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没有在封妃这件事上多嘴,也没有出什么幺蛾子阻拦,甚至还十分体贴细致的选了四处距离乾元殿近,景致又好的宫殿出来,实在不知道又是哪里得罪了他。 大约是抽风了吧。 她叹了口气,按照这些小姐们的喜好安排了伺候的宫人和摆设,又让尚宫局分别派了人过去守着,主子们有何处不满意,就按照她们的意思去改。 等将这些事情安排妥当,她才喊了小太监去给自己抬热水,衣婳一脱,浑身青紫的痕迹颇有些触目惊心。 燕屹以往在床榻上也很放肆,但昨天尤其不知收敛,饶是姜婳一向嘴硬,昨天也没能忍住求了饶,只是并没有什么用处。 她从镜子里看了自己一眼,就见锁骨处的牙印红的仿佛要渗血了一样,她抬手碰了一下,细细麻麻的痛楚涌上来,她嘶了一声,连忙抬脚进了浴桶。 伤口碰了热水,越发难忍,她皱起眉头,许久才勉强适应了这感受,简单清洗后起身穿戴好了衣婳。 身为宫人,即便疲惫的要死,也是不能擅自歇着的,哪怕主子不在。 她还得回乾元宫去候着。 巳时小太监来了消息,说燕屹封妃大典后就去了御书房,还留了朝臣用膳,这是暂时不会回来的意思。 姜婳这才松了口气,将宫人打发下去,靠在矮榻上打了个盹。 却没多久就被外头的热闹惊醒了,是燕屹给新妃们赐下了大批的珍宝。 脚步声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是肉眼可见的体面。 她扯了下嘴角,伏在软塌上没动,莫名的怠惰涌上来,让她提不起精神来去忙旁的事情。 燕屹闹这么大动静,大约是很喜欢这些新面孔的,今天晚上她怕是不好出现在寝殿里了。 她这般想着,也就这般做了。 晚上燕屹回宫用膳,她服侍他换了衣婳就识趣的要退下去,却被人一抓手腕,扔上了龙床。 她疼的皱起眉头,却不等闷哼声出口,身上就压了个人。 燕屹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怎么?巴不得朕宠幸旁人?” 这话问的…… 姜婳摇头:“您要宠幸谁,岂是奴婢能置喙的?” 燕屹不开口,只惩罚似的低头在她本就没好的锁骨上又咬了一口,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之前的牙印上,疼的姜婳整个人都绷了起来。 “皇上……” 似是听出了她声音里带着求饶,燕屹松了口,安抚似的舔了两下:“知道自己不能做主就好……” 话音落下,他陡然又咬了下来,只是换了个位置,力道却比刚才更重,姜婳不自觉抓紧了他的龙袍,力道大的整团布料都皱了起来。 半晌男人才松了口,力道粗暴的将她的衣婳撕开,声音沉沉的:“……但这句话,朕现在不想听。” 床帐子被扯下来,蔡添喜一见这架势就知道今天这是不会宣召新妃了,连忙将宫人都撵出去给各宫报信,自己则守在了门外。 姜婳在床榻上一向是十分安静的,可今天燕屹显然并不想让她如愿,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 “张嘴,给朕喊。” “……” “不想出宫去滇南了?” 咬出牙印的樱唇被迫松开,声音沙哑:“皇上,皇上……” “喊这个没用,求朕。” “……” “听不懂?” 施加在身上的力道陡然加重,姜婳抓紧身侧的被子,颤抖出声:“求你……” “你就是这么求人的?”燕屹一扯嘴角,声音倏地冷沉,“毫无诚意,老实受着!” 屋子里的动静嘈杂起来,蔡添喜低眉敛目,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直到月上中天,后殿里要了热水,他才连忙喊了内侍进去伺候。 后殿里热闹了起来,正殿门口姜婳却孤身一人扶着门框,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燕屹不知道发的什么疯,比之昨天更凶悍,一天两夜没能休息好,她双腿发软,迈过门槛的时候,脚下一绊,直愣愣地就往地上栽。 斜刺里,一只手伸过来扶住了她。 她抬眼看过去,就见蔡添喜站在门外。 “……多谢公公。” 蔡添喜扶着她出了门,无声地叹了口气:“姑娘不该争这一时之气,今日将皇上留在了乾元殿,往后的日子只怕是要不好过了。” 姜婳忍不住苦笑,哪里是她把燕屹留下的,分明是他自己不想去宣召新妃。 可外人不会这么想,他们只知道在这新妃入宫,谁都等着拿下头彩的时候,她霸占了龙床,狠狠打了新妃的脸。 她可以想见,明天天一亮,她会被这四位主子如何痛恨,大约真的是眼中钉肉中刺了。 第3章找上门来 许是这两天燕屹折腾的太厉害,也或许是担心往后的日子怎么过,总之这一宿姜婳翻来覆去没能睡好,第二天一睁眼,脑袋就昏昏沉沉地疼了起来。 她强撑着坐起来,一抬眼却瞧见窗外天色大亮,早朝的时辰怕是都过了。 她忙不迭下了地,趿拉着鞋就往外跑,顺手拿了衣婳往身上套,边跑边喊伺候她的小宫女:“秀秀?人呢?怎么不喊我?皇上晨起谁伺候的?可是去早朝了?他……” 她话音突兀地顿住,因为一道熟悉的,挺拔的身影正站在外殿,姿态闲适又随意地翻着架子上的书。 他显然是已经下了早朝,着一身玄黑绣金线的常服,帝王的威严少了些,却越发锋利冷淡。 “皇上?” 她回神后连忙行礼:“奴婢太过懒散,请皇上责罚。” 燕屹由着她半蹲着,等看完了手里那一页书才漫不经心开口:“过来。” 姜婳不敢迟疑,垂着头慢慢走到他身边,额间却被贴了一只热烫的大手。 她一怔,忍不住抬眼看了过去。 “谁准你直视朕?” 燕屹陡然开口,手也自她额间抽走,脸色冷淡里带着烦躁。 姜婳垂下眼睛,心里有些唾弃自己,明知道燕屹自从被皇家认回后就性情大变,她竟然还是会因为他偶尔的温柔失态。 “是奴婢僭越了。” 燕屹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将手里拿着的书递到了过来:“虽说是世家贵女,可宫里的规矩毕竟不一样,姜婳姑娘能者多劳,就好好教教后妃们吧。” 姜婳僵住,拿着手里那本宫规仿佛是一只烫手山芋。 昨天的侍寝本就让她成了众矢之的,现在再做后宫之主才能做的事情,她怕不是要和这四位主子结成死仇。 她头皮发麻:“皇上,封妃旨意发下后,各府都是派了教养嬷嬷过去的,主子们蕙质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