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则骁的眼神渐渐亮起。 如果他找回了那份逐渐淡去的回忆,和褚泠烟是否能够回到当初? 第33章 岑则骁突然转身往外走,片刻之后,拿起打湿的纱布,认认真真的将东西一样样擦干净。 哪怕他再想打开这些东西,也得忍着,否则这么多年过去,他害怕损坏里面的东西。 这一夜,将军府灯火通明。 而远在京都的一条官道上,几辆马车晃晃悠悠,正在缓慢前行。 褚泠烟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心情前所未有的明朗。 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自由,会以这样的方式得到,从南靖出发时,玄清的母亲似乎有所犹疑,拉着她的手问:“泠烟,你回了中原,还会回来吗?” 褚泠烟当时一怔,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是玄清上前打了圆场:“母后,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定,你如今就算得到了承诺,又能如何?” 褚泠烟面色如常,在南靖的日子,她见的最多的便是玄清与眼前这两位长辈了。 玄清的父王年逾五十,却依旧精神矍铄,丝毫看不出什么苍老模样,玄清的母后更是保养有方,若不是褚泠烟知道她的身份,说是玄清的姐姐,她是信的。 这两位对她有种不同寻常的热情,褚泠烟本以为是因为身份的缘故,险些招架不住。 直到玄清发了话,两位长辈才有所收敛。 不知道玄清与父母的过往如何,他们的慈爱真真切切,但却有种听从玄清的感觉。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褚泠烟自己感受到的,身为皇室公主,不可无故探听旁人私事,这点教养她还是有的。 最后还是褚泠烟说一定会回来,玄清母亲才笑眯眯的放了手。 正想着,车外有马蹄声响起,玄清的声音也传了进来:“泠烟,你还好吗?” 褚泠烟撩开车帘,露出一个笑来:“没什么不舒服的,是不是找到休息的地方了。” 玄清遥遥一指:“前方就到了藏图镇了,我已经派人先去找客栈了。” 褚泠烟点头,随即道:“玄清,你去过很多地方吗?这一路上,你总能找到正确的路线。” 玄清笑了笑:“自我十岁从南靖离开,十七年时间,足够我踏足很多时候了。” 褚泠烟识趣的不再问,但玄清却看向她:“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放下继承人的位置,去当佛子吗?” 褚泠烟果断的摇摇头:“不想,父皇说过,有时候人知道的没有那么多,反而是好事。” 玄清哑然失笑。 他们一行人缓缓入城,直接去了客栈。 这镇不大,说是城镇不如说是村庄,一路上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显不出繁华的样子。 褚泠烟皱眉:“这镇子,有些奇怪。” 玄清在前方听到,不由回头:“不奇怪,藏图镇跟各个国家接壤,却又不限于任何国家的百姓在此处做生意,属于一个混乱地带。” “我们还会经过很多这样的镇子,到时候我跟你详细说说。”玄清笑道。 客栈老板见着这么多,一眼便认出了谁才是领头者。 他迎上前来,对上褚泠烟,却是一愣,但他立刻恢复了正常,笑道:“各位客官里面请。” 等安顿好众人,他喃喃自语:“这下可发财了……” 第34章 是夜,有消息连夜进宫,宁公公看清上面的字迹时,片刻都不敢耽搁,冒着大不韪喊醒了褚明稷。 褚明稷穿着明黄色中衣走出内殿,神色有些不悦:“何事?” 宁公公将手中的纸条递过去:“陛下,有长公主殿下的消息了!” 褚明稷本来混沌的脑子陡然清明,他顾不上多说,急忙拿过那张纸条,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才发出愉悦的笑声:“甚好!你派禁卫军,立即前往藏图镇!” 宁公公听见这话,顿时一顿:“陛下,听说长公主殿下跟南靖使臣是一起的,若是您派人前去,会不会……” 实在是南靖是第一次派出使臣出使他国,没人知道南靖使臣是个什么脾气性格,传回的消息说的清清楚楚,长公主殿下并不像作为人质,但万一呢?岂不是打草惊蛇? 褚明稷沉声道:“那又如何?她是朕的皇姐,难道还要朕在京都等着南靖慢悠悠的将她带到朕面前不成!”依譁 宁公公还想再说,却被褚明稷挥退:“无需多说,尽快差人去办!” 宁工公只能无奈的离开了乾宁殿,朝禁卫军所在的地方去宣告陛下旨意。 乾宁殿内,褚明稷看着那张纸条,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也带着浅浅的笑意,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字迹,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哪怕登基那天,他也不曾这么开心过,在这世上,他已拥有了一切,唯有褚泠烟,是他心中不可触碰的逆鳞,也是他身为帝王,心里最后的柔软。 若不是碍于身份,褚明稷甚至要亲自去藏图镇接回自己的姐姐。 这一夜,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愁。 将军府内,岑则骁看着不请自来的几位好友,有些莫名:“你们来做什么?” 尚书长子李朗笑眯眯的:“我们听说你好不容易脱离了公主的魔掌,商量着要跟你庆祝一番。” 礼部侍郎次子张瑜也笑:“对对对,你当年成婚哥几个知道你的不愿,哪怕冒着被家里责罚的危险,也没有去参加呢。” 另外两人出自军中,对于这些话题,向来不怎么参与。 岑则骁听着两人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要说怒,有的,气他们对褚泠烟如此不尊敬。 但要说悔,也是有的,连外人都看出来他对褚泠烟的不满,身为长公主,她这些年怕是没有少受委屈。 见岑则骁皱眉不语,混不吝的张瑜笑道:“可怜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将军,在长公主府被摧残的如今话都说不上两句了。” 岑则骁再也忍不住:“够了!” 厅中几人一愣,岑则骁冷眼扫过:“就算我们交好,身为臣子,你们如此妄议长公主,也是可以治罪的。” “再者,你们哪只眼睛见我不喜欢长公主?”岑则骁目光如炬,“这些年来,长公主在我心里的地位,早已超过所有。” “你……” “你什么你!”岑则骁猛然站起身来,“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你们觉得我对长公主不喜至极,觉得我跟丁敏有染,对不对?” 几人面面相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