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清越挺拔的身影慢条斯理的起身,没半分感情的冷冷注视慕夫人,“太晚了,儿子就不打搅您休息了。” 一身黑白分明穿着的背影,孤傲冷清,优雅自如,平静的仿佛仅是回慕家吃了顿寻常得家宴。 慕夫人看着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儿子的背影,此时只觉得格外陌生。 怒声道,“只要我还在慕家一天,就不会承认她是慕家儿媳,也不允许未来慕家继承人出自这样一个,将你迷惑的晕头转向的女人腹中。” 慕景琛拿了外套,正欲往外走的脚步一顿。 微微侧头,硬朗深邃的轮廓一半隐进客厅光影里,看不清神情。 声音却异常的平静,“我的孩子只会是她所出,不过您也不必太过忧虑,忘了告诉您,我已签了协议,即便我们有孩子,也归阮家。” 贺嘉与惊鄂的下意识望向邹宇,难以置信的试图求证。 若不是他耳朵出了毛病,就一定是他表哥疯了…… 只见小心立在那冷漠颀长身影旁的邹宇阖目,大气不敢出的,轻轻点了点头。 确实签了,他老板在阮小姐那儿签的不平等条约还少吗?他已从最初像贺医生一样的震惊,到现在见怪不怪了。 他老板确实是费尽心思,步步退让,才得来的,但凡慕夫人了解一分,都不会觉得能逼他老板放手。 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在贺嘉与看来,他表哥今晚可能不止抱着断绝亲情关系的想法,甚至抱着想把慕家人气吐血的念头,他也确实做到了。 慕夫人一口气梗在心头没能上来,许久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捂着心口虚声道, “慕璟堔,你给我滚……” “叫他滚出去。”慕夫人对一旁家佣怒斥,她已连见都不想再见到这个白眼狼。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向来沉稳懂事的儿子,成长为大权在握的当权者后,也成为了一头冷血无情伺机而动的恶狼,不再受她这个做母亲的摆布,也毫无亲情可言。 家佣哪儿敢对现任慕家当家人不敬,只能面面相觑畏首畏尾,屏气凝神的缩在一旁,不敢掺和慕家家事。 慕景琛丝毫不在意慕夫人激烈的言辞,始终有种置身事外般的清寂感,声音无温从容,又客套有礼,“那儿子先走了,您早些休息。” 话落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贺嘉与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嘉与,叫你叔叔过来,现在就来。”慕夫人赤红着眼睛,狠声道。 作为贺家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大小姐,她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什么阮家,敢将她儿子迷惑成这样,无论如何也要叫那阮家付出代价。 贺嘉与一听这话,哪儿敢叫他看来不学无术的叔叔来,贺家一个个都恭谨仁厚,书香门第。 唯独出了个贺湳,净做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不说,到处惹是生非,仗着背后贺家,沾染了许多黑道上的事。 这个叔叔本就叫贺家头疼不已,姑妈向来也瞧不上,这是气疯了才能说出这话来。 “姑妈,您先消消气,我哥向来有分寸……”分寸两字一说出口,贺嘉与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 他哥从来都是别人家的孩子,是令人仰望,可望不可即的存在,要放在以前他绝对敢拍着胸脯保证,谁能比他哥更冷静克制。 但今夜表哥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叫人惊掉下巴,得亏慕家有钱有势,不然他会觉得他哥做了卖子求荣的勾当。 按表哥性子,今晚将话说的这样明白了,若姑妈一时糊涂,真做出什么伤害阮家的事,那绝不是断绝亲情关系那么简单了。 贺嘉与手足无措,正想着怎么安慰姑妈,消消她的怒火。 就见方才已跟着表哥走了的邹宇,去而复返。 外面雪下的很大,不过才出去了片刻,邹宇西装革履的肩上已落满了雪。 他并未进来,仅立在门口,恭敬的对慕夫人道,“夫人,慕先生让我转告您,若是阮家出了一丝一毫的事,他都要算在慕家和贺家头上,请您行事前务必反复斟酌。” 贺嘉与:“……” 他再次见识了他表哥的果决狠厉,这是不留一丝余地,将姑妈的路都给堵死了。 看来他也不用费心安慰了,表哥这话已有足够的威慑力。 邹宇硬着头皮说完,不敢再看慕夫人一眼,连忙快步离开。 