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沈明珊神情不由放松下来,但想到那日的大火,心里仍是有些发虚。 “母亲,派去杀沈云熙的人一直没回来,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 沈母神色一凛,镇定道:“人都已经没了,我就不信还能翻起什么风浪。” 沈明珊渐渐放下心来,神情有些得意:“母亲说的是。” 忽然,沈明珊脑海闪过什么,面上一喜: “那朗州山里的那些东西,就都是我们的了!” 沈母眼里划过精光:“自然。” …… 太阳渐渐落下山去,月光皎洁,房间里却是一片清冷。 沈云熙就那样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过多了多久。 此刻她的心里十分平静,往事一幕幕在脑海划过,最终都如烟云般消失不见。 历经两世,她依旧什么也没得到,一无所有。 宇文宴在都督府收到展九传来的消息时,眉眼瞬间蹙起。 他昨日说完便离开,是给沈云熙时间想清楚一切,可不是让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的。 宇文宴赶到云仙楼时,沈云熙刚刚从房间走出,准备下楼吃点东西。 她站在楼梯中间,看着深夜突然出现的宇文宴,眸色闪过惊讶。 宇文宴站在台阶下,幽幽道:“下来。” 沈云熙听着那语气,心中莫名一紧,抬步下楼时,没有注意脚下,猛地一步踏空。 身体顷刻间失去平衡,不受控制的朝前倒去。 宇文宴眉色一凛,伸手上前接住。 沈云熙就这么扑进了宇文宴的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沈云熙才慢慢缓过神来。 当她意识到她还在宇景玛⃙丽⃙朝怀里时,面上蓦然浮起一丝红晕。 沈云熙稳住心神站好,抬头看向宇文宴。 只见他嘴角扯出一抹弧度,挑眉道:“投怀送抱?” 第十五章 沈云熙一怔,慌忙退后两步,想要解释什么,却又觉得很多余。 最后,她轻轻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宇文宴倒也没再继续,问道:“想明白了?” 沈云熙眼角垂下,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其实想得再多又有什么用,我始终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宇文宴面色一沉:“那就想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将选择的权利握在自己手里。” 沈云熙想了想,神色渐变:“沈明珊要的是我的命。” “这一次,我不会让她如愿……” “你身上的毒已经渐渐被压制,但想要彻底清除,还需要一个必要条件。” 沈云熙心头一紧,问道:“什么条件?” “锦溪灵泉。” 沈云熙皱眉,似是从未听过这个灵泉。 宇文宴没绕弯子,直接说道:“此灵泉乃大楚皇室独有灵泉,只有皇室中人才可享有。” 沈云熙低眸不语。 宇文宴眼里划过几分探究,沉吟片刻后说道。 “如今你已是大楚摄政王妃,想要用这灵泉,不过是摄政王一句话的事情。” 沈云熙却不如此认为,摇头道。 “我和摄政王素不相识,他凭什么同意让我一个大魏人去用楚国皇室的东西。” 宇文宴嘴角轻勾,岔开了话题:“展九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话音刚落,沈云熙肚子突然叫了一声。 沈云熙脸上顿时布满尴尬。 用饭时,沈云熙始终都安安静静的,整个人看上去清丽动人。 宇文宴半眯着眼睛看着她,眼眸深处匿藏着看不见的幽光。 许久过后,沈云熙放下碗筷,抬眼看向宇文宴。 当她看见宇文宴眼底的神色时,顿时心头一怔,不由打了个颤。 宇文宴眉眼闪动了下,说道。 “下个月大楚使团会入京来访,一月之后便会返程,届时你也要跟着离开。” “如果还有什么未了结的事情,最好赶紧做个了结。” 沈云熙愣住,没想到一切来的如此突然。 可转念一想,她已经‘死了’,又能有什么事情需要了结? 沈云熙沉默片刻,说道:“不用了,你直接安排就好。” …… 之后半月,沈云熙整日和展九待在一起,听她将叶安璃的一切告诉自己 叶安璃,大楚丞相之女,自幼聪慧,楚皇登基一年后嫁给摄政王萧允承。 半年前随摄政王北征不幸走失,至今下落不明。 “可我和叶安璃容貌不同,说我是摄政王妃,旁人不会起疑吗?”