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冷冷看着他:“我跟你没话可说,让开!” 她一把推开他,快步离开。 接下来几天,王斯洋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其他,没再来找茬。 柳溪也专心照顾母亲。 眼看着她痊愈,柳溪的心也慢慢放下。 这天,她正在食堂给母亲打饭,柳奇却突然打来了电话。 接起,就听见他语气慌张:“姐,你快给我转点儿钱,不多,一百万!” 听着这个天文数字,柳溪心觉荒谬:“一百万还不多?!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你管那么多呢,赶紧给我转!”柳奇不耐烦的催促。 “我没有。”柳溪冷声拒绝,刚要挂电话,却听柳奇破口大骂:“没有你去找王斯洋啊,他不有的是钱吗?!” 柳溪猛然收紧手:“我跟他没关系!” “我管你有没有关系,你不给我钱是吧?你是不是要逼我死?” 听着柳奇威胁的话,柳溪径直按下了挂断。 以往他也都是这样问她要钱的,不给就要死要活的! 柳溪没当回事,拿着打琅嬛付费整理好的饭回了病房。 直到晚上,医生来查房时说:“伤好的差不多了,明早可以办理出院了。” 柳溪一直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也终于睡了个好觉。 不料半夜,医院里却突然一阵喧嚷吵闹。 柳溪安抚着柳母,出门查看,正好被找过来的沈骏逸抓住。 柳溪问:“发生什么事了?” 沈骏逸面色深沉:“你弟上了天台,说要跳楼。” ======第9章====== 柳溪脑袋嗡了一下:“你说什么?” 下一秒,直接转身跑上了天台。 到时,消防员已经在柳奇身边围了一圈:“小伙子,你还有那么好的前途……” “我早就没前途了!”柳奇对着所有人大叫。 柳溪穿过围观的人群,缓缓走到前面:“小奇你干什么?快下来。” 只见柳奇对着柳溪大喊:“柳溪,都是因为你!我恨你!” “都怪你跟王斯洋离婚了!我现在没工作了,又欠了一百万的债,你让我怎么活!” 柳溪心中颤动,她忙问:“你到底怎么会欠债?” “你管我怎么欠的!” 柳溪攥紧手:“你先过来,有事咱们商量。” 但是柳奇大叫:“我不要!讨债的人已经找到我了,他们说我还不上钱就要砍死我!” 柳溪很是痛苦:“小奇,听我的,你先下来,钱我会帮你凑的!” 可柳奇根本不听,直接往后一倒,笔直坠落下去—— “小奇!”柳溪猛地扑上前试图抓住柳奇,只握住了一片空无…… 太平间停尸台上,柳奇一身血污躺在那儿。4 姐弟相处二十余年,这是柳溪第一次见他如此安静,乖巧的模样。 眼泪瞬间莹润了眼眶,她紧捂着唇,怕哭出声来。 沈骏逸在一旁安静陪伴着,没有开口,给柳溪告别的时间。 柳溪却站了很久,才抬手替柳奇一点点擦去脸上的血污,露出少年的样貌。 到今天,柳奇也才二十二岁。 她从来没有怪过他,一直当他是个还没懂事的小孩…… 柳溪再也压不住泪意:“小奇……” 突然,停尸房的门猛地被推开。 穿着病服的柳母跑进来,看到闭着眼没气的柳奇,她直接扑了过来! “我的小奇,我的儿子……” 看着她激动的样子,柳溪怕她出事,开口想安慰:“妈……” “啪!” 柳母一巴掌扇在柳溪脸上,红着眼大骂:“都怪你这个自私的杂种!我就知道你身上留着那个贱女人的血!” 柳溪震惊:“妈,你在说什么?” 柳母大哭:“你这个小三生的祸害!都是你逼死了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柳母走哭着大捶柳溪,柳溪胸膛一阵吃痛,却不敢推开她。脑袋更是因为她的话,陷入了一团乱麻。 直到哭喊着的柳母突然没了声音,柳溪才回过神:“妈,妈你怎么了?医生!医生!” 很快,沈骏逸找来了医生进行抢救。 手术室外。 柳溪看着门上通红的【手术中】,声音沙哑:“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小奇不会死,妈也不会情绪激动……” 沈骏逸眉心微蹙:“阿溪,不怪你。” 柳溪满脸泪水:“怎么可能不怪我?他给我打过电话的,是我没信,我以为他就是说说而已!我该信他的,小奇就不会那么极端,我妈也不会……” 柳溪双手捂着头,紧抓着头发。 头皮拉扯的疼痛,让她从自责和悔恨中得以喘息 沈骏逸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抚柳溪,只能沉默。 无尽的等待中,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医生从中走出来:“手术成功了。” 还没等柳溪松口气。 医生再度开口:“但病人受到激烈刺激,导致脑血管爆裂,以后……可能都无法苏醒过来。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 ======第10章====== 柳溪眼前一黑,整个人站不稳的往前栽去。 沈骏逸眼疾手快将人扶住:“阿溪!” 柳溪听不清他的声音,耳畔满满都是医生的话语。 好半晌,她才接受这个噩耗,视线也慢慢清晰。 柳溪看着医生,声音哽涩:“我妈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医生摇了摇头:“一会儿病人会转入监护病房,家属要注重看护。” 说完,医生就离开了。 柳溪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敞开的手术室门,悲伤和绝望侵袭了全身。 她抽回被沈骏逸扶着的手,背靠着冰冷的墙,无力的滑坐在地上。 柳溪环膝抱着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脸埋在膝盖里,只有茫然的哽咽传出。 “为什么啊?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我只是结错了一次婚,差一点失去了所有亲人,万劫不复……” “为什么啊?!”柳溪泪流满面的质问。 可走廊里一片死寂,无人回答。 沈骏逸看着几乎崩溃的她,想要将人抱在怀里安慰,却没资格。 “会过去的。阿溪,都会过去的。” 闻言,柳溪没说话。 她捂着脸,流不尽的泪一遍遍打湿脸颊,手掌,落在地上。 自己这辈子,可能都过不去了! 柳母变成植物人后,需要的医药费直线上升。 柳溪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也不过杯水车薪。 为了维持柳母的生命,她一天打了好几份工,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疲惫。 沈骏逸也提过自己可以帮忙,但被柳溪拒绝了:“你已经帮我很多了,这毕竟是我家的事。” 这之后,柳溪一直忙着赚母亲的医药费。 直到一周后,她和王斯洋的离婚案开庭。1 法庭上。 柳溪坐在法庭一侧,律师李平其坐在她旁边。 李平其将王斯洋出轨的证据一一摆出:“王先生不仅在外有包养情人,且对原配实施家庭暴力,故我方提起离婚诉讼。” 屏幕上,是一张张柳溪被打的照片,以及沈骏逸出具的伤情鉴定报告。 对面,王斯洋看着这一切,目光落在柳溪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