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也不知以后会如何,总要让她知晓一些事情心里才有底。” 我静静看着他们两人。 迟云海道:“娇娇,刚才你看见的那位秦公子,便是当今圣上……秦槐。” 我虽然心里知晓,面容却装作大变,慌乱害怕起来。 沈凝眉安抚地握住我的手,眼中满是哀伤:“他今日上门便直接亮明身份,说是要带你入宫。” 我一听见入宫这两字,便有种生理性地反胃,只觉恶心无比。 那地方是我永远无法忘却的噩梦。 我强咽下那恶心感,问道:“娘,你刚才不是说他一心只有什么神女?” 家里所有仆人都被遣退下去。 迟云海接过话:“传说当年这位能以……那种身份登上帝位,便是有位神女在他身后帮他,那神女总以白纱遮面,帮助了无数百姓,还建立迟氏商会,那神女名叫……迟令微。” 说到这里,沈凝眉轻叹道:“跟你原来的名字一样,我们担心犯了神女忌讳,所以我们才将你名字改为迟如瑶,又唤闺名迟娇娇,便是为了不冒犯神女。” 原来这便是迟娇娇名字由来。 我沉吟片刻,故意问道:“既是神女,那现在呢?” 虽然只有我们三人,迟云海还是压低了声音:“大约是两年前,京都出现了一场巨变。” 我心一提,抿紧了唇。 迟云海神色严肃:“新帝立后大典上,夏家嫡千金,也就是即将被封后那位,竟然刺杀皇上,神女为圣上挡了一剑,后来神女逝去,新君一怒,夏家无数人被牵连入狱。” 我眉头紧紧皱起,这都什么?为什么跟我本人经历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想到秦槐那异于常人的脑回路,我没说话。 迟云海一脸唏嘘:“原本在那之前,神女已经被打为妖女,经此一事,也查出神女是被夏家诬陷,目的是将自己家的女儿推上后位。” “原本是我朝第一世家的夏家一时间声名狼藉势力大减,沦为末流,这两年更是几乎销声匿迹。” 有什么东西在我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 原来,这才是秦槐的真实目的。 或许他对夏月清确有几分情谊,可他最爱的终究是他自己。 我的死终于让他抓住机会借机对夏家发挥,以此削弱世家势力,巩固他的地位。 不管是我还是夏月清,我们从始至终,都是他的棋子。 我咬紧牙关:“然后呢?” “那之后,圣上不惜耗费万金为神女立神庙,建高台,四处寻求方士高楼占星,你舅舅曾透露说,圣上是在测命……招魂。” 第24章 我死命咬住唇,口腔中弥漫出些许血腥味。 一向有主意的沈凝眉也乱了手脚:“所以,圣上究竟为何会让咱们家娇娇进宫,娇娇,你跟娘说,这次出去你都做了什么?” “我也不知,我在清源山遇见他,他张口便唤我令微,还不让我走。” 心里已经有底的我反过来安慰那两人:“爹,娘,别担心。” 我淡淡道:“他或许是疯了,将我当成他的神女了。” 可是一听我这话,两人脸色更是难看。 沈凝眉几乎带上哭腔:“不会是将我的娇娇送进宫去当什么神女的祭品……” 说到这里,她意识到什么,连忙戛然而止,冲我勉强扯出一抹笑。 “娇娇,娘胡乱说的,我们一定会想办法。” 她求助的目光看向迟云海:“是不是?老爷。” 迟云海一咬牙:“大不了我便将全数身家捐给国库,给娇娇换一个自由。” 作为江南最富庶之地的扬州首富,迟云海的全数身家只怕堪比国库。 毕竟我来这里过的生活,比之在宫中还奢侈数倍。 沈凝眉温柔脸颊也闪过一抹果决:“反正这两年圣上一直想剪除世家,若是沈家倒了,我们也保不住这万贯家财。” 迟云海赞同地颔首:“圣上虽琢磨不透,到底顾忌名声,说不定看在这份上,还能给我们迟沈两家留下些许生路。” 说着,迟云海迫不及待起来:“我这就去面见圣上……” 我没想到这两人竟愿意做到如此地步。 我心中酸涩无比,却又仿佛注入了什么温暖的东西,让我更加坚定起来。 我不能因为我的出现而让他们失去一切。 于是我拦住就要出门的迟云海,摇摇头道:“爹,娘,别去。” 他们不解地看向我。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满心决然坚毅。 “我决定了,跟秦槐进宫。” 两人面色大变:“娇娇你说什么胡话?” 见我神色不似作假,两人面面相觑一眼。 迟云海皱眉:“说不定圣上要我们将你送进宫,便是打的这个主意。” 我却知道,不是。 我只怕最后秦槐那混蛋将迟家财产尽数收下,我却仍然是逃不过进宫的命运。 他也不是做不出来。 名声?反正这天下他说了算,总有人给他背锅。 一切因我而起。 我既重生,便该亲自了结我与他这段孽缘。 两人仍旧不依,我只好使出杀手锏:“若父亲做到这步,他仍旧要让我进宫呢?要是这样,我便连最后的依仗都没了。” 迟云海和沈凝眉蓦地脸色苍白不已,整个人都颓然起来。 我心也被揪着似的疼起来。 为了不让他们担忧,我平静而又不容置疑地开口。 “相信女儿,我会护佑迟家,不惜……所有代价。” 三日后。 我看着面前的男人,慢条斯理地询问。 “原先是小女怠慢了。” “只是不知陛下,想让我以何种身份进宫呢?” 秦槐并不意外我的选择,反问道:“娇娇想要什么身份?” 我定定看着他那双幽深凤眸。 良久后,我轻笑一声:“若我说,以凤位迎之,陛下当如何?” 第25章 他沉默许久,就在我的心也随着逐渐沉下去时。 秦槐眼中却浮出一丝笑意:“那便依你。” 我倏然抬眸,意味不明:“陛下可知我原先在这扬州城中的名声?” 秦槐不以为意:“知道,那又如何?” 我也笑起来,语气又淡又温顺:“方才与陛下开个玩笑,能进宫,是小女的福气。” 看着他舒缓了神色,我借机讨价还价。 “只是能否容我在家中多陪伴父母几日,京城与扬州城远隔千里,这一去,不知何时再见。” 秦槐道:“你若是想,我可将你父母也接到京城。” 我干脆地拒绝:“多谢陛下圣恩,不过南方与北方气候吃食大不相同,我怕他们住不习惯,倒成了我的不孝。” 秦槐倒也不恼,淡声道:“无妨,我也还有些许事情要处理,你安心在家里待着,一切结束后,我来接你。” 我微笑颔首,十足乖顺。 秦槐离开后,迟云海和沈凝眉进来,面容有些惊喜。 “为何陛下一人离开了?娇娇,陛下是不是……后悔了?” 我听出他们话语中的期许,心尖涩然不已。 却还是摇摇头:“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