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地,我想到规则:「注意老师的脚,如果她的脚是羊脚,那么她已经被感染,离她远点。」 难……难道,老师的脚,变成了羊脚? 想到一双白惨惨的光裸羊脚,按在人的腿上,我顿时感到浑身发抖。 「行了,别睡了。」 这时候,辅导员的声音像是幽灵般浮现在我耳边。 她距离我很近,像是整张脸,都靠在我脸上一般。 甚至,我感受到一种皮肤绒毛的触感以及一股腥味,像是腐肉放了很久的腥臭味。 我并没有听到爬床脚架的声音。 她是怎么上来的? 我周身的毛孔都在感到恐惧,却还是咬牙硬撑着,假装睡着了。 「我知道你没睡。」辅导员声音依旧冰冷,且带着压迫性,「你切了死人的手指,赶紧把手指交出来!」Ўž 3. 「不要惹我生气。」 辅导员吹了吹我的脸庞,腐臭的腥味呛得我几乎窒息。 「给你三秒钟,立刻交出手指!」 辅导员的声音像是海中女妖的歌声,鬼魅,带着魔力,逼迫得我不得不按照她说的做。 冷汗从我皮肤沁出,湿透了后背的衣服。 我死死地咬着牙齿,强撑着不让自己被蛊惑。 「我交,我交!」 在我即将失控的时候,李苗苗痛哭流涕的声音出现。 她话音刚落,那离我极近的皮肤毛茸触感瞬间不见。 辅导员老师尖锐地笑着说:「很好,你是个非常乖的孩子。」 「啊!」 李苗苗极度惊恐的尖叫传来。 不过几秒时间,她声嘶力竭的叫声消失不见。 继而传来的是类似人咀嚼骨头的,嘎嘣嘎嘣的声音。 几滴温热的黏液,也随之溅落在我的脸上。 这黏液,腥臭至极。 显然,李苗苗死了。 我们寝室四个人,王玲是最讨厌李苗苗的。 因为李苗苗嘴碎,四处对外人说王玲怀孕的事。 所以,死后的王玲为了惩罚李苗苗,给了李苗苗错误的规则。 李苗苗也算是死有余辜。 想到这里,我不禁对规则多了几分恐惧和敬畏。 十多分钟后,那诡异刺耳的咀嚼声不见了。 辅导员打着饱嗝:「很好,你们都按时睡了,那我也就不打搅你们了。」 嘎吱一声,寝室的门被拉开,又重新关上。 我稍微松了口气。 寝室开始安静起来。 宁静到我甚至只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 这反倒让我有点睡不着。 我感到自己有点尿意。 我按着小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怎么上床前不知道去厕所? 「李苗苗死了。」在我犹豫着要不然直接尿床上的时候,钟淑珍叹气的声音传来,「李苗苗,她是替我们俩死的。」 我本就想上厕所,听到钟淑珍说话,更觉得她聒噪。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 钟淑珍从她床上起来,爬着床架,上了我的床。 「别装睡了,辅导员已经走了。」她拍了拍我的脸,「在回寝室前,我拉着李苗苗去了地下室,准备去割王玲的手指保命。」 我依旧沉默。 但双腿却不自觉弓了起来。 我真的憋不住了。 我不能睁开眼,所以,我决定尿床上…… 「你猜,我掀开尸布的时候,发现了什么?我发现,王玲的十个手指都被切掉了。」 「她的脚趾也被切光了,全身没有一处好肉,就像是人彘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只切了王玲的一根手指啊。 为什么她的手脚趾都没了? 难道说,王玲死后,不仅把规则发给了我和钟淑珍,而是发给了学校所有人? 「我注意到,你距离抬尸的保安很近,你是不是当时就出手切了王玲的手指?」 钟淑珍泄恨似的掐着我紧闭的眼皮:「你快点把她的手指交出来给我!」 她用力很大。 掐得我生疼。 我本就尿意上来,周身都扭曲到紧绷着,现在钟淑珍就像苍蝇一样,不断煽动、打扰,甚至想抢夺我的保命手指。 这让我愤怒到极致,再克制不住自己,扬起手就狠狠扇在她脸上:「给我滚!」 「嘻嘻嘻!」 钟淑珍的声音霎时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辅导员尖锐的嬉笑声。 我周身冰凉。 只见穿着深绿色绣菊花盘扣寿衣的辅导员,歪着头,猩红的眼珠子外扩着,一寸寸朝我的脸逼近:「我等你很久了,我就知道你没有睡呢。」 4. 我的心脏控制不住地狂跳,仿佛随时都能够从喉咙跳出胸腔。 我真的没有想到,辅导员竟然这么狡猾。 她不仅会假装把门关上离开,甚至还会模仿钟淑珍的声音。 现在我该怎么办? 像李苗苗一样,被辅导员杀死吗? 「快点把手指给交出来吧。」 辅导员距离我越来越近。 她的脸就像是被人挖了一个洞,细看之下,我才惊觉,她竟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只有两只支离破碎的眼珠子。 在面对生死存亡的这一刻,我脑海突然想起规则: 「十点后,准时入寝睡觉。」 准时入寝睡觉? 在人的常意识中,睡觉是必须闭着眼睡的。 但,规则上并没有明确说必须闭眼入睡。 在三国古代,就有武将张飞是睁眼入睡的。 所以,我刚才虽然睁开了眼,但并不算违背规则! 想到这里,我立马睁着眼,侧过身,不去看辅导员可怖血腥的脸,嘴中还不断地发出睡得香甜的磨牙声。 辅导员的脖子瞬间拉长,落在了我的枕头上。 她眼珠子一转也不转,死死地盯着我:「别装睡了,我知道你是醒的。」 她没有动手吃我! 我心中大喜。 辅导员刚才这话是在试探我。 那么,我刚才的猜想是对的。 只要辅导员拿不准我是不是醒着的,她就无法伤害我。 就这样,辅导员一直与我对视,足足一个多小时。 我彻底被她搞得疲倦,想要入睡的时候,却眼见着,她的脖子缓慢地裂开。 滴答。 一滴滴腥臭的血水落在我的枕头、发丝上。 我浑身惊恐,却强打着精神,一动未动。 只见辅导员的脖子,像是一棵树一样分叉成了两半。 这两半中,分别长出两个脑袋。 一个盯着我,一个盯着下铺的钟淑珍。 这一晚上,钟淑珍也在紧张恐惧中度过。 她并没有睡。 我看到她额头上的汗水,还有被子在明显地瑟瑟发抖。 「别装睡了。」 辅导员用着对我一样的话术,语气阴冷地对着钟淑珍道。 「啊!」 钟淑珍猛地掀开被子,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嘻嘻嘻。」 辅导员盯着我的头颅瞬间缩回脖子,合成了一个脑袋。 我微松一口气。 现在辅导员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落在钟淑珍身上了。 「装睡可不是个好孩子哦。」 辅导员的嘴巴缓慢张大,她的嘴就像是蟒蛇的嘴巴,竟可以硬生生扩大到 180 度。 「不要吃我!」 钟淑珍尖叫着冲着我跑来。 我死死捏着拳头,恨不得当场在她脸上来一巴掌。 这个狗东西,她临死前竟还想着拖我下水。 「她也是醒着的,你怎么不吃她啊?」 钟淑珍与我三年室友关系,她显然清楚我睁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