沈云熙突然问道。 展九轻轻一笑,说道:“王妃出阁前整日待在府里,真正见过她的人很少。” “后来随摄政王出征,亦是蒙了面纱或做了易容,所以这一点姑娘并不用担心。” 正乾殿。 傅子书看着朝臣们递呈上来的奏折,眉眼紧蹙。 那些奏折无不是说大楚来访意图不明,恐有陷阱。 他揉了揉眉眼,对着苏云生说道:“传宇文宴。” 一炷香后,宇文宴到。 “参见陛下。”宇文宴行礼恭敬道。 傅子书正起身,问道:“关于大楚使团,东厂都掌握了什么消息?” 宇文宴垂眸沉思片刻,回道。 “据臣所知,此次大楚使团来访领头的,是摄政王萧允承的王妃,叶安璃。” 第十六章 傅子书听过叶安璃的名号,但所知不多。 刚要再开口问点什么,突然一名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这女子亦是芳华妙龄,仔细看去,眉眼间与沈云熙还有三分相似。 这是沈家新送进宫的美人。 因为沈明珊有孕无法侍寝,沈母索性找了个和沈云熙长得相似的女子送进宫中。 宇文宴眸色一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中宫里。 沈明珊早已砸碎了数十个珍贵瓷瓶,却仍觉得不够。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日母亲出宫后,居然反手就送了一个女子进来。 明说是为了给沈家固宠,可傅子书接连几日宠幸那女子,沈明珊饶是再心虚,心中也忍不住生气发怒。 …… 这段时间,沈云熙已经习惯了旁人称呼她为‘叶姑娘’。 可她自己却还没有完全适应叶安璃这个身份,有时候还是会不自觉的露出一些沈云熙才有的习惯。 但展九从来没有发现过。 这天,沈云熙刚要熄灯睡觉,门口突然传来展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 “姑娘。” 沈云熙忙上前开门,问道:“怎么了?” “公子受了伤回来,让人抬了水进去,可是方才房内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公子摔了。” “可公子又不让我们进去……姑娘,你能不能……” 沈云熙一愣,心底闪过几丝担心,刚要应下来却又转了口。 “展七呢?他连展七也不让进吗?” 展九摇了摇头:“公子从来不让我们近身服侍。” 沈云熙沉思片刻:“既然他不让任何人进去……会不会……” 话还没说完,展九一把扯过沈云熙的手腕,拉着她朝宇文宴房间跑去。 房间门口,展九展七带着几分祈求的看向沈云熙。 沈云熙心里也是几番纠结,她盯着紧闭的房门静了许久,最终还是抵不过心中的担心。 “吱”的一声,房门被沈云熙推开。 她一路走的很慢,目光时不时落在屋子四处。 走到浴房门口,沈云熙敲了敲门小声开口:“都督?” 浴房内的宇文宴听见声音,眉眼瞬间升起怒意:“谁让你进来的!” 沈云熙刚要再次敲门的手蓦的顿住,身形有一瞬间的僵硬。 眉眼轻轻垂下,浅浅道:“抱歉。” 说完,便转身朝外走去。 “等等!”浴房内传来一道冷喝。 沈云熙停下脚步。 宇文宴无力靠在墙边,看了眼腿上的伤,眸色阴冷。 “进来。” 沈云熙攥了攥手,转身朝浴房走去。 宇文宴只穿着一身中衣,浑身湿透,倒是没露出什么来。 他抬眼看向沈云熙,神情不明:“他们不敢进来,就支使你来?” 沈云熙抿唇,解释道:“他们也是担心。” 宇文宴盯着沈云熙看了好一会儿,心里蓦然升起几分焦躁。 “扶我起来。” 沈云熙深吸了口气,上前蹲下,将宇文宴的手搭在肩上,一手扶住腰,将他缓缓带出浴房。 宇文宴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沈云熙便将他扶到了旁边的榻上。 此时,沈云熙额上已经冒了一层细汗。 宇文宴的腿受了伤用不上力,全身几乎都靠沈云熙支撑着。 她取了件披风搭在宇文宴身上,开口道:“我让展七进来。” 做完这一切,沈云熙便转身朝外走去。 刚走没两步,身后突然传来宇文宴冷沉阴戾的声音。 “沈云熙,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太监’,不能对你做什么,所以才敢如此大胆?” 第十七章 沈云熙心神一震,一股莫名的委屈从心尖蔓延。 她咬了咬下唇,半天才发出声音:“不是。” 他几次三番救她,她心里承他这份恩情,自然不希望他出事。 宇文宴在沈云熙背后望去,只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