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与垂着头坐在沙发上,自嘲的笑了声:“我要什么出息?” “我就要小若若!” 第一百四十四章家法 那天,姜梨被陆启东带去医院全身上下做了遍详细检查。 医生说她体虚气弱,低血糖,流产之后过于劳累有些伤身,需要好好调养段时间,要不然留下病症,以后会不好怀孕。 闻之,陆启东比她还要关心她的身体。 各种补药都安排上了。 还定了最好的病房,找了最好的骨科医生给她治疗脚腕。 陆启东每天都会来看她,给足她最好的物质条件,真的把她当亲女儿对待。 这种好让姜梨实在难以拒绝。 要是拒绝了,就总觉得是自己不识好歹。 .. 在离开槐园前,幸好留了盛睿的联系方式。 姜梨给盛睿打电话询问项链的事,随即不久,就有人来送项链了。 但不是一根,而是两根。 都是红宝石项链,一根宝石大些,一根宝石小些,而且两颗红宝石是可以靠在一起的。 看起来是要一起佩戴的。 来送东西的人说:“这是秦先生特意叮嘱要送给姜小姐的赔礼,望您无论如何都要收下。” “秦先生已经回帝京了,姜小姐的钱,先生不会要,先生说他会如您所愿,不再出现在您面前。” “祝您永远平安喜乐。” “恨,总比忘了好。” 那时,姜梨手里握着两根名贵奢华的项链,莫名有种心烦意乱的感觉。 她不会因为秦北的认错就原谅他! 就算他以命偿命,也喝下毒药去体会她曾遭受过的痛苦,也不能原谅! 有些事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不该奢望,也不该妄想,所谓一句轻飘飘的道歉,一滴鳄鱼的眼泪,就把什么都忘了。 总归要付出代价的! 秦北不肯告诉她那个男人是谁,她就只能自己找了。 于是花了钱请了侦探。 几天都没消息。 .. 陆家寿宴上,陆启东公然认姜梨为养女一事,外面人不知道,但却在上流圈里传遍了。 自然也传到了裴西城耳里。 裴西城勃然大怒,让裴寒楼跪在祠堂。 “这就是你干的事?” “她没死!” “我给你两个月时间,你还是心慈手软了!” “你倒是下毒了,可你偏偏给她下慢性毒,让陆宴洲得了机会救她。” “裴寒楼,你打得什么算盘,真当我不知道?” 自己儿子性子,当爹的还能不清楚吗? 裴西城喘着怒气,难以抑制自己的愤怒情绪。 裴寒楼不是个良善之人,也见过腥风血雨。 虽端着清冷神明的架子,日日扼着腕间佛珠,脱俗出尘,可到底是他儿子,内心有狠辣绝情的杀伐,从未对仇人心软过。 偏偏这次对姜梨心软了,不是爱上了还能是什么? 裴西城睨着跪得笔直的裴寒楼,今日他腕间没戴佛珠,听说那佛珠断了! 也听说裴寒楼这一个多月几乎夜夜失眠,精神状况极差,注射了不少催眠药物。 他的失眠是因为小时候见证亲生母亲去世留下的,从此对黑夜有阴影。 裴西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杀了她,这次痛快点。” 现如今陆启东知道了姜梨是唐茜的女儿,指定得拼了老命护她安康,再想要姜梨的命只怕不容易了! 当年... 裴西城一想起当年的事就憎恨得不行。 明明唐茜是他老婆! 是跟他拜过天地喝过交杯酒的,甚至他们之间还有儿子! 偏偏那些不知廉耻的男人们还上门抢! 裴寒楼身板挺拔,闭紧双目,语气异常坚定:“儿子,做不到。” 第一次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 而现在再也没那份决心了,再也舍不得伤害姜梨了。 “我最后问你一次,做还是不做?” 秦北默不作声,迟迟不回应,这一举动惹恼了裴西城。 “去拿鞭子,我要行家法!”裴西城朝佣人吼道。 闻言,裴西城的管家助手付博慌张道:“老爷,二少爷他...” “拿鞭子来!” 