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被他按到了墙上。 周怀谨的心里像是被浇了油,砰地炸开了,又气又怒。 三年没见,不知道这小姑娘是跟谁学的,三番五次地堵在他一个大男人的门口。 他带着危险的气息靠近她。 顾惜朝能清晰地感觉到周怀谨那滚烫的气息,夹杂着怒意喷洒在她的头顶。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正好,我也想调教调教你。” 顾惜朝忽然就怕了,她敢在周怀谨面前胡作非为,不过是仗着他宠她。然而今天他这个样子,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顷刻间她剧烈地挣扎起来。 周怀谨的手像是铁链一般,紧紧地束缚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腕箍得生疼。任她怎样动弹,他都不为所动。 他不宠她了,他是真的不宠她了,半分也不在乎她的感受。 顾惜朝忽然就陷入了深深的绝望,挣扎也减弱了下去。 滚烫的触感覆上了她的唇瓣,顾惜朝知道,那是周怀谨的唇。 他不带丝毫怜惜地在她的唇上撕咬。 和从前两情相悦情到浓时的吻不同,此刻顾惜朝只感到十万分的委屈。她被周怀谨那丝毫不带感情的动作弄得生疼,然而比那触感更疼的是她的心。 她的主动和没脸没皮,都是害怕如果她再不努力一点,他们之间就真的没有一点可能了。但是不是她这样的举动让他认为,她是一个可以让人为所欲为的女人? 还有,在这三年里,有多少这样的女人向他投怀送抱,他都是这样来者不拒吗? 从前,顾惜朝从未想过这些问题,也从未怀疑过周怀谨。可现在看来,是她太自信了。 他对她的感情或许像这三年的时光飞逝,花开花落,早就跟着一起流失了吧。 之前的自信在这一刻像是被全线击败,一溃千里。 顾惜朝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她闭上了眼,心痛地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因为怯懦而远走,现在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周怀谨心里真的气,顾惜朝说走就走,说来就来。仗着他对她的感情,为所欲为。 可即便是这样,他又能怎样呢? 他审视着自己的内心,他爱她。从前,现在,将来,从她青春年少,到她风华正茂,也许到她白发苍苍,他都没有办法彻底地放弃这个姑娘。 她的唇温暖而香甜,依然让他沉醉。 他腾出一只手,握上她那不盈一握的细腰。黑暗中,他看不清顾惜朝的眼,但她那双水波盈盈的眸子,一直印在他的心间。 他是负着气吻上去的,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想吻她,他只是想让她知道痛,却渐渐在这吻中迷失了自我。 直到唇间咸涩,周怀谨才反应过来,滴落在他唇瓣上的,是她的泪。 这是他心尖上的姑娘呀,她的一滴泪,就可以让这个挨枪子都不觉得痛的男人心紧紧地一缩。 他再舍不得碰她一下,他轻轻地放开了她,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只是在黑暗中,顾惜朝并不能看见他那样的动作。 他让自己静了静,语气里带着烦躁和寒冷:“顾惜朝,这样的玩笑,以后不要随便开。” 黑暗中的顾惜朝愣怔了一下,她没有想到他就这样放开了她。他刚才的动作,明明是那样的粗暴、那样的愤怒,又带着那样的急不可耐。 她的心慌了,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刚才的那番动作间,周怀谨的打火机落到了地上,他没有去捡,在一片漆黑中重新掏出钥匙,动作利落地插到钥匙孔里转动,开门。 不待顾惜朝反应,“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黑暗的楼道里只剩顾惜朝一个人,她越发无措地绞着手指。 怎么就这样了?怎么会这样? 眼泪无声无息地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真的没有一点可能了吗?可是她分明感觉到,在他粗暴的动作里,有着那么一丝丝不舍。 顾惜朝就这样站在门口无声地流泪,她多么希望那个人能将门打开,告诉她,刚才不过是在和她怄气。然而那门却一直紧紧地闭着,如同它的材质一般,散发出寒冷的气息。她不知在门口哭了多久,哭得累了,这才浑浑噩噩地往楼下走。 周怀谨站在门内,听见顾惜朝嘤嘤的哭泣声,他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他怕自己只要动一下,就会忍不住冲出去抱住她,安慰她,让她别哭了。 可他不能总是让着这个傲娇的姑娘,她总要吃些苦头的,省得她不长记性,总是干不靠谱的事。 也不知顾惜朝哭了多久,周怀谨终于听见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往楼下去了。 此刻已是半夜,营区里虽然有路灯,可毕竟在山里,灯光十分微弱。也不知道这姑娘回去的路上会不会害怕,好在这里是部队的地盘,也没有闲杂人等,她的人身安全是可以有保证的。 “顾惜朝,惜朝……” 周怀谨念着顾惜朝的名字,只有她能够如此轻易地拨动他的心弦。 他没有开灯,安静地坐在屋里,心里想的却全是她。 他拿出手机,漆黑的屋里泛着莹莹的蓝光。他给正在值班的战士拨电话,电话立刻被接起。 周怀谨给那边派任务:“二十分钟后,外交部军训的学员查寝。” 他到底是动了私心。 不一会儿,那边给他回电话,说三个班长查寝回来了,没有任何异常。 周怀谨知道顾惜朝定是已经回去了,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司歌在微信上给他发了消息。 那天司歌来部队里给他送汤,已经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司歌回去之后,周怀谨以为自己已经跟她说得够清楚了。 他没有看司歌给他发的具体内容,点着司歌的头像,将她发给他的消息全都删了。他没有拉黑她,是碍于老一辈的面子,也是因为当初答应老爷子了,她要是有什么困难,他一定会帮忙。 然而对司歌,他确确实实是没有一点动心。 军训的时间说漫长也漫长,说快也过得快,几日之后便是军训的最后一个科目,野外拉练。 部队里的拉练,动辄五六十公里,还要背着几十公斤重的行囊,往最崎岖的山路走。 前些日子,余建国来给周怀谨打了招呼。外交部领导来跟他发牢骚,说周怀谨这个主教官将外交部这群小姑娘小伙子练得够狠。 余建国三令五申,让周怀谨在最后这一科目上,给外交部这群军训的学员放点水。 首长的面子总是要给的,更何况外交部的学员们的军训表现已经远远超出了周怀谨的预期。 事先设定好的拉练行进路线,被砍去了大半。障碍和偷袭也少了许多,原本时长为七天的拉练,被缩短到了三天。所谓的负重也只是背上被褥、水壶等生活用品,意思一下。 周怀谨作为这次军训的主教官,统筹安排整个军训过程。但平日里他还有别的任务,并不常常和外交部的学员们在一块,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