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也上了床,躺在外侧,只是伸手一摸,却摸了个空。 白斯瀚眨了眨眼,将手再往里伸了伸,果不其然触到一句温软的身子。 他能感觉到身下的人身体瞬间僵住,可有什么却如同火焰从心底燃起,瞬间冲上大脑。 倪映月的声音都在发颤:“你……你要干什么?” 这句话如同一盆凉水,直直泼在了白斯瀚身上,将他那颗燥热不安的心扑灭。 他陡然想起,前世,他和倪映月的第一次来。 胸腔中的火焰瞬间化为对倪映月的心疼,他收回了手,声音被黑暗包裹,带着一丝暗哑和说不清的温柔。 “没事,睡吧,明日还要入宫觐见。” 白斯瀚这样说了之后,便闭上了眼,今夜饮酒过多,他很快变睡了过去。 可他不知道,离他不过一臂之遥的倪映月却睁着眼,静静的看了他很久…… 第二日清晨,白斯瀚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卯时睁开了眼。 晨光熹微之中,他看见倪映月安安静静的睡在他身边,怀中还捏着一截被子。 白斯瀚只觉得心脏处有股暖流散开,让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 他盯着看了片刻,丝毫没察觉到自己脸上的笑意有多温柔。 约莫小半个时辰,他才动了动身子,小心翼翼的坐起来,朝着倪映月伸手,将她的被子往上掖了掖。 白斯瀚拿着衣服走出门,昨夜他将屋内伺候的人全都遣了出去。 一方面是不想被人伺候,另一方面,他昨夜没碰倪映月这事,他不想让旁人知道。 因着先前毁约的事,倪映月连同谢家都成了旁人眼中的笑柄,若是再传出什么流言…… 白斯瀚走到外间,将衣服穿好,这才踏出门去。 他对守在台阶下的下人开口:“王妃还在睡,莫要吵她,还有,让小厨房准备膳食,等王妃醒了,再去练功房通知本王。” 前世身为摄政王的气势不经意流露而出,下人皆是惊惧的应声。 白斯瀚在练功房呆了半个时辰,便听到外面传来下人的通报声。 他将长剑入鞘,快步走了出去。 他走进门,直接朝倪映月问道:“昨夜可睡的安好?”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到一旁伺候的人,眼神意味深长起来…… 第22章 倪映月脸色一红,抿了抿唇,低低应了一声。 白斯瀚放下心来,温声道:“今日我们要入宫,父皇母后皆是心胸宽广之人,你无需担忧。” 倪映月握着筷子的手一顿,轻声道:“我知道了。” 接下来,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两人相对无言。 白斯瀚心中叹息,曾经他只要去倪映月的房里用膳,便能听到她说起各种各样的话题,如今这般,倒让他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他只是沉浸在思绪中一瞬便回了神。 往事如烟,他该做的,是顾好眼前人。 用过早膳后,白斯瀚便带着倪映月入宫了。 当今圣上年逾五十,却也只得了三个儿子,白斯瀚便是那最小的儿子。 此番成婚,若不是害怕动静太大,皇帝和皇后恨不得出宫替他主持婚宴。 马车晃晃悠悠,白斯瀚的眼神时不时瞟向倪映月,却见她一副淡然模样坐在那里,连个眼风都没给自己。 白斯瀚薄唇轻抿,却又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 他自从成人礼后便跟倪映月来往不多,也没有刻意打听她喜欢什么。 就在这种尴尬又疏远的氛围下,马车停了。 白斯瀚撩开帘子,却见宣武门外停着一座软轿,他想起,这是皇后特意为倪映月准备的。 他率先下了马车,然后很自然的朝后伸出了手。 却是半天都没等到回应。 他疑惑的扭头,只看到倪映月站在车辕处,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白斯瀚言简意赅:“下来。” 倪映月犹豫着将手放入他掌心,下一刻,白斯瀚便握紧了她的手,将她往前一带。 倪映月没防备,整个人跌入他怀里,被他稳稳接住。 白斯瀚朝她眨了眨眼:“你这么不信任我吗?” 倪映月脸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正常。 