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住了口。 傅宸一边伸手拿手机,一边说:“继续。” 然后他脸色一变,按了接听键。 我就坐在他腿上,清楚地听到电话另一端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语气很温柔:“傅宸,今天的新闻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答应过我吗?你不会跟她在一起。” 傅宸一边把我放到地上,一边站起身柔声说:“只是炒作的假新闻,我刚收购了穆氏,穆氏的人不甘心……” 他说着,去了露台,并谨慎地关上了门。 我住餐桌边坐下,拿起筷子想吃点东西,但只要看到碟子里的鱼刺便觉得如鲠在喉,终究还是放下了筷子,回了房间。 以前是绿孔雀,后来是余若若。 现在这个女人又是谁呢? 难道我之前的猜测是真的?他为了娶我,为了穆氏,放弃了爱的人? 这个想法一涌上脑海,我便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窒息。 我刚刚还想向他解释。 我真可笑,我为什么要解释? 他又何曾对我解释过? 我才不要解释,如果他真的对我在这方面有什么误会,那我就应该高兴。因为这会伤害他最珍爱的尊严,让他嫉妒,痛苦。 我安慰着自己,擦干了眼泪,然后便去洗漱干净,出来时傅宸仍没回来。 我才不要去关注他还在不在家,径直吃了药钻进被子里。 我要睡觉。 闭上眼,不多时,倦意袭来。 意识也在不久后便开始模糊,开始进入梦境。 我梦到自己一会儿被丢进了暴雪里,一会儿又被架在火上烤。 忽冷忽热的,难受到了极点。 我想用手抱住自己的身子,手却被困住了,动不了。 这种束缚感令我察觉到了异样,睁开了眼。 四周氤氲着淡粉色的光,是我的床头灯。 但我的眼前只有一个胸口。 是傅宸,他握着我的双手,按在他的胸口上,那里很暖。 他的脚缠着我的,也很温暖。
第54章 说要娶别人 其实他已经抱得我很紧了,而且我身上也盖着被子,但还是冷得发抖,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 他仍闭着眼,但还是低头,用眼睛轻轻地触碰我的额头。 触了几次,他松开搂着我的手,在我头后摸着,摸出了一支耳温枪。然后他扫了我一眼,拉开我的耳朵,一边说:“你又发烧了。” 说着,他按动按钮,伴随着“嘀嘀”的提示音,我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三十八度。 傅宸丢开耳温枪,起身从床头柜摸来药,直接塞进了我嘴里,又拿来水,递给了我。 我接过水喝了,傅宸则靠到床头,困顿地瞧着我:“烧了两天了,感冒的滋味儿怎么样?下次还乱跑么?” 他是说圣诞节那晚。 的确,那晚我受了冻。不过,癌症也会发烧的,这是病情恶化的象征。不过,对于这一点,我不想去思考。 喝完了水,我躺回被里。傅宸也躺进来,再度搂住了我。 我精力不济,不多时便又睡着了,这一次睡得不错,因为那种忽冷忽热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翌日一早,我起床时,烧已经完全退了。 因为都八点多了,傅宸早就走了。 其实他走时还特地叫醒了我,好像是嘱咐我呆在家。 身上因为出了一夜的汗黏糊糊的,还带着一股不属于我的体味儿。 这是傅宸身上的味道,每次跟他做完那种事时,我的身上就会裹上一层他的味道。 这味道很淡很淡,但对我来说却很明显。它令我错觉,我正在与他相融。 床头柜上摆着一份股份转让协议,傅宸已经签好了字。 我拿起来看了看,撕成碎片丢进了抽屉里。 然后我起来去浴室洗澡,大概是因为发了一夜的烧,起床的那一刻感觉有点头晕。 打开洗发水时,忽然感觉这股香味很刺鼻,喉间涌起一阵反胃。 我担心自己晕倒在浴室里,连忙出来吃了药。 不过,可能是因为一场病再次削弱了我的免疫力,吃早餐时症状又来了,因此我也吃不下东西。 接下来,我来到书房,打开电脑找到关于那个项目的资料。 一边整理,一边觉得嘴里没味儿,便又让刘婶拿了橘子。 刘婶端来了一盘水果,但放下东西也不走,站在原地瞧着我。 我被她看得有点紧张,问:“你想说什么?” “小小姐,你不会是有了吧?”刘婶说,“我看你早晨一直犯恶心,现在又突然想吃橘子。”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的。” 我平时的确不喜欢吃橘子,但偶尔也会吃一些。 这个月的经期也还没来,不过,我的药本身就对经期有影响,我的经期早就不算数了。 再者,药是可以避孕的。 午餐我也没什么食欲,干脆一直弄到了下午三点,终于把资料全都整理好了。 唉…… 傅宸想投资,可我真的能做完吗?满打满算只剩五个月了,病情也不会一成不变,说不准哪天,我就直接亲自去跟我妈妈聊了。 晚餐傅宸没有回来,我便和家里人一起吃了。 电视上的节目有些吵,手机网络又统统不能用,我只能早点睡觉。 一直睡到半夜,忽然感觉窒息,还有一股好呛人的酒气,睁眼时,对上了傅宸半闭的眼。 我直接清醒过来,推搡着他,待他一松口,忙说:“今天不行……” 他没说话,搂着我,用手拢着我额角的头发。 我揉了揉眼睛,说:“我昨天才发了烧,今天好累……现在几点了。” “三点。”他含糊地说着,又吻住了我的嘴。 我还想推,但他握住了我的手腕,压到了小腹上。 我动不了了,只好自暴自弃地由他去了。 这一晚,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温柔地吻着我。 而且我很快就睡着了,因为他口里的酒味儿实在是太重了,把我熏醉了。 直到第二天早晨吃过早餐,我才确定傅宸的确是回来过——我整理好的资料不见了。 打开监控系统,嗯……他是夜里十二点钟回来的,走路摇摇晃晃的,六点不到又出去了。 唉…… 不要我澄清绯闻,反而要我这样“消失”,他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正想着今天要找点什么事情做,门铃便响了。 我跑出书房时,刘婶正站在门口,说:“抱歉,小小姐在休息。” 可视门铃里是穆安安的脸,她语气急促:“那就告诉她啊,刘婶!我有急事!” “小小姐发了两天高烧,姑爷说,医生要她无论如何都在家里养病,绝不能出去受冻。”刘婶说,“他还交代,您要是来了,就直接联络他,不要打扰小小姐了。” “可是我爸爸的病情突然恶化了!”穆安安提高了声音,“刘婶,您好歹在我家几十年了,怎么不能体谅一下呢?” “这……” 刘婶陷入了纠结。 我也立刻跑到门口,说:“快让我姐上来!” “菲菲!”穆安安也听到了我的声音,喊道,“快让姐姐上来!我有要紧事告诉你!” “可是……”刘婶正说着,我已经打开了门。 穆安安很快便上来了。 她一进门便拍掉身上的雪,说:“菲菲这里不能呆了,你快去穿好衣服,跟姐姐走!” 我问:“为什么?” 刘婶等一干佣人也围上来,李嫂离穆安安最近,柔声说:“大小姐,这件事姑爷说他有安排的。” “安排什么呀!都说要娶别人了!”穆安安转头瞪向她,青着脸吼了一句,随即对我说,“跟姐走,记得把围巾墨镜都戴上,下头全是记者。” 说着,用力推了我一把,“快点!越墨迹记者越多!” 刘婶拿着手机过来说:“大小姐,你不能把小小姐带走,我这就给姑爷打电话,你跟他说……” “你打一个试试!”穆安安转过身“啪”地给了刘婶一个耳光,怒骂道:“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