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副总,是陆宴沉的堂叔。 司姮差点儿笑出来,她就说上次陆宴沉那么不给他脸,他怎么还凑上来,原来是来炫耀来了。 她捏着手里的铜板,好笑地看着他,这是多沉不住气,才会这么心急。 事实上,王城也确实是着急了,眼看着项目就要推动不下去了,还是他豁出命和陆副总喝酒,把他陪开心了,终于让他松了口,肯投资王氏的项目,再见到陆宴沉,他怎么可能不觉得要横眉吐气。 他再厉害又怎么样,不过就是个活不过二十六岁的短命鬼罢了,陆氏终究,还是陆家其他人的。 想着,他心底冷笑一声。 察觉到他的想法,司姮眼睛微眯,迈了半步过来,将陆宴沉护在身后,面上带着笑,眼里却无丝毫的笑意,慢悠悠说道:“王总是吧,我观你印堂明亮,红光满面,这是要发财的迹象啊。” 闻言,王城面上闪过的得意。 他倒不认为她有什么本事,只当是她在恭维他。 这种人他还见得少吗? 他抬着下巴,倨傲地看着她,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她话音一转,说:“只可惜,不义之财,有时候,是会让人丧命的。” 闻言,王城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看向陆宴沉,有些不悦道:“陆总,这也是您的意思吗?” 还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听着他质问的语气,陆宴沉眯了眯眼,忽然说道:“南港的项目,王总拿得很欢喜啊。” 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却让王城身子一抖,面上闪过惊惧之色,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居然知道了? 心里一慌,刚才的喜悦全然散去,他佝偻着腰,擦了擦头上的汗,急忙道:“突然想起还有事,我先走了,陆总您忙。” 说完,不等他说话,他便急匆匆转身离开,背影看上去多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哪里还有刚来时候的意气风发。 司姮眨了眨眼,问道:“南港的项目?” 陆宴沉微微颔首,不等她问,便主动解释道:“那是王氏刚拿下来的一个项目,只不过那个项目牵扯很深,是他用不正当的手段抢过来的。” 难怪了。 就说他财中带煞。 这人还真是贪心,只不过,终究是要还回去的。 摇了摇头,她看向陆宴沉,忽然说道:“陆总,你这脾气未免也太好了吧,你这样很容易被人欺负的。” 乍一听到这话,陆宴沉差点儿没反应过来,素来淡定的面容微滞,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她说什么,他脾气好?还好欺负? 这说法倒是新鲜得很。 不等他说话,司姮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没关系,陆总别怕,以后我保护你。” 他可是她的金山,她一定不会让人欺负他的。 肩膀上的手素白柔软,她说出来的话却霸气无比。 陆宴沉垂眸看着她,许久才轻“嗯”了声。 第30章涨了 冲他笑了一下,司姮移开视线,目光掠过一处,忽然顿住。 陆宴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一块拳头大小的毛料,表皮暗淡,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好料子。 只是她这么看着,他心里反倒是没有那么确定了。 司姮神色自若地走了过去,又跟刚才一样点了好几块毛料,最后随手指着她刚才看到的那块,说:“五个不好听,拿这个凑个数吧,来个六六大顺。” 老板听到她这话,差点喷笑出来,这姑娘他注意好一会儿了,一看就不是什么老手,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败家子。 还六六大顺,就她这选法,不倾家荡产都是好的了。 不过这可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利索地刷完卡,笑眯眯道:“给您,有时间常来啊。” “嗯。”司姮随意点了下头,余光掠过那块毛料,唇角微勾。 “要开吗?”见她没再选其他的,陆宴沉问道。 司姮原本是打算在这里找人开的,也省事了,然而现在却改变了主意。 她扭头问道:“陆总,你店里有切石机器吗?” “有。”陆家也是有涉足原石生意的,只不过都是去缅甸直接购入,也不对外售卖,只为自家玉石供应。 “那我们去你店里吧。” 有道说,财不外露。 陆宴沉点了下头,没什么意见,让人将毛料带到店里,找了切石师父来。 “陆总。”老师傅看到他,恭敬地喊了一声。 陆宴沉微微颔首,“有劳刘师傅了。” 刘师傅受宠若惊,“您客气了。” 他看着地上的一堆毛料,有些诧异,“您这是在哪儿买的?” “后面的原石场。” “啊?”刘师傅怔了下,他是内行,知道的多一点,像是那些拉出去卖的毛料,基本上都是被各家玉石店挑选过一番后才拿去卖的,那里基本上没什么太多的好东西,即便是有,几率也很低,品种也不够好,陆家这么多的好料子,陆总为什么还要去那里买? 他百思不得其解,陆宴沉却不想解释什么,抬了抬下巴,“开吧。” “好。”刘师傅也不多问,走到机器前,打算先把最大的这块从中间切开,因为这块表皮看上去并不好,不像是能出玉的样子。 “等一下。”司姮却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动作,她手比着一端的位置,说道:“麻烦从这里切吧。” 要是像他这样从中间切的话,那这块玉的灵气可就散了。 她手指的位置,几乎是在最旁边了,这要是一刀刀切下去,还不知道要切到什么时候。 简直胡闹。 刘师傅看了眼陆宴沉,见他点头,心下诧异,但还是照做了。 暗忖看来这姑娘和陆总关系匪浅啊,估摸着这些料子也是这姑娘买的吧。 刘师傅是个话不多的性子,为人老实,虽然觉得从头切有点费功夫,但既然陆宴沉点头了,他也就照做。 画好线后,他拿着机器切了下去,然而一刀下去之后,脸色却微微变了,原本的不以为意也瞬间散去,他瞪大眼睛看着切面的一层碧绿,出,出绿了? 而且位置,和司姮说的几乎相差无几。 他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面色郑重起来。 虽然现在是出绿了,但并不代表最后真的能赌赢,宁要一线,不要一片,就是因为像是这种大片的,很可能就只有这一片而已,都是用来迷惑外行的。 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继续开着。 他下手极稳,随着刀子落下,又出现了一片绿。 居然还有。 那就可能不是一片。 难道是……一整块? 他飞快地抬头看了眼司姮,见她漫不经心地坐在一旁喝着茶,不显山不露水的,似乎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心里的惊骇更是无与伦比。 定了定神,他继续着手下的动作。 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总算是把整块毛料给切了出来,惊讶得合不拢嘴,居然真的是一整块! 而且还是红色、紫色、绿色的,居然是福禄寿翡翠! 听到他的嘀咕,司姮恍然大悟,她支着下巴侧眸看着陆宴沉,笑吟吟道:“福禄寿,这个彩头好,陆总也一定可以福寿平安,一帆风顺的。” 闻言,陆宴沉轻笑一声,“是司大师眼光好。” 要不是她选中,他只怕也想不到这么一块不起眼的毛料里居然还藏着这么一块宝贝。 司姮笑而不语。 事实上她哪里懂什么赌石,只不过是做了弊而已。 她之前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别人赌石,只要是散发着金光的,都是赌赢了的,而那些颜色黯淡的,里面多半也没什么东西。 她也没想到她看气运的能力居然也能用在赌石上。 哎,更难过了,老天爷既然给了她能挣钱的本事,偏偏不给她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