她声音清冷:“大庭广众之下,还请王爷不要太过无礼。” 白斯瀚看着她,下意识松开了自己的手。 从前不在意,如今在意起来,却发现倪映月对他,似乎有种别样的……抗拒? 白斯瀚心里颤了颤,看着倪映月的背影,连忙跟上。 软轿只预备了一顶,倪映月坐了上去,白斯瀚便看不到了。 他有些遗憾,却也知道,他跟倪映月要去的是两个地方。 白斯瀚跟着太监到了养心殿,站在门口稳了稳心神才往里走。 殿内龙涎香的味道略重,白斯瀚有些不习惯,但还是跪下去:“儿臣,参见父皇。”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抬头看了过去。 上方,盛帝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骤然映入眼帘。 白斯瀚心里酸胀不已,他再度见到了死去的父皇,这是何等有幸。 盛帝也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幼子,嘴里溢出一声叹息。 “阿瑾,从今日起,你便不再是孩子了,往日的荒唐,朕希望你不要再犯。” “丞相一生鞠躬尽瘁,只为我大秦江山,可你此番,将他视若珍宝的孙女弃如敝履。” “若不是朕逼着你成婚,你可想过这朝堂之上,有多少人会心寒?” 第23章 前世,白斯瀚也受了盛帝这番训斥,可当时,他被逼的逆反心理深重,竟跟盛帝顶罪,说自己总有一天,会让倪映月腾出王妃之位。 真是可笑。 白斯瀚静静跪在那里,声音定定:“儿臣知罪。” 盛帝张了张嘴,打好的腹稿突的一下,断了。 他轻咳一声:“你知道便好,我们去你母后宫中。” 白斯瀚顺从的起身,跟在了盛帝身后。 养心殿离皇后的住所不远,不过一刻钟的距离。 白斯瀚跟在盛帝身后,还未走到门口,就听见皇后的笑声。 “映月,本宫可真喜欢你这个小姑娘,不如今晚在宫中陪我如何?” 白斯瀚微微睁大了眼,快步走到门前:“母后,儿臣不同意!” 殿内的两人双双望过来。 皇后面带不渝:“阿瑾,你这是做什么?” 白斯瀚是皇后亲生,自然没什么顾忌。 “儿臣新婚燕尔,母后怎能提出这样的无理要求?” 他垂着眼,并未看到倪映月眼里的沉思之色。 而下一刻,他听到了倪映月的声音。 “母后,若您想,自然是可以的,我跟王爷不急这一时半会。” 白斯瀚整个人都僵住了。 半晌,他才听到皇后带着揶揄的笑意:“映月,你有心了,不过你们二人正是培养感情的好时候,本宫不会打扰,日后有时间,你就进宫来玩。” 白斯瀚抬眸,刚好看到皇后将一块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令牌放在了倪映月手里。 他心里一震,前世,并没有这个场景。 倪映月也并未拿到这块象征身份的令牌。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白斯瀚一时间脑子里乱糟糟的。 这时,盛帝走到他身后,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声如洪钟:“愣着干什么,还不带你的王妃去御花园转转?” 盛帝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白斯瀚有些默然。 皇后此时也开口:“映月,你跟着阿瑾去吧。” 倪映月听话的走到白斯瀚身边,却没再开口了。 白斯瀚看着身侧的人,心里的波澜顿时平息,他下意识拉起她的手,走了出去。 待两人走后,皇后叹息一声:“陛下可看出什么了?” 盛帝疑惑的抬眸。 皇后倒了杯茶递给他,柔声道:“映月怕是被阿瑾这孩子伤透了心,如今我看他们之间,已是不如从前亲密了。” 盛帝声音里带了点无奈:“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子要犯浑,我们也拦不住,若不是丞相来求了我,他这孙女颜面扫地,只能去庙里过一生了。” 皇后沉默了。 片刻后,她才又开口:“如今,只能多弥补弥补映月了,臣妾怕就怕,她对阿瑾寒了心,不愿再敞开心扉了,臣妾刚瞧着阿瑾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