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如不想惯着她这个臭毛病了,没等她说出来那些话,便抢先道:“既然母亲都累病了,不如找个人帮您吧。” 此话一出,屋内所有人都看向了白玉如。 7、 白玉如先说自己管着公主府的小院,再说找人分担曹氏的管家之权,明眼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不是想夺管家权么。这才刚嫁过来不到三日,便要从婆母手中抢管家权了?当真是乡下来的,不知礼数,也没有城府。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定能让京城的世家贵族好好笑上一番。 莫说侯府的主子,就连室内的婆子丫鬟看向白玉如的眼神中都带了几分鄙夷。 三少夫人周氏看了一眼婆母曹氏,轻笑一声,问道:“二嫂觉得找谁合适呢?” 白玉如看了周氏一眼,那一眼别有深意。 没等白玉如回答,周氏就忍不住问:“不会是你自己吧?” 周氏说出来众人心中的答案,屋内传出来几声轻笑。 谢永安皱了皱眉,握着手中的茶杯默不作声。 只见白玉如看向周氏,皱了皱眉,道:“三弟妹何出此言?那个人怎么会是我,我初来侯府,对侯府的事情一无所知,连自己小院的事情还没弄明白呢。管家的事,自然是要交给——” 白玉如故意顿了顿,最后说出来答案。 “三弟妹你啊!” 这个答案再次震惊了众人。 众人的目光从白玉如神兽投到了周氏的身上。 周氏先是一怔,接着便要拒绝。但是,拒绝的话尚未说出口又咽了回去。 怎么就不能是她呢? 侯府田产铺子无数,每年收益数万两,这些都握在嫡母的手中。她嫁的人是庶子,按照嫡母的性子,怕是分家之时给不了他们多少东西。 他们这一房非嫡非长,又不受公爹婆母待见,将来这个家不是二房掌家就是四房,她不可能能拿到管家权。 若是能趁着管家之便捞上一笔…… 周氏脸上不自觉带了笑。 曹氏本来心中没有想太多,但看着三儿媳的脸色,眼神微变。 这二人究竟是不是商量好的。 周氏正沉浸在管家的喜悦中,忽然感觉背后一凉,她抬眸看向了婆母,瞧着婆母的眼神,心里一紧,顿时清醒过来。 “管家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交给我呢?母亲这些年一直管得好好的,不需要我的。”周氏连连拒绝表明立场。 她差点就忘了婆母的手段了。若是婆母知晓她敢肖想管家权,怕是后面不知道会如何折磨她。 白玉如既没理会周氏,也没理曹氏,她看了一眼武安侯,见他似在思索,便又添了一把火。 “怎么就不能是三弟妹了?三弟妹嫁过来多年,又素来孝顺母亲,最是知晓母亲的心思。由你代母亲管家再合适不过了。” 周氏再次犹豫了一下。 就在她犹豫的一瞬间,武安侯拍板定案了:“夫人最近确实辛苦了,该找个人帮帮你了。老二媳妇儿刚嫁入府对府中不了解。老大要忙着读书,老大媳妇儿还得照顾孩子。接下来一月让老三媳妇儿帮着你打理府中事务吧。” 白玉如冷眼看着,她想到了前世。前世在她嫁过来三年后,母亲便让她拿侯府的管家权。 她听从母命,提了提。没想到武安侯很轻易便答应了。结果在曹氏的刻意安排下,她在一场宴席上丢尽了颜面。自那以后,曹氏便把周氏塞了过来,美其名曰帮她,武安侯见她不堪重任也同意了。周氏背后有曹氏帮忙,管家一事很快就上了手,还在宴席上出尽了风头。在周氏的对比下愈发显得她不会管家。再后来,曹氏便让周氏替代她管家了,实则曹氏在背后控制着。 这事儿不知怎的就传得人尽皆知,那段时日不管她去哪里都有人嘲笑她。母亲也把她叫回公主府,狠狠训斥了一番。 不过这些都是前世的事情了。 管家哪里是什么轻松的差事,她不缺钱,也不想抓权,如今她是一点都不想管家。颜面能当饭吃?都是些虚的东西罢了。 倒不如利用此事看她们婆媳二人狗咬狗来得痛快。 最后,武安侯怕白玉如多想,又对她道:“不过,这个家终究还是要交给你们夫妻二人的,待你对府中事务渐渐熟悉了,你便帮着你母亲管家吧。” 武安侯特意与她解释,由此也能看出对她的重视。 虽然白玉如对管家一时没有半分兴趣,但还是乖顺道:“是,父亲。” 曹氏脸上的神情变得极快,快到让人察觉不到。不消片刻,她便恢复如常,面带笑意,说道:“多谢侯爷关心妾身,有了老三媳妇儿的帮忙,我也能松快一些了。”不过那脸上的笑意却没达眼底。 武安侯武将出身,没看出来曹氏并非真的开心,他握着曹氏的手,道:“咱们是夫妻,说这些做什么,都怪本侯平日里太过繁忙,忽视了夫人。” 短短一刻钟,曹氏手中的管家权被分出去一部分。 曹氏发现,她当真是小瞧了这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不过,这野丫头高兴得还太早了些。这一次,她定要给她长长记性。趁着众人不注意,她微微侧头,看向了月嬷嬷。 月嬷嬷会意,立马道:“侯爷,如今夫人病了,得安排人侍疾。不知从哪位少夫人开始?” 武安侯看了看几位儿媳,没有决断。 大少夫人姜氏向来不敢多说话的。 而曹氏的帮手周氏刚刚因为白玉如得了好处,此刻便垂眸假装没看到月嬷嬷的暗示。 白玉如瞧着众人的反应颇觉得好笑,说出来众人的心声:“不如就从我开始吧。” 侍疾么,她前世可没少干这样的事情。她这位婆母,一有不顺心之事便要装病,变着法子磋磨她们几个儿媳。如果做不好了还要把事情传出去,搞坏她的名声。 对于此事她有经验得很。 白玉如想,她这次定要好好伺候伺候她这个婆母,务必让她终生难忘。 “老二媳妇儿有心了,只是你跟老二刚刚成亲,院子里也是一滩事儿,不该让你来的,也怪我这身子不中用。”曹氏说着“体贴”话,但就是不说拒绝的话。 “母亲说笑了,您是因为操劳我和相公的亲事才累病的,本就该儿媳侍疾的。大嫂要照顾孩子,三弟妹要管家,不如我日日来侍奉吧。母亲觉得可好?” 听到此话,谢永安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武安侯摸了摸短须微微点头,又看了次子一眼,心道,这儿媳很是识大体,倒与传言不一样,也不算委屈了儿子。 曹氏心想,这个野丫头究竟是聪明还是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