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一般不会去床上睡,而是醉了就趴在桌上对付一宿,是她吩咐奴婢将被褥拿走的。” 岑则骁皱起了眉,在他印象里,褚泠烟好像是从两年前开始嗜酒的。 他缓步踏进了内间,映入眼帘的,是床边一张矮桌,上面对的齐齐整整,摆着两只酒盅。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见着褚泠烟几次饮酒,对面都摆着一只空杯,有没有可能,那只杯子,是留给自己的? 岑则骁正要上前,却听门外响起下人的声音:“驸马,北疆首领不知所踪,陛下传您即刻入宫!” 第23章 岑则骁入宫时,御书房内只有大理寺卿李明和丞相在。 褚明稷看了岑则骁一眼,开口说道:“朕命你们三人,三日内把北疆首领给我找到。” 岑则骁上前一步:“敢问李大人,下面的人是什么时候发现人不见的?期间可有什么可疑人员去过天牢?” 褚明稷也朝李明看了过去,任谁都看得出,他现在已经在极力压制内心的火气了。 李明拱手说道:“北疆首领自从进了天牢,就是单独关押的,且牢门外还有重兵把守,但今夜丑时,狱卒换值之后,才发现牢里的人根本不是北疆首领。” 岑则骁眯起双眼,终于明白为何陛下这么晚了还要召他入宫,北疆首领是他亲手押入京都的,却在重重把守之下换了人,他自然有疑点。 岑则骁想清楚其中关节之后,脸色也沉了下来:“臣想去天牢看看。” 褚明稷点了点头,随即岑则骁三人便退了出去。 出宫途中,丞相开口:“此次,还要劳烦二位了。” 岑则骁和李明对视一眼,说道:“丞相言重了。” 老丞相幽幽一叹:“北疆首领若是在京都,且不说陛下忧心,万一他被逼急了,拿手无寸铁的百姓开刀,传出去我中原岂不是成了笑话。” 岑则骁定声道:“不会有那种情况。” 老丞相便不说话了,到了天牢,李明带着岑则骁往里走,老丞相自然是在外面等着。 岑则骁踏入牢房,四处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他说:“你们当时看到的那个‘北疆首领’,现在何处?” “在隔壁牢房关着,这样重要的人,我们自然不会放走。”李明立刻说道。 岑则骁又跟着他去了隔壁,当看到那个人时候,他眉心皱起:“怎么是中原人?” 李明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是,我们也好奇,但最终在他身上搜出来一张人皮面具。” 岑则骁看着被呈上来的东西,眼神凝重:“人皮面具,以北疆人的脑子,做不出来,看来这京都,竟然还藏着通敌叛国的贼子。” 李明脸上也显露出愤慨之色。 岑则骁拿起面具细细打量,随口问道:“这人可有问出来什么?” “不曾,”李明脸色难看:“不仅是个哑巴,还是个残疾,不能说不能写,我们只能暂且关押着。” 岑则骁转过身去看向那人,却见那人看清楚是他之后,激动的几乎要挣脱绳子。 岑则骁轻咦了一声,走到了他面前:“你认识我?” 那人疯狂点头。 李明眼中显出愕然之色。 岑则骁也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对李明说:“既然如此,此人便由我来审问,李大人可以去查其他线索。” 李明自然没有异议,三日时间稍纵即逝,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他耗。 岑则骁等人走了,才坐了下来,看向眼前的人,眼里泛起一丝疑惑,眼前这人,他半点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仔细打量着,半晌之后,他想了想,问道:“你为何要替北疆人做事?” 那人疯狂摇头,嘴里发出凄惨的呜呜之声。 岑则骁皱了皱眉,男人眼里的泪并没有激起他的同情之心,被压入天牢的全是无恶不作之辈,有的人死不悔改,有的人演戏逼真。 这世上,从来没有那么多做了坏事真心悔改之人。 岑则骁周身气势一冷:“你可知,此次北疆入侵中原,百姓死伤了多少?” “五万七千六百二十四人。” 岑则骁一字一顿:“你可知道北疆众人的恶行,让多少人失去至亲,你此时不招,等北疆首领真的逃脱,一定会卷土重来,届时,死亡的百姓会更多。” 那人愣住,半晌之后,他慢慢垂下了头,却是始终不发一言了。 岑则骁笑的很冷:“冥顽不灵。” 说完,他直接走了出去,找到了李明:“搜城,现在不要查线索了,直接搜,我就不信,一个晚上而已,他能长着翅膀飞出去!” 正当两人要离开时,身后传来一阵响动。 岑则骁回头看去,却见牢房里那人,竟然将铁链挣的哗哗作响,目光狰狞。 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他竟缓缓吐出一个音节不明的字:“丁……” 第24章 但接下去,那个人便又说不出话了。 岑则骁吩咐道:“把人给我看好了,若有必要,找大夫来给他看看伤。” 随即,他和李明走出了天牢。 老丞相等在门外,见两人出来,目光一亮:“如何?” 李明面露难色:“并未有什么进展,我们只能搜城。” “若是闹的人心惶惶,京都治安怕是……” 岑则骁冷冷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身为武将,他太清楚这些文臣想要极力营造的假象了,中原百姓尚且不知道国门之外有多少异族虎视眈眈,而朝中重臣却还是推行尚文轻武那套。 此次北疆之战,数十位将领,竟找不出一人可以独挑大梁。 想到这里,岑则骁脸色更冷。 老丞相气的胸膛起伏不定,但岑则骁刚立下大功归来,再怎么他也只能忍着。 他一挥袍袖:“既然你一意孤行,本官自然不能再劝了,但若是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后果,也请岑将军有所准备。” 岑则骁勾了勾唇角:“自当一力承担,丞相慢走,不送。” 李明看着两人针锋相对,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等丞相气呼呼的走了,他才说道:“将军还是莫要置气,丞相也是为了百姓考虑。” “我知道。”岑则骁抬脚往前走去。 李明快步跟上,疑惑开口:“那个犯人就说了一个字,丁?订?顶?” 岑则骁脚步一顿,不知道怎么,脑海中突然划过一个场景:在庆州,北疆首领被押走时,那飞快一瞬的回头。 不合常理,当时在他身边的,除了副将,就只有丁敏了。依譁 丁……敏? 李明看着岑则骁恍然的神色,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他加快了步伐,径直上了马,不过片刻,就离开了他的视线。 李明愣了一下,才喃喃道:“这一个两个的,难不成全指望我?”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还是决定先去处理搜城一事。 毕竟等到天亮之后,就是第二日了。 夜色当空。 太傅府内,丁敏看着眼前人,眼里既畏惧又厌烦:“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出城?” 那人吃的满嘴流油:“你急什么,我被押回中原一路上受了多少委屈,难道还不能先放松放松?” 此人,赫然是本该呆在天牢的北疆首领! 丁敏冷下脸色:“呼明浩,你别以为太傅府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你若再待下去,只会连累我们,到时候,北疆的暗线,就算废了。” 呼明浩拿起手巾擦了擦手,不甚在意的开口:“不会的,你爹在中原经营了数十年,现在更是身居高位,而你,不是也跟岑则骁交好么。” 呼明浩喝下一口酒,皱眉道:“你们中原就喜欢喝这种软绵绵的酒,跟你们中原人一样。” 丁敏听着他看不起中原的说法,内心并没有什么波动。 看着丁敏有些难看的脸色,呼明浩笑道:“我明日便走,可以了吧。” 丁敏这才放下心来,轻轻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房门被踹开,岑则骁缓步走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