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马上就19周岁了,比你就小个一两岁,阮总都能独挡一面了,她还什么都不懂呢。” 话是这么说,南安倒希望她能这样快乐一辈子。 “小女孩爱娇些,正常,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我定把她捧在手心里。” 说完还不忘看一眼南夕,除了和善,真是别的一点东西都看不出,只那脚尖不停点着地面,暴露出一丝烦躁来。 “伯父,贸然前来,已经打扰了,不便久留,我还要去拜访一下别家呢。” 张倩忙拦住“这眼看都中午了,不如在这留一顿饭吧,夕夕,宇之呢?” 回过头,季宇之拎着大包小包走来。南安忙去接“宇之,你来自己家带什么东西,省着点花钱,她以后花钱可多。” 季宇之好像没听见,眼神越过南安看向阮东阳,最终落定在他手腕的丝带上。除了季宇之也没人注意他,阮东阳的眼神肆无忌惮打量着南夕。 依旧是上次见面的那条裙子,这次神采奕奕没有惶恐不安,她的眼神灵动,专注着看着季宇之,正午阳光照射下,她脸上的绒毛几近透明,白皙粉嫩的脸庞像水嫩的水蜜桃。 他咽了一下口水,想咬一口,想看她小鹿一般的眼睛里装满眼泪,也想她像上次一样全身心的依赖他。 冲着季宇之挑衅一笑。 “你们都是年轻人,你们吃了饭还能一起玩,宇之朋友也不多,东阳你也是刚来平市,你们都是年轻人的翘楚,一起聊聊。” 阮东阳已经笑着应答“阿姨这么热情,我走了都对不起自己的胃和舌头了,而且我和季总也认识了,就借伯父伯母的宝地,我和季总也能好好聊聊天。” 南安一拍脑门“哎呦,对嘛,前两天季氏不是刚和景行签约吧,你们俩肯定认识啊。宇之还年轻,阮总还要多关照。” “不需要。”季宇之冷冷做答,南安面色一怔。 季宇之这样说简直是公然打南安的脸。 “爸,宇之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南夕只能在中间劝和,南安本来也没生气,只是季宇之一向有分寸,这次怎么突然当众下他的面子。 阮东阳低头一笑,“南叔,季总年纪轻轻就已经独揽季家大小事务,我应该向他学习才对。” 季宇之眸色更冷,只是南夕悄悄拉上他的手,她感觉到阮东阳的出现让季宇之产生了敌意,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她就是要给他最大的偏爱。 他心情平复下来,正好佣人来招呼吃饭,南安走得慢吞吞,季宇之沉吟了一会才出声“南叔,我,对” 没等他话说完,南安就说“下次啊,不能这么做。” 季宇之咬着下嘴唇“以后不会了。” 南安喜笑颜开“对嘛,下次再买这么多东西,我可饶不了你,年轻人工作多不容易,用来讨好我这个老头子可不划算。” 说完阔步离去,季宇之看着他宽厚的背,居然想到了父爱一词。 南夕的记忆里根本没有阮东阳这个人,也不记得季宇之和他接触过,餐桌上两人像乌眼鸡一样斗来斗去。 第20章 每个人都有软肋 阮东阳“阿姨,您家菜很有特色。很不错。” “南夕喜欢这个口味,你喜欢多吃点哈。” “原来是夕夕喜欢啊,那夕夕多吃点。”说罢,阮东阳用公筷夹了一块糖醋肉给南夕。 南夕没动,放在一边,这人有点太自来熟了吧,可是对上他的眼睛,确实只看得到善意。 张倩将一盘玉米小饼往季宇之面前推了推“宇之,你喜欢的,多吃点。” 季宇之看着面前的玉米小饼,又看向张倩,她始终挂着关怀的笑意,季宇之迟迟没动筷子。 “不喜欢吗?我上次看你没动啥筷子,唯独这玉米小饼吃了两块呢,我还以为你喜欢。” 季宇之喉头一紧,不动声色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喜欢的。” “喜欢就行,上次夕夕说你虾过敏,那盅汤你可别喝啊,里面放了海虾米了。” 