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一口一个佟家伯母,每次去探望殊兰时必少不了她与府中其他人的礼物,她多少次都曾感慨自己怎么就没有生个女儿,让二房殊兰得了这么好的如意郎君,更对陆执年的清风霁月喜欢至极。 可当时有多喜欢他温润体贴,如今就有多震惊他的冷漠无情。 一旁被人压着的佟瑾修也是抬头看向陆执年,对上他那满是疏远的眼眸,只觉自己仿若坠入冰窖,骨头缝里都渗着冷意。 京中游湖,舶船水上,陆执年与他把酒言欢。 “瑾修,我真恨你我二人未曾同出一家,我从未遇到过如你这般投契知己,你不知我有多庆幸因殊兰与你相识,更能往后唤你一声兄长。” “你的抱负,你的能力,都叫我钦佩不已,往后就我们同处朝堂为民请命,只要你我携手,必能成为一代忠臣贤将,辅佐明君流芳百世。” 往日笑言犹在耳边,如今冷语如冰锥刺人。 佟瑾修喃喃:“少徵…” 陆执年冷声道:“佟郎君还是莫要如此唤我,我佩服你才学,却不耻你为人,殊兰是你妹妹你尚且待她如此无情,知你品性这般不堪我怎敢与你交好。” “道不同,不相为谋,还请佟郎君自重。” 弥弥寒气随着陆执年的冷语在身上弥漫开来,佟瑾修的心好像沉入了寒潭之底。 周围那些人目光各色,仿若在嘲笑他攀附陆家,亦讽刺他被挚友所弃,他从未这般孤立无援,仿佛全天下都在看着他的笑话。 对着佟殊兰毫无半丝动容的冷漠,铖王妃他们眼底的嘲讽,他眼神最终落在了昔日挚交的陆执年身上。 “道不同,不相为谋……” “好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 哈哈哈哈—— 他声音沙哑,似哭似笑,脸上比先前还要苍白,他笑得浑身震颤,哪怕有黑甲卫的人押着也依旧捧腹笑的身子倾斜,泪流满面。 “陆执年,你很好。” 他果然如殊兰所说,自以为是,又蠢的识人不明!! 佟瑾修嘶声说完后脸上猛地涨红,下一瞬喉头滚动突然就张嘴吐出一口血来,煞白着脸栽倒了下去。 黑甲卫的人一时没拉住,让人重重摔在地上,佟瑾修脑袋磕在石子路上瞬时见了血。 “瑾修!!” 佟大夫人满是惊恐的哭号出声,就想要扑过去。 沈珲不耐蹙眉:“让她闭嘴,带走。” 沧浪一巴掌落在佟大夫人后颈上,将人拍晕了过去。 等黑甲卫的人将佟家母子拖走之后,顾鹤莲才满是惊奇地朝着陆执年说道:“往日只听说御史言官的嘴厉害,死的都能说成是活的,没成想陆郎君也是不遑多让,这落井下石的本事,佩服佩服。” 陆执年:“我没有……” “陆郎君不必解释,我懂,这佟国公府眼看着倒了,佟家大郎前程尽毁,你想明哲保身也属正常。” 顾鹤莲一副我懂你的样子感叹:“年轻人识时务是好事,也难怪陆家地位巍然多年不移,只是可惜了佟家大郎这一片真心,他待我家小海棠都没对陆郎君这般真挚。” 陆执年:“……” 扑哧。 佟殊兰站在沈珲身旁没忍住笑出声。 铖王妃也是嘴角抽搐了一下,只觉得顾鹤莲这厮多年没被人打死当真是稀罕,就他这张破嘴,跟淬了毒的一样。 周围所有人瞧着陆执年的目光也都是极为古怪。 满京城谁人不知道陆家三郎跟佟家大郎关系极好,往日朝堂上下虽算不得形影不离,可大多时候二人都是同进同退,可刚才陆执年撇清干系撇清的太快,言语冷漠气的佟瑾修吐血晕厥也是众人亲眼所见,瞧着被拖走的佟家母子,众人忍不住唏嘘。 这陆家三郎,可当真是翻脸无情。 沈珲瞧着捂嘴笑的开心的小姑娘,眼底也是划过抹笑意。 “人已擒了,本督就不多叨扰王爷了。” 他伸手轻拍了下殊兰的脑袋:“走了。” 黑甲卫护着,沈珲领着佟殊兰一行如无人之境朝外走去,路上没有一个人敢拦,待到铖王妃和顾鹤莲也一并被他带走,文信侯夫人她们也跟着离开,而那些看足了热闹只觉自己将一年的大瓜都吃撑了的赴宴宾客,也都是极有眼色地纷纷跟在后面疾步出去。 铖王府院中转瞬就只剩下铖陆家祖孙和铖王府的人,看着满地血腥,铖王怒不可遏。 沈珲这个疯狗!! 他就是个疯狗!!! 第64章青梅竹马?我呸! 铖王府的春日宴出了事,黑甲卫闯入其中惊动了不少人,外间各种打量的人不少,而等到原本赴宴的一行人出去时,就发现铖王府的大门塌了半边,那门头挂着的烫金王府匾额也是摇摇欲坠。 众人沉默了瞬,这就是所谓的“先礼后兵”? 这礼可真重,再慢一点铖王府都得塌了。 见黑甲卫聚集在门前,沈珲领着佟殊兰站在那里,众人不敢越过他们,只分散在门前站着等他们离开。 殊兰看着里头陆陆续续出来的人朝着沈珲低声道:“阿兄,你等我一下。” 她抬脚朝着门前那边走去,停在了文信侯夫人她们身前,郑重其事地朝着几人行了个大礼。 “今日之事多谢几位夫人仗义执言,否则方才王府之中我与姨母必定被困,诸位恩情殊兰谨记,将来若有机会必定报答。” 文信侯夫人满是怜惜地伸手将人扶了起来:“我与你姨母相交多年,按理你也该叫我一声君姨,往日不知你处境未曾帮你,以后若遇到麻烦尽管来找我。” 文信侯夫人的闺名叫做汪虞君,夫家姓周。 殊兰看了铖王妃一眼。 铖王妃脸色微白闻言却露出笑:“你君姨与我一样,你不必跟她客气。” 文信侯夫人瞪了好友一眼:“尽会教坏小姑娘。” 她朝着殊兰时神色温柔,“好孩子,以前再多不好都过去了,往后离开了佟家好好生活,不必为外人所扰,万事有你姨母与我。” 殊兰眼圈微热:“谢谢君姨。” 傅老夫人依旧如先前一样,脸上并无太多和蔼之色,连说出的话都是硬梆梆的。 “你父亲母亲都是极好的,荣太傅亦是,我傅家以前受过荣家恩情,往后若是有人敢以势欺你,便让人带话到傅家,老身虽帮不了你多少,却能让阿兄弹劾那些持身不正、仗势欺人的人。”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都是头皮一紧。 御史台的折子,曹公的嘴,那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刀,逮谁都能剐下一层皮来。 傅老夫人不善言辞,却竭力温和:“佟家之事与你无关,他们无耻你不必理会,佟鸿所为自有朝廷法度,你不必拿着旁人的错处苛责你自己。” 一旁的钱绮月闻言忍不住附和说道:“傅老夫人说的不错,那佟家一大家子不做人,你跟他们撇清干系就对了,你先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