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一家灿烂的笑容中晕乎乎地走了。 江婉如不知什么时候也走进了院子。 她痴痴地看着人群中拱手道谢的哥哥,眼神连片刻都不曾挪开。 等热情的邻居们满面潮红地离去后。 江婉如还站在院中。 哥哥朝她走去礼貌地行了个礼: 「这位姑娘可是走错门了?你找谁?」 离他们几丈远的我都听到了江婉如心碎的声音。 她惨白着脸仰头看着哥哥: 「言郎,你,你不认得我?」 20 呸,脸可真大! 我翻了个白眼,就见了一面居然喊哥哥言郎,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她夫君呢。 我哥沉下脸来不悦地朝我瞪了一眼: 「阿清,这姑娘可是你朋友? 「什么朋友都交,只会害了你,以后长点眼力。」 说完再也不看江婉如一眼起身回屋去了。 江婉如失魂落魄地走了,走到院门时还绊了一跤跌在地上半天没起身。 我走上前不屑地瞟了她一眼: 「我不喜欢同丑八怪做朋友,以后你可别再来我家了。」 说完就用力甩上了门。 回到屋后哥哥皱着眉头: 「你说这有用吗?江婉如会不会知难而退?」 江家势大,我家除了一间旧院子什么也没有。 日常都是靠我和娘绣花,哥哥偶尔替人抄书度日。 哥哥说复仇不急在一时,目前的我们自保才是第一位。 希望江婉如经此一遭,可以收回点对我哥哥的心思。 考试结束,县令家特意举办了宴会。 中了秀才的人都受邀参加了,还都携带了家眷。 我跟着哥哥也一同前往,却在宴会上碰到了江婉如。 她紧跟在县令夫人身侧,甜甜地唤她干娘。 21 我偷偷瞄了几眼县令夫人头上戴着的东珠头冠, 县令家境贫寒,变卖了田地才念的书。 他妻子是微末时娶的,听说是同村族长的女儿。 这东珠头冠少说也要几百两银子, 看样子为了攀上这门亲戚,江婉如没白花银子。 「哎哟,这就是宋案首的妹妹吧,果然长得如花似玉!」 县令夫人拉着我的手不住夸赞。 没说几句话,就将话头扯到了我的婚事上。 话里话外,有几分想替我保媒的意思。 我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江婉如知道我和我哥手足情深。 拿捏住了我,自然也就拿捏住了我哥。 上辈子她不停地找我麻烦, 却又假装好心替我解决麻烦,以换取我哥对她的感激涕零。 看来这次是想故技重施了。 「回夫人,我已经定过亲了。」 县令夫人非常失望,但是却不好再多说什么。 一帮人吃完饭,县令夫人便说要带着我们去湖边逛一逛。 江婉如一副温柔小意的模样。 我心里警铃大响。 果然,刚走到湖边,江婉如身边的丫鬟就朝我伸出了腿。 22 我假装被她丫鬟绊倒,脚却狠狠地踢在了那丫鬟小腿上。 身体已经失去平衡,我伸出手拼命划拉。 一下子带下去了三四个女孩,江婉如也在其中。 「噗通!」 「噗通!」 巨大的落水声传来。 而这时,县令正带着一帮秀才也朝湖边走来。 落水前,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湖边快步冲来。 长相平淡,个子矮小。 正是我上辈子的丈夫,江婉如的好表弟杨晨耀。 江南长大的孩子,大多会凫水。 杨晨耀显然没想到有这么多女孩落水。 他跳入水中浮起半个身体,神情有些茫然。 当中有几个女孩不会水,正在拼命挣扎,水花四溅看不清人脸。 他咬了咬牙朝我们游了过来。 刚游到我身边,便被我一拳打在了鼻子上。 我假装不会凫水,对着杨晨耀拳打脚踢。 「救命啊! 「快救救我!」 正打得欢快时,又有几道人影落了水。 陆渊抹了把脸上的水,探出水面,见我一副挤眉弄眼的样子心下了然。 23 我将杨晨耀交给他,假装挣扎着朝江婉如的方向飘去。 狠狠一拳打在江婉如的肚子上,我开始故技重施。 最后是陆渊硬拖着我上岸的。 杨晨耀和江婉如都是被家里的仆妇给捞起来的。 两人灌了一肚子水,早已昏死过去。 一上岸我就抓着江婉如的丫鬟大哭: 「你为什么要伸腿绊我入水,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绊我就算了,还连带了那么多人,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现场闹成了一团。 陆渊穿着湿漉漉的书童衣服站在我哥哥身后。 忍不住朝我扬了扬眉。 这些打架的功夫可都是陆渊交给我的。 他说我力气小,打架就要使巧劲。 掐腋下,踢裆部,打鼻子,戳喉咙。 小乞丐们的打架招数他挨个教我,刚才全被我用在了江婉如她们身上。 我哥一脸的悲愤: 「大人,还请大人做主,查清到底是何人要害舍妹!」 江婉如的丫鬟被我狠狠踢了一脚,小腿上现在还红肿着呢。 她不停哭诉自己是不小心绊到我的。 在场众人脸色各异。 大户人家的丫鬟,行走坐卧都是受过严苛训练的。 而且看刚才那丫鬟红肿的位置。 显然她将小腿抬得很高,寻常走路并不可能被踢到这个位置。 众人各怀心思,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 24 就在这时,江婉如幽幽转醒。 她眨巴了几下眼睛委屈地看向我: 「宋清姑娘,你为何推我下水?」 空气更安静了。 我哥哥气咻咻地一甩袖子: 「不知我宋家何时得罪了江姑娘,既然如此以后我们自当远着江家,免得受害者反倒被污蔑成了加害者!」 我哥扶着我,和县令告罪以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窃窃私语的众人。 「应该是嫉妒宋家姑娘貌美,啧,看不出来江婉如嫉妒心这么重。」 「自己让丫鬟推人落水,还要诬告人家推她,啧啧啧,面丑心更丑。」 江婉如哇地一声哭了。 她那没用的表哥现在还在昏睡着,根本没人向着她说话。 就连县令夫人都移开视线,嫌弃地朝后躲了躲。 哥哥拉着我的手,面上冷若冰霜,身上一股子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陆渊不由得缩了缩肩膀,打了个寒战: 「起风了?咋突然这冷。」 回到家后,哥哥灌了一壶冷水才勉强平静下来: 「好,好得很,我们一再忍让,她却步步紧逼。 「清儿,以后别再收着了,既然早晚都是撕破脸,索性把这脸撕到明面上来!」 以前我们在明,敌在暗。 现在我们俩一起把江婉如也架到明面上来,看她还怎么下黑手。 现在哥哥已经是秀才了,15 岁的案首,万众瞩目。 等他考中举人,江婉如的机会就更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