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小娘子!” 这欢快的声音,只有陈序了。 乔宁收拾了自己的心情,陈序已经跳下了马车,奔向乔宁。 “你怎么又回来了?” “哎呀,邕州那里有什么好玩的,过来玩玩咯。” 乔宁瞅着他的模样,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她说,“陈序,等你那一日真正的经历了死生别离,才知道,平静的日子有多难得。” 陈序看着她愁云惨淡的脸上,忽然一笑,伸手捏住了她两边的脸颊,“年纪小小,想那么多干什么?你是女孩子,就该享受所有的快乐。” 乔宁并没被这样的情形所感动,在陈序的心中,始终是有大男子主义的,这也是这个时代每一个男子都会有的心理。 好似忧国忧民都是男人该做的事,可是在女帝时期,也是有许多杰出的女官的。 陈序见她还是如此,“哎呀,走吧走吧!陪我喝杯茶,好久没见了。” 乔宁回头看了一眼王府还是陪着他去了。 陈序对于乔宁的应约很是欣喜,带着她去了自己宅子旁边的一处茶楼。 苏州是从来都不缺茶楼的。 而两人的茶间刚好就在宅子旁边,打开窗,便能看到西院。 陈序兴致勃勃的说,“你看,这儿就是我的宅子。 看到没那是樱桃,那儿是枇杷,可惜了那段时间苏州城太乱,没吃到枇杷,也没吃到樱桃。 等明年,等明年吧,明年你来我宅子住吧。” 这人眼睛依旧是闪闪发亮的样子,很是惹得乔宁羡慕。 “小娘子,你这是怎么了?”陈序见他一直苦着脸盯着自己,问了她。 “嗯?怎么了?” “陪我来喝茶很不高兴啊。” 乔宁摇头,“没有……只是羡慕你,陈序,能够永远这样,无忧无虑的样子。” 陈序一愣,他脸上的表情慢慢的松了下来,更像是有些苦涩又局促。“是小娘子高看我了。”他手中的折扇终于放了下来。 乔宁也看着他。 “怎么会无忧无虑呢?小娘子,我今年也二十又一了。 只是我这个人吧,不是很喜欢把自己的悲伤流露出来,也会很快的忘记自己的悲伤。 这样子活下去才有意思。 不过啊,我这个人也没有经历过什么什么大风大浪,刻骨铭心之痛,对于这个东西窥探一角还是来自于和你那段时间的经历。 若非说什么让我留下两滴泪来的事儿,还得是我祖母喜丧的时候。” 听着陈序的自述,乔宁想,这是自己的挚亲们希望自己的未来成长的轨迹,可是还是偏离了原定轨迹。 若将她早生在祖母那时侯,她的一生也该如陈序这个样子才对。 “这样挺好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出息啊。” “生逢这样的时代背景,你这样子真的挺好的。”乔宁没有任何嘲笑或者敷衍他的意思。 陈序也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扯开了说其他的。 “对了,我来的时候看到了一群人出城,他们是做什么的啊?又是要离开苏州的百姓?” “不是,他们是上京来的文人。 前几日班里自刎于城门前救下了他们,现在他们再去完成他们所认为正确的事情。”乔宁说。 “所以你是在为了他们担忧?” “你看得出来?” “你跟我娘说话有时候很像,比如你们很担忧一件事的时候,就会将事情阐述一段,又会有些心不在焉,当然能看出来了。” “是啊,的确有点担心,现在整个时局已经乱了,乔源熠才是几个人里面最为强盛的。” “当然啊,大皇子敦厚善良,又治地有方,自然百姓都愿意去他的封地之上,我父亲还念叨着怎么没把他划去吴王的那边,这也不足为怪,谁让晋王名声不好。” 乔宁摇头,“不对,不对。” “什么不对?”陈序反问了乔宁。 第140章 高见 “吴王才是真正蛇蝎心肠之人,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他而起,庄梦庄晓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曼陀罗是他给的,庄梦是他杀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计谋已久。” “不对啊……可是我们……” 这说出来多少有点匪夷所思了啊。 “消息已经封锁了。” “那你们那你们不是完了?”陈序惊呼。 “不会,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完了?” 