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宫中唯一的太妃。 远远望去,只见一个俏丽的身影坐在亭中喂鱼。 岑锦殇走近。2 “侄儿有何事?”太妃一边撒着鱼食一边开口问道。 可她未回身的样子,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了。 “长公主死了。”他说。 太妃淡淡:“哦?她能活到这个时候已经不易。” 闻言,岑锦殇皱眉道:“皇陵一直由姑姑操办,为何没有入土?” 听到这句问话,太妃才稍稍有点反应,她瞥了他一眼,说:“他们没资格入土。” 岑锦殇其实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但是听到之时心里还是一沉。 “怎么?”太妃转头看他,“你同情他们了?别忘了,我们岑家是被他们灭门的,一命换一命,合情合理。” “不。”岑锦殇否认道,“他们如何与我无关,我只在乎殿下。” 太妃嗤笑:“我岑家果然个个都是痴情种,可惜你不像我……” 她爱的卑微,被老皇帝伤的遍体鳞伤,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而岑锦殇还没开始这份感情就已经结束了,哪有她疼。 “随你怎么做吧,明日宣告天下,你并非阉人,着手登基吧。”太妃说完这些话,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岑锦殇颔首离去。 待他回到自己居住的府上后,一名老太监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岑锦殇问。 老太监连忙说:“虚尘大师想为殿下入土诵经,特来请示提督。” 岑锦殇摆手:“让他去吧。” 或许,虚尘大师诵经,千槿离在下面会高兴一点。 至于他自己还是不要去了,免得她看得心烦。 当晚,岑锦殇开壶喝了几斤的白酒,醉倒在床榻上。 脑海里全是千槿离的影子。 他不经笑了:“我可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我也不开心……” “想来,殿下也不喜臣吧。” 又灌了一口酒,醉意更浓。 “九千岁,该用药了。”门外传来宫女轻柔的声音。 岑锦殇根本不想见杜月婵:“让她滚。” 宫女不敢离去,只能在门口候着。 岑锦殇见状也不管了,自顾自得继续喝酒。 深夜十分。 “啪!” 一道剧烈的碰撞声响彻整个院子,随之是碎裂声。 门口打盹的宫女惊醒了,却又不敢喊岑锦殇。 突然,大门被撞开,岑锦殇一身寒气站在门口,双目通红,好似失去了理智。 宫女吓得尖叫一声,忙转身逃走,手里端着的药丸洒满一地。 ======第12章====== 岑锦殇知道因为自己没有按时吃药,逐渐失控了。 他想要去拔剑,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 一旦拿到剑,就会死人! 岑锦殇用另一只手死死按住了右手,试图压制那个嗜血的念头。 他一步步控制自己,但是暴怒的情绪充斥在大脑,最终还是失控了。 他只能掐住脖子让自己逐渐失去力气。 杜月婵赶来的时候,就看到岑锦殇一手掐着脖子,一手扣在青石板上,血淋淋一片。 “岑锦殇!” 杜月婵连忙取出药丸,跑过去。 岑锦殇瞥到身旁的药丸,刚要张嘴,就被自己一掌打落在地。 “滚!”他怒吼道。 “你必须要吃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岑锦殇红着眼抬头,咬牙切齿道:“杜月婵,你休想再控制我……” 杜月婵脸色一白:“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 他猛地抓起地上的药丸,一下子塞入杜月婵的口中,后者连忙挣扎。 可是杜月婵哪里比得过岑锦殇的力气,最终还是把药吞了进去。8 岑锦殇觉得自己慢慢恢复了一点,他缓缓站起身。 “这药,有成瘾性吧。” 他戏谑地看着杜月婵跪在地上干呕:“你吐出来一个,我就让人喂你一个,让你也尝尝这番滋味。” 闻言,杜月婵面露惊恐:“不,这药真的可以治你的病!你已健康之躯服用三年的太监药,阴阳不调,不吃药会死的!” “你觉得我会怕死?”岑锦殇冷笑。 杜月婵怔住。 对岑锦殇来说,岑家仇已报,最爱的女人也死了。 是生是死已然无所谓。 要不是还有太妃的存在,说不定岑锦殇真的会丢下混乱的大梁,一走了之。 数天后。 岑锦殇改朝换代,取大庆为号,建立新政权。 立前朝长公主千槿离为先皇后。 朝堂之上,无人有异议。 两年后,赵家村。 “阿娘阿娘!” 院中妇人放下手里的活,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姑娘手里拿着一串野果,蹦蹦跳跳进了土院子:“阿娘,我在山上摘了好多红果子!可甜了!” 妇人点点头,伸手整了整自家姑娘的衣襟说:“知道了,快去洗手,今天你兄长要回来了,娘准备了好吃的。” “嗯嗯。”那姑娘乖巧点头,进了屋。 妇人轻叹了一声。 赵家村一共有百来户人,算是大村子了。 妇人正是村中的赵桂玲,育有一儿一女,可惜女儿赵嫣离是个傻子。 好在儿子赵墨阳还算争气,年仅十九就过了乡试,成了百里内唯一一个举人老爷。 赵嫣离洗完手又要往外跑:“我要去接兄长!” 赵桂玲刚要阻拦,就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了,无奈摇摇头。 到了村口,赵嫣离远远就看到了赵墨阳的身影,脸上挂上灿烂的笑容跑上前。 “兄长!” 身后看到此景的村民会心一笑。 只有一个老婆子多嘴了一句:“那女娃还真以为自己是举人老爷的妹妹吗?” “不过是举人老爷见她长得标志,捡回来的填房而已。” ======第13章====== 赵丫头没有听到这句话,她跑到赵墨阳的身前帮他提包裹。 “小离,你慢点。”赵墨阳自知抢不过,便老实地递过去。 两兄妹并肩回到家里。 赵桂玲一见到儿子就忍不住哭出声。 赵墨阳安抚道:“娘,儿子功成名就,你应该高兴才是。” “是啊。”赵桂玲摸了摸眼泪。 “阿娘为什么要哭啊?”赵丫头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 “阿娘是高兴。”赵墨阳说。 “高兴要哭,那伤心是不是要笑啊。” 赵桂玲破涕而笑,指了指赵丫头的脑袋说:“哪有这种说法。” “可是可是……” “好了,我给小离买了新衣裳,去试试吧。”赵墨阳从衣服里拿出新衣给她。 赵丫头一见新衣服,就把方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回屋穿上了新衣服,一出来就听到赵墨阳和赵桂玲正在说着路上的事情。 “……当今圣上重科考,儿子也算是生在好时代,考取举人。现在就盼着能进国子监,那说不定会还能更上一步。” 赵丫头安静地凑过来,听到好些复杂的词汇。 她歪着脑袋问:“什么是‘圣上’啊?” “圣上是皇帝,如今大庆的皇帝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忍辱负重多年,终成大业。”1 “哦。” 赵丫头听不懂,她一遇到难题就低头玩衣衫上的线头。 赵桂玲见状气恼道:“嗨呀,你这衣服穿的乱七八糟的,来,让阿娘帮你整理整理。” 说着,她就把女儿拽回了屋内。 赵丫头也不反抗,任她摆布。 赵桂玲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