南夕冲张倩眨了一下眼睛,来之前特地和她关照过了,希望父母对季宇之好一点,每每想起季宇之看向江母对江城时候的神情居然有羡慕,她就心疼,父母双亡对他打击很大吧。 果然不出南夕所料,季宇之虽然压抑着,但他大口吃些玉米小饼的样子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心。 一家子和乐融融,阮东阳刚才还觉得不错的食物,此刻也味同嚼蜡,为什么季宇之能够得到他们的爱呢?而他就是个普通客人,他也吃虾过敏,但是还是一口气将汤喝了干净。 “季总能不能将那小饼留一块给我尝尝呢?”阮东阳递出盘子,季宇之熟视无睹,将最后一块送进自己嘴里。 盘子落在餐桌上发出咔嚓的声音,“哎呀,一时不小心,手滑了。”阮东阳急急道歉。 可是这个手滑的时机未免也太巧合了。 “可惜没吃到玉米小饼。”阮东阳叹息一声,满是遗憾。 “这有什么呀,下午你再来,我让人多做一点。宇之爱吃吧,下次我做了给你带回家去。” 闻言,阮东阳脸上挂笑,可那笑并不真诚。 “拿家去干嘛?两家离的又不远,想吃随时就过来!” 南安虽是皱着眉,可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对季宇之的关怀。 饭毕,阮东阳并不久留,坐上车脸上黑青,拉扯着手上的发带,直到它破损不堪,假的戴上有什么意思,不如将那娇美的小人抢过来,让她亲手给他戴上。 想听着她软糯糯的声音,想让她叫哥哥,想让她求饶。 咳嗽了两声,手心一摊开,居然有血,他下意识拧了拧脖子,这动作几乎和季宇之的习惯性动作一模一样! 舔了舔嘴唇,还有甜腻的血腥味,他闭上眼睛,胸口发疼。 “少爷,我劝你保重身体。” 阮东阳自嘲地笑出声,表面上看他是景行的少东家,贵不可言,只有他知道,他随时随地都处在阮家的监视中,他自小被养在阮家,原以为祖父母,父母都是性格冷淡所以不爱他,但他们对他的妹妹阮西疼爱有佳,慢慢地长大,才知道哪有亲生的妹妹会比他只小了半年不到呢? 他是个被阮家领回来的野种!一个随时可以给阮西提供心脏的活人! 命运就是这么公平,阮西出生就有先天性心脏病并随时恶化,医生说她活不过20,原以为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丑陋的人间,没想到阮西的身体太差了,连手术都不能做。 景行偌大的产业竟没有接班人,阮西靠着昂贵的人吊着性命,而阮家祖父母已经离世,父辈在景行的威望已经衰退,只能退出阮东阳来继承家产了,呵呵,辛苦几辈子的产业居然就这样托付给了他。 红色的血迹全都擦到了白色衬衫上,殷红一片,甚美。 阮东阳打了一个响指,立刻有人冲上来,将司机带走,换上另外一个人。 阮家实在是太低估他了。 前方的司机毕恭毕敬“少爷,阮西今天晚上8点到,阮总已经为她联系了平市最好的医生团队,这次的主治医生有两名,一个是林柯,他这个人比较怪癖,喜欢的人鸡毛蒜皮的伤他都亲自医治,不喜欢的人就是他最擅长的心内科,他也只在一旁看着。另一个人是李昂,这个人似乎是凭空冒出来的,具体资料还不清楚。” “阮家有的是钱,砸他,再不济,人总有软肋,父母兄弟,总有人能拿捏住他,在我完全掌握景行之前,阮西还不能死。” “知道。” 车辆行驶地平稳,阮东阳躺在后座,窗户两侧遮阳板升起,中间隔板也升起,后面空间变成完全黑暗的密闭空间,海鲜过敏的瘙痒感袭来,他窝在座椅上,手不自觉抠着手心,直到冒出血来。 想吃那块玉米小饼。 人人都有软肋,唯独他没有,因为没有他爱的人,也没有爱他的人,真可怜。 南安和张倩下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