裴西城又吼了声,佣人立马跑去拿。 偌大的祠堂里,灯光如昼,鞭笞如骤雨般落下,细鞭上带着倒刺,在挥舞中闪烁银光。 随着鞭子的不断落下,深深刺透了裴寒楼的皮肤,抽起时血肉都会被带起,四散飞溅,血腥味渐渐弥散开。 裴寒楼鼻尖闻到了自己的血腥味,但即便如此,他也一声不吭,默默承受,不肯答应裴西城去杀姜梨。 他接受不了再一次眼睁睁看着姜梨去死。 “裴寒楼,姜梨是你杀母仇人的女儿,你却对她动情!” “你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吗?对得起吗?” “你母亲是为了救你才死的,而你不想着给她报仇,反而爱上仇人之女,早知这样...” 鞭子抽打的疼没让裴寒楼喊一声,反而出声维护姜梨:“若儿是无辜的。” “唐茜已经死了,父母的债不应该让下一代来还,若儿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应该成为自己母亲的牺牲品。” “无辜?”裴西城笑得阴冷狰狞,眸底奔涌无限恨意,“她姜梨从一出生就不无辜!” “她那不见光的身份就注定她得承受这些!” “不见光的身份。”裴寒楼细细念着这话,心中思忖,撑着疼痛问:“父亲,若儿有什么身份?” “她的亲生父亲...” 裴寒楼的话还没问完,裴西城又挥动鞭子狠狠朝着他的背部抽了下去。 裴西城语气不悦,声音冰冷狠厉,带着点对往事的发泄意味:“不该知道的事别问!” 这一鞭用力很大。 让跪着的裴寒楼头部耷拉下去,脊背也有些弯曲,冷汗涔涔,汗珠顺着下颌线滴落到地板,汇聚成一堆水液。 “住手!” 裴老夫人得知裴西城要行家法,拖着病躯而来。 她看着跪在祖宗牌位前的裴寒楼,那弯下去的腰身,皮开肉绽的脊背,让她极其心疼。 “够了!”裴老夫人制止。 “西城,你真舍得把寒楼打死吗?” “他可是...”裴老夫人欲言又止,气得浑身颤抖,“你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没了就真没了。” 裴老夫人来到裴寒楼身边,怜惜心疼的抚摸着自己孙儿的脸。 裴寒楼被鞭打得犹如断了线的木偶,无力抬头,血液浸透了上半身的衣衫。 他睁开眼,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裴老夫人苍老的面容,轻唤:“奶奶。” “阿杨,快去叫医生!”裴老夫人吩咐身旁佣人。 “妈,寒楼他...” 第一百四十五章不见 裴寒楼被带回房间。 医生看过后,说他背上的伤没十天半月是难以痊愈的。 裴寒楼趴在床上,紧闭的双眸不曾睁开过,浓密的鸦睫在下眼睑拓落出阴影,整个人散发着沉然冷寂的气息。 他原先在脑后绑起的辫子散开了,墨色的中长发就这么垂落在肩头,上半身赤裸着,鞭痕纵横交错,有股清冷的破碎感袭来。 隔着山水墨画的屏风,裴老夫人奚落裴西城:“有你这么当爹的?” “寒楼可是独苗,我就这么一个嫡孙!” “他犯了什么错能让你动用家法?” “当初你给他下了戒律不准碰女人,说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结果呢,寒楼都三十一了,我都不知道死之前还能不能抱上重孙!” 面对亲妈的数落,裴西城五十多的人了,照样也得乖乖低下头听着训斥。 “寒楼...”裴西城犹豫了下。 “爱上唐茜的女儿了。” “唐茜的女儿?”裴老夫人微有所惊讶。 “当年陆启东那小子把唐茜带走后都传她失踪了,她跟谁生的?” “莫不成...” 裴老夫人看了眼在里屋趴着的裴寒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