她总得对乔怀堇有信心啊,乔宁的手又转起了杯子,她心中居然突然有了庆幸,很恶毒…… 她不用费一兵一卒就能除掉了乔源熠这样的人物。 她甚至庆幸于不是自己与他纠缠。 “那些……那些文人又怎么回事。” “上京要除掉上京的所有文人,他们出去,就是送死,可是他们还要去。” 他们无能为力,所以才会如此情绪。 那些文人送死,乔宁是一点都不想看见的。 陈序看着乔宁的样子,“这样子吧,我带一些人去邕州,邕州安全的很,又富饶,他们若是想要在那里传习,倒是不错,那边也是许多文人,我父亲虽然为商,但对于文人一直都是敬重的,他到时候也高兴。” “真的可以?” “你还不相信我的话?我厉害着呢。” “那就多谢你了。” “哎呀,不麻烦不麻烦,你明年来我宅子里面住住就行了。” 看着乔宁一扫而空的阴霾,他的心里也开心。 两人互相敬了一杯酒,陈序便下了楼,去做他答应了乔宁的事情。 乔宁说不出哪里的感觉不好,但还是让他去了。 将人送出了苏州城,才回了王府。 这时候花姝宜出来刚好碰到了她。 “姑娘,你的信,刚刚你在府中,我便替你收了。” 乔宁颔首致谢。 “我可能要回上京去陪着姨母了。”花姝宜温婉一笑。 “怎么?怎么就要回去了?”乔宁不解,皇后将她派来便是让她在这里好生住下的意思了,这怎么就被召回去了。 “姨母一人在宫中,我总得回去陪着,”乔宁听得出这是花姝宜不肯说实话,但是她也不打算去过多的追问。 花姝宜又抿抿唇,“苏州这次,万事小心,姝宜没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但是一定会帮你们注意宫中的事情。” “谢了,花小姐。” 她们两人按照深宫大院里面的做法来说,应当是有一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争斗的。 可是花姝宜读过书,当然,她读的不是那些深闺之中的书,是天下大义之理。 她满腹书论,若是女子能得以重用,她在现在应当是有了一番重用的。 “那我就祝你和晋王殿下琴瑟和鸣。” 乔宁先是一愣,随后又带了一丝笑意,“多谢。” 花姝宜便回去了。 乔宁一边走,一边拆着信封。 还是钰儿写来的信。 说得便是就是前几天赵元卓的反常。 她仔细又看了一遍,以为是赵元卓和谁生了一些恩怨,回去就提笔回复了钰儿,让她好好照就是了。 也别让赵元卓和人有冲突。 说来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那样一个温润如玉的人,怎么会和人有冲突? 乔源熠坐在正堂上,手中拿了一本兵书,又看了一眼下面站着的吴王妃,终于将书合上。 眉目间还是以前的样子,问道:“曌娘,你想做什么?” 曌娘眉头紧蹙,“王爷可有看到妾身的小兵符?” 她现在说话,也变得十分的有礼有节不像以前一样,好似都压了吴王一头。 “本王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东西。” “当真?” “你我夫妻,水乳交融。我偷偷拿你东西做什么?本王好歹也是一个王爷,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曌娘啊,本王还是你的丈夫。” 曌娘还是半信半疑的看着乔源熠,这人现在的样子明明和以前一样,可是她始终忘不掉他在城楼上的野心勃勃和对权利渴望的眼神。 但是她又像是自己又想通了,“那妾身告辞。” 曌娘便退了下去。 曌娘走后,里面的隼思妙走了出来,“殿下。” 乔源熠从袖子里面拿出来一样东西,这就是曌娘找的小兵符。 是啊,他说了他们是夫妻,夫妻之间的东西怎么分你我呢? “必要的时候,可以杀了斛律,夺了他的大兵符。” 他将小兵符抛给了隼思妙。 “是。” 乔源熠嘴角又挂起了一丝笑意。 隼思妙也退了出去。 正堂后面,还有一处暗室。 隔着帘子,里面的人说,“殿下这招,不是太好。” “苏先生,总归就是要赢,好与不好,都一样。 先生在我的船上,同我出谋划策了许多,还有什么好于不好的。”乔源熠回了他的话。 帘子被人用玉骨扇子挑开,“吴王殿下,纪平与殿下,当是不一样的。”苏济平笑得不卑不亢,“我是助吴王殿下夺天下,而不是为了蝇营狗苟之事,当然我相信殿下也是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