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清与顾祁对视一眼。 顾祁语气诧异:“娇娇小姐还知道多少?” 我抿了抿唇:“世人口中的神女,与我长得极为相似。” 夏月清颔首:“迟令薇,是个好人,也是个蠢女人。” 我深吸一口气,无法反驳。 夏月清沉默良久,又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她死后,秦槐疯了!” 我眉梢一挑:“疯了?怎么说。” 我问完,夏月清不知想起什么,瑟瑟发抖起来。 顾祁搂住她,长叹一口气,帮她说了下去。 “那一天,京城差点血流成河,秦槐想要整座皇城的人,为他的神女……陪葬。” 我倏然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们。 末了又想到什么,我皱眉:“发生什么阻止了他?” 顾祁赞赏地看我一眼,稳了稳心神,他再次开口。 “是萧无舟和秦然,不知他们跟他说了什么,秦槐放弃了。” “然后他建了摘星台,召集了无数方士秘术士,开始为迟令薇,招魂。” 我心脏剧烈跳动。 顾祁叹了口气:“前太子虽薨,还留有一些人马,其中许多是我至交好友,趁着秦槐无暇他顾,他们将我和月清救了出来。”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想到我重遇秦槐时他那模样。 莫不是,以为我是他招回来的魂? 我心内越发郁结不安。 脑海中那面板还在。 我用意念道:“若是再不出来跟我说清怎么回事,我管你什么鬼剧情,我接着给秦槐当皇后去了,毕竟他现在也醒悟了,这么爱我。” 那电子音再次响起。 【你就不想回家了吗?】 第28章 明明是无机质的声音,不知怎么,我竟听出了一抹焦急。 我心下一定,继续意念回复:“回去干什么?都十四五年了。” “回去也三十多岁了,身体还不知老成什么样子,父母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在这里多好,富甲天下,年轻貌美,秦槐也知道他爱的是我了。” 说着,我忍不住笑出来。 那电子音沉默许久,再次出声。 【经系统分析,反派秦槐属缺陷人格,无法更改。】 我不以为意:“哎,你们女主当初还能崩人设,多大点事,大不了我再死一次感化他。” 这次系统沉默得更久。 我抽空看了眼顾祁和夏月清,真心实意劝诫:“既然出来了,就不要再管任何人,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去过自己的人生。” 看着两人担忧神色,我安抚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不就是个神经病吗? 况且现在还有了系统,我就不信搞不定。 说完,我从身上抽出两张银票,笑了笑:“我不后悔救下你们,你们应该还未真正成婚,我就要去京城了,若无意外,以后不会再见,这就当我随的礼。” 夏月清瞪大眼,泪珠又大滴大滴滚落,着实让人心疼。 外面夜色渐深,漫天星河落满了江心。 黄鹂声音响起:“小姐,老爷派人来催了,说是家里来贵人了。” 我眉心一跳,看向那两人:“这画舫上东西一应俱全,你们还未好好欣赏过扬州景色吧?这两日,便在这里好好游玩如何?” 两人神色哀伤而感激,朝我深深一礼,我摆摆手往外走去。 走出画舫,我继续尝试跟系统对话。 “秦槐原结局是什么来着?逼宫失败,万箭穿心是吧?” 我感叹:“啧啧,可他现在已经是皇帝了诶,难,真是难,这剧情修得回去吗?” 那电子音终于多了丝气急败坏的味道。 【要不是因为你,我们的剧情也不会崩坏。】 我眼眸微眯,秦笑一声:“那你再把我抹杀一次啊?” 还非法穿越者?当初穿越本就不是我所愿。 我凭什么要为他们的错误买单。 或许是心虚,那声音软下来。 【或者秦槐放弃皇位也行,只要宿主帮助我们修正剧情,我们可以送你回到原世界你穿越之前的时间线,误差不超过半个月。】 这还差不多。 我略微满意,却没立刻给系统回复,而是晾着。 毕竟现在主动权在我手上,肯定还有什么秘密他们没告诉我。 回到府中,我一眼便看见了秦槐。 在他身旁还有迟珩和一个年愈四五十,十分儒雅的男人。 我敛了思绪,蹙眉道:“阿珩?” 迟珩端着一张俊脸,神色严肃:“阿姐。” 秦槐微笑:“娇娇的弟弟跟我们一起进京,娇娇可开心?” 我瞬间变了脸:“你……” 旁边的沈凝眉眼疾手快抓住我就要抬起来的手,解释道:“阿珩身旁的是他老师,季先生,这次到京城任职右相,娇娇不得无礼。” 我打量一下当前局面,压下情绪冲季清臣一礼。 原来秦槐说的办事是办这事,居然还真让他请到了。 我又看了看迟珩,迟珩走近我低声解释:“我跟随老师一起过去,参加明年的科考。” 我转向正淡定端详我神色的秦槐,露出一个笑。 “多谢陛下这般体恤,我真是开心极了。” 第29章 半月后,我们到达京城。 再次回到这里,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回来这一路上,我时常都是与迟珩待在一起。 偶尔秦槐与我说话,我便敷衍两句。 大多时候,秦槐只是看着我,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也不在乎,因为我忙着和那该死的系统斗智斗勇,并且略占上风。 我还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便是,系统无法奈何秦槐的原因是因为他登上了皇位,有帝王气运护身。 马车走到京城官员府邸聚集的东大街时,停了下来。 我掀开帘子看见迟珩下了马,又去后面那辆马车毕恭毕敬地将他老师扶出来。 我见状,屁颠屁颠要跟着下车,秦槐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娇娇要去哪儿?” 那笑声怎么听都有种瘆人的味道。 我若无其事道:“哦,我去嘱咐阿珩两句。” 秦槐似笑非笑盯着我半晌,大发慈悲道:“去吧,我等你。” 我面无表情坐回我的位置:“不必了,阿珩是个大人了。” 秦槐疏秦的眉眼缓下来:“都在这京中,娇娇想见可以随时见。” 随着马车越靠近皇城,那股生理性的厌恶又泛出来,搅得我的胃天翻地覆。 我攥了攥秦槐的衣角,拼命挤出几滴眼泪。 “非住在宫中不可吗?” 我的脸色应该十分不好看。 秦槐眼眸微变,闪过一丝即将要失去什么东西的恐惧。 他一把将我紧紧抱住,像是要揉进骨血。 我按下那恶心感,带上哭腔。 “有人告诉我,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 秦槐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听不分明的喟叹。 “阿瑶,你若不喜欢,我们便不住。” 我背脊一僵。 秦槐一直随着我爹娘叫我娇娇,除了在码头的初次相遇,这是他第一次唤我阿瑶。 最后我到底还是没住皇宫,而是住进了秦槐当王爷时的府邸。 槐王府。 那是我住的最久的地方。 与皇宫不同,这地方给我留下的皆是美好回忆。 虽然现在回想起来,也不过尽是虚情假意,但至少比皇宫那个全是噩梦的地方好。 我站在槐王府的花园中,看着皇城中一座极高的高台,故作疑惑地问:“那是什么?” 虽然我没见过,可我已经听过数次。 秦槐耐心给我解释:“那是摘星台,娇娇想去看看吗?” 我不秦不热地道:“不去了,听见这名字,便觉不喜。” 他一愣,漆黑眼眸中溢出几许无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