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得到的,是独一无二的爱。 想到这儿,阮静姝眸光忽然黯淡起来。 侍女们服侍完毕后,安静的离开了房间。 阮静姝翻开被褥,从床底拿出了很多封信件。 她静静地看着这满满一床的信,发了很久的呆。 如果没有这些信,她也许会永远以为,自己得到的真的是独一无二的爱。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发现自己的梳妆台上,三不五时便有一封陌生人留下信。 字迹是女子所写,而内容无非是墨云琛今日又去陪她了,又去给她送了什么绫罗绸缎…… 一开始,阮静姝只当是有人故意为之,挑拨离间。 可随着信越来越多。 阮静姝的心也有些乱了。 芳心院伺候她的人有近百名,想要揪出为那女子送信的人,亦是大海捞针。 这写信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 休息了一天,阮静姝身体恢复了不少。 第二天,墨云琛又来了芳心院。 “静姝,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他拿着满满一碗剥好壳的栗子,金黄饱满的果肉十分诱人,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阮静姝却双目一怔。 她盯着那栗子,手下意识绞紧了衣袖。 今天一早,她便在房间里发现了一封新的信。 【我说想吃栗子,哪怕如今还没有,王爷也令人翻遍京城给我找来了,还亲手给我剥了一碗,姐姐,我让他给你也送了一碗。】 【对了,王爷的玉佩不小心落下了,姐姐替我还给他吧。】 那玉佩被放在信封里。 阮静姝再熟悉不过,凰纹玉佩,是她亲手送给墨云琛的。 他日日佩戴,从未取下过。 却出现在那个女子送来的信封里。 如今,墨云琛手中亦拿着一碗剥好的栗子。 站在她面前,对她说。 “静姝,这是我特地为你剥的。” 第2章 难道又是巧合吗? 连阮静姝都无法用这样的理由再解释。 她怔愣的看着那碗栗子许久,明明有许多话想问,却发现自己都问不出口。 半晌,阮静姝才开口:“现在的时令,就有栗子了吗?” 墨云琛神色自然:“上次你不是说想吃?我家王妃想要的,本王上天入地自然也要给你。” 他的语气,与从前如出一辙的宠溺。 仿佛那些信,只是她的错觉。 阮静姝不敢再想,只问:“云琛,你只为我一个人剥过栗子吗?” 墨云琛笑着握住她的手:“这世间,莫非还有第二个人值得我这样做?” 是啊,怎么会有第二个人呢? 高高在上的晋王,怎会放下身段,为另一个女人做这些贴心之事…… 他曾说过,只宠她,只爱她。 阮静姝压下心底的怀疑,不再开口。 墨云琛留在芳心院,亲力亲为的喂她吃了药,又用了早膳,也不肯走。 陪着阮静姝一起休息,但不过一炷香,他便靠在床边不小心睡了过去。 这几日他殚精竭虑,一直没有好好休息。 阮静姝有些心疼的抚开他微蹙的眉,用手指描绘着爱人的脸。 他睡得有些不安稳,突然动了动。 一份随身携带的便签掉了出来。 阮静姝弯身捡起,打开一看,里面竟慢慢都是关于她的事。 一、静姝体弱,每月派人去寻找天山雪莲,为她养身体 二、静姝怕苦,总不爱喝药,芳心院需常备蜜饯果子。 三、静姝喜静,无论朝中有任何烦心事,都切勿在她面前抱怨。 …… 足足有十几条,全是类似的事项。 阮静姝一条条看完后,眼眶都湿润了。 墨云琛的爱如此深刻又热烈,一丝一毫都不掺假。 可信是怎么回事? 落下的玉佩又是怎么回事? 最终,她无奈的闭了闭眼,悄然将便签与玉佩,一同放进了他的衣袖中。 眼看着阮静姝的身体逐渐恢复。 墨云琛高兴非常,又怕她关在王府里太闷,三天后,就特意安排她出门散了散心。 不过这次,他做足了完全的准备,生怕阮静姝再感染风寒。 给她带了厚厚的大氅,从出府到上马车,都全程由他抱在怀里。 一点风都吹不到。 带着她去秋湖散心,十里之内不准有人靠近。 两人回府时,她也是由墨云琛抱着走进王府大门。 但一进来,就看到了两张面容不善的脸。 “云琛,你堂堂一个王爷,如此宠溺一个女子,像什么样子!” 墨云琛的母亲,老王妃对着她怒目而视。 老王爷亦是一脸的不悦。 阮静姝立刻恭敬地开口:“儿媳见过公公、婆母。” 但两位尊贵的老人半个眼神都没给阮静姝。 墨云琛握紧阮静姝的手,像是生怕她受委屈。 “是因为静姝生病了,您别责怪她。” 阮静姝不仅迷得墨云琛发誓永不纳妾,成亲三年又无所出,公婆对她早已心生不满。 墨云琛知道她不自在,柔声在她耳边道:“先送你回芳心院歇息。” 说着,便抬步把人走回了芳心院。 “乖,先回家等夫君。。” 他又在她额间落下一枚吻,便转身离开了院子。 不一会儿,院外就传来争执打骂声。 隔段时间,王府总要上演一次这样的画面。 老王爷和王妃不认可阮静姝,当年是墨云琛一意孤行去求了赐婚圣旨,他们才能成亲。 可如今,她又连嫡子都生不出来,更是惹怒了老王妃。 “你还不肯休她?那妖女到底怎么迷了你的心!” “先前为她遣散了王府,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说,而今你堂堂王爷,若没有子嗣,你要叫旁人看我们晋王府的笑话吗!” 哪怕阮静姝坐在芳心院,也仍然将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神情苦楚,心里有些发酸。 第3章 一阵吵嚷后,老王妃和老王爷才终于离开了。 太上皇如今在行宫养病,特地请老王爷和王妃陪伴左右。 因此阮静姝从嫁过来后,就从未与公婆相处过。 只是每隔段时间,他们便会回来催促墨云琛休了自己。 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一会儿,墨云琛推开房门,一向一丝不苟的锦袍上,有明显被杖打后的痕迹。 老王爷年轻时征战四方,他又格外看不惯墨云琛儿女情长,生起气来就忍不住动手。 骂他说我们墨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情种。 阮静姝慌乱上前替他查看伤口,发现有一处锦袍颜色格外深。 她掀开一看,果然是受伤流血了。 “父亲下手也太重了。” 阮静姝赶紧拿来药和纱布,一边替他包扎,一边忍不住红了眼。 墨云琛温柔的吻了吻她。 “怎么心疼成这样,乖,夫君无妨。” 阮静姝没回话,只是安静的替他包扎着伤口。 最后才哽咽道:“我努力过了,可总是……” 知道子嗣对皇室的重要性,三年来,她不知吃了多少助孕的偏方,无论味道多难闻,阮静姝都咬牙喝了。 可是,也许是因为她是穿越而来,始终一点动静也没有。 墨云琛察觉到她的难过,抬起她的下巴见她双眼通红。 立刻心疼地哄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