老天爷,一位是他老板,一位是他老板母亲,他都惹不起,老板叫他来传这话,简直想要他的命。 第134章 我想你了 慕景琛看着车窗外的大雪,修长冷白的手指松了松颈间的领带,神色阴郁。 邹宇返回时坐上副驾,扣好安全带,回身小心翼翼的对后排脸色骇人的人道,“慕先生,我已将您话如数转达。” “嗯,安插几个人看好慕家。”慕景琛冷声吩咐。 “是,慕先生。” —— 车停在翁洛尼宅邸院落时已是凌晨。 夜晚雪越下越大,从深邃的空中飘飘洒洒,将整个宅邸笼罩在一片纯净的洁白里。 慕景琛抬眸就见二楼书房灯光微亮,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恰好从朦胧的纱帘后经过。 四周万籁俱寂,唯有炉火温暖的房子透着昏黄的光线,衬托出一个安静而柔和的夜晚。 看到这一切只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爱的人就在他的身边。 莫伊娜端了杯牛奶正欲上楼去给太太,从厨房出来就看到慕先生。 忙道,“慕先生。” 因上回的事,她现在看见慕先生还有些心虚害怕。 慕景琛看了眼她手中的牛奶。 莫伊娜感受到落在牛奶上的视线,慌忙解释,“慕先生请放心,太太已吃了药,我看太太还未睡,想着喝牛奶有助睡眠。” “嗯,我送上去,你也去休息。”慕景琛说着接过牛奶,往楼上而去。 阮嫆还未睡,处理完工作,被慕景琛书房内收藏的各式各样,绝无仅有的古董级腕表深深吸引。 今日借用慕景琛的书房时才发现,翁洛尼宅邸的书房犹如一个小型收藏馆,光这间屋子内的藏品就价值连城。 纤瘦的身影立在书架前,小心翼翼的从架子上取下一只样式简朴却极为昂贵的藏品,这只有百年历史的腕表,时针分针竟然仍精确到分秒不差。 “还以为在等我,原来是趁我不在,捣鼓这些老物件。” 身后突如其来的清冷声音,将阮嫆吓了一跳。 手一抖,这只价值连城的腕表差点与地面亲密接触,幸好眼疾手快,牢牢抓在了手里。 阮嫆提到嗓子眼的心还未放下,就被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从她手中拿走了那只腕表,不怎么爱惜的,随手置在了架子上。 随后与那只表一同置在一起的,还有杯温热的牛奶。 阮嫆还未来得及回身,就被拥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薄唇轻吻她小巧的耳垂,在她耳边低语,“宝贝,我想你了。” 阮嫆听见这话心头轻颤,很是甜蜜,却又忍不住想笑,昨夜他们还在一起,从早上到现在不过分开了十几个小时而已。 娇软的身子从被他禁锢的怀中回身,那削薄的唇顷刻覆上她柔软的唇。 阮嫆攀住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吻。 两人气喘吁吁分开时,阮嫆水眸还有些恍惚迷离。 面前的矜贵清越的人身着白色衬衫,黑色西服长裤,连颈间的黑色领带都未来得及解开,一看便是刚从外面回来。 阮嫆耳尖微红,勾着他脖颈的手下移,动作轻柔的替他解领带。 不敢看他眼睛,晶亮的眸羞怯的盯着他冷白的喉结,佯装专注的替他解领带,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是在等我老公。” 这温柔的话语,和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叫他心头止不住的激荡,忙碌了一天回家,有爱人等候,替他抚去一身疲惫,这一切美好的就像梦一样。 慕景琛被哄的全身心的熨帖,搂在不盈一握的纤腰上的手臂收紧。 阮嫆解开领带,顺手将笔挺的衬衫衣领的衣扣也解了两颗,不至于让一丝不苟的领口束缚着他。 就见眼前耸立的喉结不住的滑动,不等她完全解开衬衫衣扣,薄唇再次压了上来。 吻了片刻,清冷的声音喑哑,没羞没臊的对她道,“宝贝,还有裤子。” 耳朵好似被这低沉的声音烫了一下,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她脸现在一定很红。 即使他们已经什么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但面对慕景琛,他好似有神奇的魔力,就是会叫人不由自主害羞。 “自己解。”她红着脸侧开头,想要离开这灼人的氛围。 慕景琛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颀长清贵的身影,将她牢牢的扣在书架和他挺拔的身躯之间。 剪着黑曜短发的头颅垂首,往她脖颈拱了拱,懒散又难受轻声道,“我可能生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