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舟身上喷自己的香水到给他脖子上留下清晰的吻痕,没有哪一个行为不展现出她的洋洋自得。 但我都没有搭理,直到最后她敲开了我家的门。 我打开门,看见她年轻艳丽的脸庞,身上尚带着丝学生气。 我在心里嗤笑,又是女学生,这么多年来赵谦舟的口味倒是没变过。 我以为她是想来找赵谦舟,直接告诉她他不在。 「我不是来找赵教授的,我是来帮他放东西的,你先让我进去呗。」 徐媛媛笑得明媚,说着就自己进了门。 杨银霜走出来,看见这一幕,有些疑惑她是谁。 「赵教授叫我来放好他的文件袋,婆婆您不介意吧?」 徐媛媛见到杨银霜,冲她眯起眼睛一笑,随即把手中的文件袋放在了客厅茶几上。 杨银霜一下子明白了她的身份,眉头一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想关上赵临星的房门。 但已经来不及了,赵临星听见了外边的声音,又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走出来: 「谁啊,不是说我在家复习的时候不要来客人吗?」 「诶哟我的太子爷,你回房间好好待着去。」 杨银霜想拦住赵临星不让他看见这个女人,生怕对他有那么一点影响。 但徐媛媛却看不清形势,继续开口: 「这是临星吧,我听你爸爸说你成绩可好啦。」 赵临星一愣,似乎也猜到了她的身份,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我见状忙装着急地开口: 「你在外面怎么和赵谦舟乱来我不管,但你别来我家影响孩子!」 算是添了一把好火。 赵谦舟直直地盯着徐媛媛好几秒,最后转身回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急得杨银霜直跺脚,嘴里「造孽啊」个不停。 徐媛媛的眼睛圆圆地瞪着,似乎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她来我家对我的挑衅计划进行得很不错。 但我却清楚地知道,当爸爸出轨这件事直生生地摆在赵临星面前,心中固定的家庭模式被打碎,他心中的阴影绝对不会小。 7 徐媛媛走后,杨银霜冲我撇嘴: 「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丢人现眼。」 我不去搭理这老太婆,转念去想我下一步该怎么走最好。 赵谦舟得知徐媛媛找上门来,还被赵临星碰见了,当即回到家中想跟儿子解释点什么。 对他来说,不仅儿子本身是宝贝,儿子的成绩也是证明他自己的一个方式,因此可千万不能出了差错。 「爸爸你不要说了,我觉得很恶心。」 赵临星连眼都不肯抬,赵谦舟皱了皱眉,神色里有些慌乱。 即使赵谦舟不知道做过多少这种恶心的事情、甚至更甚,但没有一次是让赵临星得知的,他在儿子那里始终维持着一个良好的形象,让他觉得自己是完全值得尊敬和崇拜的人。 当然,除了对我这个妻子的行为除外。赵临星从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好儿子,相信爸爸,爸爸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好不好?」 赵谦舟担心自己在儿子心中的形象破灭,不停地向儿子发誓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我站在他们身后,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不愿发出一点言语。 夜里我见赵谦舟一个人在阳台上抽闷烟,质问电话那头的徐媛媛为什么要跑来自己家。 「你跑过来干嘛?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我儿子要高考了,听不懂吗?」 他的声音很急,像是真的对徐媛媛动了怒。 电话挂断,他长吸了一口烟,转身便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的我。 他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将烟头随意地丢在地上,径直地从我身旁走过,只撂下一句冰冷的话: 「大半夜乱晃会死得更快。」 是么,看谁死的快。 8 没几天,赵谦舟就在学校里出了事。 他被举报对自己的学生实施性侵。 学校方知道后,立马将这事压了下来。 「这些女的真是闲得慌,一点屁事都要举报。」 接到电话的杨银霜咬着牙,一副愤愤的样子。 随后她看向我说道: 「我儿子叫你找时间过学校一趟,帮他摆平这个女生。」 见我不出声,她又甩过来一个白眼: 「反正你也帮过那么多回了,现在在这装什么。」 没错,在我成为赵谦舟妻子的这十八年里,我已经面对过许多个这样的女生。 赵谦舟的恶行,已经被包庇了将近二十年。这二十年里,受害者不计其数,能让我出面的只是冰山一角,其余大部分都胆怯,不敢站出来发声。 举报的女生叫陈童,不卑不亢,很是勇敢。 我坐在陈童面前,对她眼里的勇敢和倔强羡慕不已。 陈童开门见山: 「我想知道你作为女性,现在坐在我对面是抱着怎样的一种心理?」 我环顾四周,陈童将谈话地点选在了一个没有监控的图书室,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我们二人。 「妹妹,我不是来跟你谈判的。」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里带着几丝坚定。 陈童眼里充满了疑惑,我继续说道: 「这一次,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我让她将赵谦舟实施罪行的证据给我,我会帮她。 陈童满脸的不相信: 「你和赵谦舟是一家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抿了抿嘴,眼里的恨意一闪而过,压抑和痛苦又在这一瞬间充斥我的身心。 沉默了好久,我终于开口: 「因为我是十八年前的受害者。」 9 十八年前,我是一名刚入学不久的女研究生。 我家境贫寒,父母在偏僻的乡下务农,靠着自己的努力才走到今日。 但不幸的是,我性格孤僻内向,成了宿舍其他几人排挤的对象。 我为了逃避寝室里的人身攻击,总是一个人窝在工作室里,时时会偷偷抹几把眼泪。 这时,赵谦舟出现了。 他大我八岁,却已是中文系有名的导师,面上总是带着和善的笑。 他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或是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跟他述说。 「我是你的老师,我会帮助你。」 他的出现对那时的我来说是一个救赎,后来却把我引向一个更为痛苦的深渊。 在我对赵谦舟放下戒备心之后,他邀请我独自到他的办公室,说是想让我尝尝他母亲做的桃酥饼。 我以为这是他关心我、帮助我的一部分,便毫无防备地去了。 结果在这个办公室里,他将我按在了身下。 事情发生后,我抱着裸露的双臂,眼神空洞,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许久。 我胆小,不敢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也自知不会有人站在我这一边。我听着赵谦舟的甜言蜜语,竟也慢慢麻木了自己。 后来我发现,我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一开始赵谦舟大发雷霆,质问我为什么不早点说。 而我被他带去医院,被医生告知腹中是个男胎后,他瞬间转变了脸色,改口要将这孩子留下。 我在那段时间里患过抑郁症,曾想过轻生,却被赵谦舟发现。 他对我承诺,只要我顺利地把孩子生下来,便会娶我进门。 我看着他那双假装深情的眼睛,除了欺骗自己这是爱以外,我别无选择。 我生下了孩子,赵谦舟也确实兑现了承诺。我为了避人口舌,从学校退学,全职当起了他的妻子。 然而,当我进入赵家后,赵谦舟便如一头披着羊皮的狼,撕下了他伪善的外衣。 我的噩梦就此开始,不,应该从许久之前便开始了。 我没有靠山,受到赵家的欺负也无处诉说。 我隐忍了十几年,没有哪一刻不在等待着复仇的那一天。 这十几年里,我偷偷录音,专门买了台二手手机给我每次的伤疤拍照。 我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