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烦闷得很,朕带你去御花园玩去!若是御花园不够兴致,咱再出宫逛街去,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朕帮你提着。” 步棠翻个白眼,“先搞定郅儿,小家伙似乎有急事!” 薄云崇一愣,“又有什么折子要朕批阅?” 沈郅就在院子里站着,瞧着二人嘀嘀咕咕的出来,当即行了礼,“臣叩请皇上……” “免礼免礼!”步棠抢先一步去搀沈郅。 然则却被薄云崇一把拽回来,“孩子长大了,终归是男女有别。小棠若是喜欢,就多牵牵朕的手,正儿八经,名正言顺,童叟无欺的,你的男人的手!” 步棠皱眉,“这是你亲侄子,我家少主!” 薄云崇牵着她往外走,“的确是亲侄子,但也是别人家的丈夫!” 沈郅,“……” 这让他想起了父亲君莫寒。 薄家的人,似乎对于另一半的执念,都是这样的疯狂而不可理喻。 一直到了御花园,步棠终于甩开了薄云崇的手,趁着无人便朝着他的腿肚子踹了一脚,“滚远点!刚才是给你面子,任凭你胡说八道,现在再敢拦着我与郅儿说话,今晚你打地铺,这个月都别想爬上我的床!” 薄云崇张了张嘴,原是要据理力争的,可一听到“这个月”都别想,当即偃旗息鼓,当个乖顺的好皇帝,扭头便冲着沈郅,柔声笑问,“郅儿,你有什么急事?” “皇伯伯,我想知道五叔的事情!”沈郅开门见山。 薄云崇愣住,步棠也惊了一下。 “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老五的事情来了?”薄云崇不解,“郅儿,你这可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说,你闲得发慌,要不……皇伯伯给你派点事儿做?让你出使邻国怎么样?去吃个便饭,再慢慢悠悠的回来,要多惬意有多……哎哎哎,轻点轻点!” 步棠揪着薄云崇的耳朵,“再敢把朝政往孩子肩上扛,仔细我拧断你的耳朵。” “轻点!轻点,小棠小棠……”薄云崇求饶,“朕就是随口一说,这不是开玩笑来着吗?开玩笑呢!郅儿,快帮皇伯伯说两句!快点!” 沈郅也不着急,“皇伯伯,这五叔到底去哪了?为何都没听你和爹提起过?” 薄云崇龇牙咧嘴的,“小棠,快松手,朕这会要跟郅儿解释呢!” “好好说话!”步棠松了手,黑着脸坐下,再三警告,“说人话!” “是是是,人话人话,肯定是人话!”薄云崇捂着生疼的耳朵。 还好没人瞧见,不然那帮宫人又得背后乱嚼舌根了,说他的皇后娘娘,何其凶悍霸道。 沈郅乖乖等着,薄钰就在后头的栏杆处靠着,从始至终都没吭声。关于五叔的事情,薄钰亦是从未听说,这会心里也是好奇至极。 “老五是庶出,其母亲身份卑微,所以先帝在世时亦不曾关注过他,他跟我们这几个兄弟靠得也不是太近。宫里的那些奴才,一个个都是拜高踩低的,没少欺负他!”薄云崇娓娓道来,“倒是你爹,看他可怜,偶尔还能帮他一把!” 沈郅敛眸,“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神叨叨!”薄云崇说。 步棠眉心一皱。 薄云崇慌忙解释,“就是特别喜欢测字算命卜卦,还有看星象!” 沈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别人从师,都是找的当今贤士,他倒好,找的是江湖术士。好在先帝压根不管他,你横也好竖也好,先帝压根不搭理,所以他是唯一一个,连先太子都没瞧上的皇子!”薄云崇翻个白眼。 先太子都没瞧上? “皇伯伯,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薄钰不解,“什么叫,连先太子都没瞧上?” “就是说,先太子当年篡位的时候,把他们这几个兄弟都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唯有这个五皇子,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先太子压根不把人放在眼里。”