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喜欢当归,怎么可能会杀他呢?她还说好了等他可以出谷后,带他去各种好吃的。 “你说当归不是你杀的,那这是什么!” 一道弧线滑过完美的落在景桐脚边,她定睛去看,是个染了血的香囊。 景桐蹲下身来,也不管香囊有多脏,捡了起来,握紧了拳头。 “这个香囊是在当归手里发现的,我们大家都见你戴过,你不会否认吧?” 景桐攥紧了香囊,点了点头,“这香囊确实是我的,不过在昨天就弄丢了。” “那这香囊丢的时间可真是巧了。” “苏裳师姐。” “师姐。” 众人齐齐散开,给苏裳让了条道,苏裳颔首向他们致谢,随后走到前面来。 “景桐姑娘,虽然我也不想怀疑你,但是这确实有些巧合了,还望你能向我们大家解释一下。”苏裳表现得通情达理,起码没有直接认定是她。 “苏裳师姐,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她杀了当归是不可否认的事,你还和她废话什么。” “就是,师姐我们人多,直接杀了这个恶毒的女子,替当归小师弟报仇!” 苏裳嘴角勾了勾,却是不认同的道:“事情都还没查清,不可以冤枉了景桐姑娘。” 那弟子还想说些什么,在对上苏裳威严的视线时,只好噤了声。 苏裳师姐就是善良,都这个份上了还担心这妖女是不是被冤枉了。 景桐看着她假惺惺的帮自己说话,将手中的香囊攥得更紧了。 她能解释什么? 解释当归不是她杀的,解释香囊丢了确实是巧合? 现在摆明了“人赃并获”,无论她说什么,大家都不会信的。 景桐的沉默,落在众人的眼里就成了默认。 “苏裳师姐,这妖女都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就不要拦着我们了!” “对!师姐你若是真心疼爱小师弟,就不要拦着我们替他报仇!” 苏裳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可奈何的退到了一旁。 玉枝见几人蠢蠢欲动,手指落到了腰间的软鞭上。 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小姐的! 神医谷的大多数弟子并不会武功,仗着人多有些有恃无恐,但根本不是玉枝和景桐的对手。 “玉枝,别伤了他们性命。” 神医谷救了她是事实,她若是伤了他们性命,就真成了白眼狼了。 玉枝看着眼前这一群面目可憎的神医谷弟子,握着鞭子的手紧了紧,下手却没那么狠了。 “不用你们假好心!”一白衣弟子捂住了胸口,恶狠狠地说道。 玉枝扫了他一眼,手上聚力挥动鞭子,那白衣弟子被吓得忘记了闪躲,眸孔中满是害怕。 “砰——” 那一鞭子落到他身旁的巨石上,巨石瞬间四分五裂炸开,碎石滚落到他面前,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敢再逞口舌之强了。 那一鞭子若是落到他身上,不死也得五脏六腑俱裂。 说到底他和当归的师兄情谊也没多深,若是因为他而丧命,是万万不值的。 先前玉枝和景桐手下留情了不少,众人觉得只是有些疼而已,这下看见那么大一块巨石在玉枝手下四分五裂,都被骇住了。 不禁感叹还好先前她们没有下死手,不然他们恐怕早就没命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动了。 苏裳也是才知道景桐和她身边的那个丫鬟武功这么高,不禁有些懊恼。 一群废物,连两个人都打不过。 “此妖女今日能杀了当归,指不定哪天就会加害其他人了,不能放过她。”苏裳说道。 地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人,被她说得有些动摇了,完全忘了苏裳先前还是替景桐说话的。 “可是师姐,我们打不过她们怎么办?”一个年轻的弟子低声问道。 苏裳眸子里闪过一丝阴暗,“既然打不过,就用毒。” 神医谷的人不仅医术好,毒术亦是精湛,只有知道这种毒,才能更好的解毒。 年轻的弟子犹豫了会儿,他们神医谷的人虽然会毒,可是从来不用毒害人的。 苏裳见他犹豫,冷了眸子,“怎么?难道你想我们都被这妖女杀死吗?你不害别人,不代表别人就不会害你,当归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大概是被苏裳说动了,那年轻的弟子大喊道:“大家用毒!不信这妖女还能不死!” 疑点重重 玉枝的神色变了变,有些担忧的看向景桐。 离她最近的一个弟子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瓶,想将瓶塞打开,忽地手上一个不稳,白瓶掉到了地上。 “神医谷什么时候学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了?”那道声音极冷,夹杂着讥讽。 那弟子捂着泛疼的手,看着来人支支吾吾的不敢应声,羞愧的低下了头去。 “师兄……”苏裳往前两步,长孙长宁却看也没看她,径直走到了景桐身边。 “有没有受伤?”长孙长宁关切的询问道。 景桐摇了摇头。 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伤口,长孙长宁才松了口气,握紧她的手,声音朗润清绝,“别怕。” 景桐心中一暖,软声道:“我才没有怕呢。” 她算是在军营中长大的,也看过战场厮杀,血流成河,眼前这点阵仗根本算不得什么。 苏裳的视线落到两人相握的手上,咬了咬下唇,说道:“师兄,景桐姑娘毕竟杀了当归,你还要护着她吗?” 她将称呼又换了回来,本就生得花容月貌,又柔柔弱弱的,让谷中几个男弟子忍不住替她抱不平。 “对啊大师兄,难不成你还要包庇这妖女吗?” 长孙长宁听见他骂景桐的话,眸子泛着丝丝寒意,“若是嘴里放不干净,我不介意让你张不了嘴。” 长孙长宁的医术是除了雪满天之外最好的,那么他的毒术同样,怕他真的毒哑自己,那男弟子捂住嘴,不敢再说景桐半个不是了。 “师兄,你真是被这个……女人迷了心窍!”另一人痛惜的说道,却也将妖女两个字换掉了。 长孙长宁扫了众人一眼,平声而问:“当归与她关系向来很好,她为何要杀当归?” “这……”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因为当归和景桐关系好,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那香囊怎么解释?”还是有人不肯死心,死咬着香囊,其余人又开始倒戈。 他们亲眼所见,倒在血泊中的当归手里死死攥着这个香囊的。 人赃并获,不可抵赖。 长孙长宁掀了掀唇角,轻“呵”一声。 “提出一个假设,香囊不巧掉了,被当归捡到,而后当归想将香囊还回来,在途中有人叫走了当归将其杀害,是不是就可以解释通了?” 他的设想完全正确,让苏裳的心猛的一沉。 苏裳想她都处理干净了,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她头上,脸色才不至于那么难看。 “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还是不要被人当了枪使才好。” 长孙长宁这话似乎另有所指,在场的人也并非痴傻,脑海里转了几个弯,或多或少发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 “我信大师兄的。”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