通了,齐若烟轻柔的声音传来:“喂,徐学长。” 徐宸心跳都乱了一拍,赶紧说道:“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没有,我起床有一会了。” 徐宸又问:“已经开始治疗了吗?” “嗯,今天是第一天用药。” 徐宸瞬间紧张起来:“那你用药之后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你放心吧。”齐若烟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徐宸放下了心,脑子里也想不出什么东西了,只能闷闷道:“那你自己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我过两天过去看你。” 齐若烟停顿一秒,轻轻应下。 随后两人挂了电话。 徐宸这边如何暂且不表,但齐若烟却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她并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自然听得出徐宸话语里不同于普通朋友的关心和亲近。 齐若烟脑中瞬间想起孟真茹昨天说的话,一瞬间只觉得有些不自然。 她和徐宸?怎么想都不可能的。 可齐若烟却莫名想起那天,她惊惶无措时,放在她肩头给她安心的那只手。 一时间,齐若烟有些迷茫了。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齐若烟下意识看去,脸色一变。 牧知周站在那里,手里还提着一份外卖的食盒。 牧知周朝她笑了笑:“若烟,我买了你喜欢吃的蟹黄饺,问过医生了,他们说你是可以吃的。” 齐若烟难得朝他笑了笑。 “牧知周,是在老陈家买的吗?” 牧知周骤然捏紧手中的袋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齐若烟与他四目相对,脑中却想起从前。 那时,牧知周还不是牧总,大半夜的跨越半个城市,去给她买蟹黄饺。 齐若烟忘了当时的季节和天气,但却记得他带回来的饺子,依旧是热的。 那时的蟹黄饺不贵,才二十五一份,可后来,牧知周没再去买过那家,等她自己去的时候,店面已经关门了。 所以,她再也没吃过那样美味的蟹黄饺。 也再没从牧知周身上感受到爱。 第28章 明明齐若烟什么都没说,可牧知周偏偏就懂了她的心思。 心里像是千千万万根针在扎,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他垂下眼,看着那道内嵌的门槛,却怎么也不敢抬脚跨过去。 病房里外,像是有无形的屏障将他和齐若烟彻底分割开来。 里面是决意向前走的齐若烟。 外面是执念过去不肯放手的自己。 牧知周眼眶发烫,终于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 他抬头,定定看向齐若烟。 “若烟,我知道错了。” 这样的他,比以往每一次认错都来的真心。 齐若烟看着,心里也酸涩不已。 她勾了勾唇角:“牧知周,你不该是曾经的我。” 他应该意气风发,应该干脆利落,唯独不该是这样,像是失去了全世界的落寞。 她十七岁就认定的少年,永远站在山花烂漫处。 齐若烟朝他伸出手:“难为你跑了这么远,饺子给我,以后别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