步棠撇撇嘴,“不过也是,人家成日念叨着要成佛成仙的,哪顾得上这人间帝王位?” “先太子能理才怪!”薄云崇摇摇头,“你们都不知道,他那院子,一进去就云生雾绕的,进门就一碗符水让你喝,喝完还得跨火盆,弄得就跟要成仙似的,先太子瞧着他那副神叨叨的模样,恨不能一脚过去,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大军包围了皇宫,他这厢还在院子里作法……” 这种人,能登上皇位才怪! 自然,也就入不得先太子的眼睛。 “也就是说,当年那场乱子,唯有他保全了自身,压根没受任何的波及?”沈郅道。 薄云崇点头,“没错!大家都你死我活的,就他一个人逍遥自在的,最后老四死了,朕登基为帝,老二成了执政的离王殿下,他就离开了皇宫,跟他那劳什子的师父,远啊远,飘啊飘的,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师父?”沈郅提了一口气,“什么师父?哪儿来的师父?五叔的师父是谁?” “等会,容朕想想!”薄云崇揉着眉心,“这都隔了七八年了,朕一时半会的哪里想得起来?” 步棠的手,默默的停在了他的腰间。 薄云崇猛地绷直了身子,“记起来了,叫什么道人,以前就在天桥下坑蒙拐骗,连小孩子的冰糖葫芦都不放过。后来跟着老五入宫,朕还见过一回!对了对了,他还装模作样的给你爹批过两句话!” “什么话?”沈郅问。 薄云崇摇头,“你爹没说,不过他当时的脸色很差,似乎是受了这老骗子的影响。当时那老骗子还跟朕说了两句,说什么朕是自作孽不可活,气得朕当时就揍了他一顿。这老骗子临了临了的,还指着朕骂,说朕以后会还回去的……” 这么一想,薄云崇似乎察觉了不太对劲。 还……还回去? “哈,这么一想,好像真的是有点报应啊?”薄云崇皱眉,“当年朕把他打得跟猪头一样,后来小棠见着朕,好像就没、没停过手……” 步棠收了手,“这么说,你的报应是我?” “是福气!福气福气!”薄云崇连忙摆手,“朕是有福之人!” 沈郅抿唇,“若是知道当年他与我爹说了什么,那就好了!” “你想想,当初到底说了什么?”步棠有些不耐烦。 “写了个条子!”薄云崇挠着头,“实在是太久了,朕委实想不起来,可能是老二随手一丢,就给丢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要不就是一把火烧成灰了?反正就是一张小纸条,被老二给揉成一团带走了!若是还在,你们再去找找,应该还能找到!” 君莫寒这人有点毛病,不管什么东西,都得摆放得整整齐齐,私人之物不许他人经手。尤其是他的书房,连魏仙儿当年,也因为擅闯而被君莫寒狠狠惩罚。 “你爹有个毛病,什么重要的东西,都喜欢放在书房,除了你娘,谁都不许进去。所以你若是要找线索,估计去书房找找,东西还在的话应该能找到!再不行就去关雎宫找,相思殿找,反正就那几个地方!”薄云崇撇撇嘴,“你也知道,你爹这人……相当无趣!” 所以生活习惯,以及个人喜好,皆很单一。 沈郅点点头,“我知道了!” “郅儿,朕还是那个问题,你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老五的事情来了?是遇见了什么事?还是说……想起了什么事?你若是有事,可不许瞒着皇伯伯知道吗?”薄云崇是真的担心,离王府就这么一根独苗苗,可不敢有事! “也不能瞒着小棠姑姑!”步棠也愁。 族长就留下这么个少主,万一出点事,她怎么交代? “知道!”沈郅乖顺的点头,“郅儿就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明明是五哥兄弟,我一直都没听说过五叔之事,如今才晓得,原来五叔是这般能人,怕是这兄弟之中,属他最有先见之明!” “此话何解?”薄云崇问。 沈郅起身,轻咳两声解释道,“其一,后宫争荣宠,五叔的母亲争不过太后娘娘,也争不过我爹的生母,干脆就不争了,不争不抢反而活得长久。其二,唯有彻底跟皇位无缘,才能在前朝争斗中,保全自身。皇伯伯和我爹,一个身份尊贵,一个得皇祖父宠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