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洲蓦地跪下,“张嬷嬷被杀害一事还有蹊跷,微臣看过尸体,可以判定是两日前遇害。” 他的目光落在江知诩身上:“张嬷嬷不过是慈幼局一个妇人,不会与人结仇,这次遇害必有蹊跷。” “若是张嬷嬷可以证明鸾鸟玉佩是卫沉晚的,那么杀害她的人必定是不想让她证明。”他一字一句道。 苏白洲话中意有所指,江知诩红着眼,楚楚可怜地望向他:“阿洲哥哥……此话是何意?是说我杀了张嬷嬷吗?” 卫沉晚冷哼一声:“你十二岁时尚可以将我推下悬崖,如今不知道变得多心狠手辣。” “沉晚……你怎么可以这样猜测我?”江知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里尽是被冤枉的委屈。 可是卫沉晚已经看穿了她的虚假面孔,不会再相信她口中的一字一句。 “苏白洲说的有几分道理。”皇上缓缓道,眉目间尽是威严,“张嬷嬷遇害一事确有蹊跷,朕会派人调查清楚。” 卫沉晚一瞬跪下:“皇上,臣请命亲自调查。” “卫捕快,你身份特殊,不方便调查这件事。”皇上回。 闻言,卫沉晚暗自咬了咬牙。 “朕知你与那张嬷嬷情谊深厚,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至于玉佩之事,暂且缓下。”皇上下了决定。 “……多谢皇上。” 几人行过礼,离开了议事殿。 皇宫门口。 卫沉晚、江知诩和苏白洲并肩走出南门。 那宫门刚刚关上,卫沉晚一把扯过江知诩的衣领,直接将她甩在了墙上。 卫沉晚一双眼通红,声音嘶哑,像是忍耐着极盛的怒气低声质问:“是你吗?江知诩,是你杀了张嬷嬷吗?” 离开了皇上和贤妃,尽管苏白洲在,江知诩也懒得继续伪装,她扯开嘴角,得逞地大笑:“是啊,是我杀了她,你又能怎么样呢?” 下一瞬,卫沉晚拔出腰间佩剑,锋利的剑刃直直逼上江知诩的喉咙、 她问:“为什么?” 明明只有三个字,却像是鲜血淋漓一样。 江知诩并不惧怕脖颈上的那把剑,她挑挑眉,道:“她把你当做亲生女儿,可没把我也当成女儿。” “你……”卫沉晚目眦尽裂,手上力道更甚,“她养了我们十二年!” 江知诩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剑刃,淡淡道:“你敢杀我吗?我现在还是江家的女儿。” “沉晚。”苏白洲温热的手握上卫沉晚的手腕。 那把剑终究还是放了下来。 江知诩不动声色地呼出口气。 “啊——”卫沉晚胸口闷得就要喘不上气,她捂住头,双膝跪在地上。 苏白洲抱住她,轻声安慰道:“沉晚,没事的,没事的。” 江知诩冷眼看着两人,不禁冷笑:“卫沉晚,我会嫁给苏白洲的,你信不信?” 闻言,苏白洲冷冷看向她,眼神好似一把利刃,他语气带着危险:“江。” “阿洲哥哥,”她亲昵地喊她,眉眼间却是可怖的,“我们可是有婚约的。” 第二十九章 男人与男人
那日之后,卫沉晚便把自己关在房中,一步都不曾踏出。 不管卫庆和卫霍在门口怎样劝说,她都不肯打开房门。 卫庆公务缠身,不能一直在家中看着女儿,便没再给卫霍任务,让他留在家中看护卫沉晚。 “乐儿,”卫霍手中端着碗白粥,站在卫沉晚的房门外,低声唤她,“出来吃点东西吧。” “兄长,不了。”她闷闷的声音从屋中传来。 卫霍叹了口气:“乐儿……” 还要说些什么,下人来报。 “少爷,白大人到了。” 卫霍皱起眉,将那碗粥放在了下人手中:“知道了。” 卫府正厅。 苏白洲站在厅中,身上还穿着飞鱼服。 见到卫霍,他拱手:“卫兄,多有叨扰。” 卫霍轻蹙眉,回了礼:“不知白大人来我府中所为何事?” 苏白洲看了后院一眼,缓缓道:“我有些担心沉晚……”、 “白大人是有婚约在身的,就莫要和家妹走的太近了。”卫霍语气不善地打断他。 “我并不心属江小姐。”苏白洲抿唇,但眼神却坚定,“我会解除和她的婚约。” 卫霍冷淡地瞥他一眼:“那便等白大人解除婚约了再来吧。” 说完,他就要抬步离开。 “就让我见沉晚一面。”苏白洲伸出手臂拦住他。 卫霍下意识把手放在佩剑上。 他顺势说:“白大人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吧?” 可苏白洲是下了决心要见到卫沉晚,他抽出腰间绣春刀,低声道:“多有得罪。” 卫霍眼疾手快,没有一丝犹豫拔出剑。 “铛——” 刀剑碰撞在一起,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为什么不让我见卫沉晚?”苏白洲面色无异,仿佛对抗卫霍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 卫霍的力气的确不敌苏白洲,在他的逼近下,卫霍渐渐有些吃力。 “跟你在一起,乐儿就没有平安过。”卫霍道。 闻言,苏白洲一愣。 趁着他松懈,卫霍一个抬手,那把绣春刀就脱手掉落在地上。 回想起过去的种种,苏白洲在原地不禁出神。 初遇那次,是他有危险,她舍身相救。 黑赌坊那次,是她扮作青楼女子,单枪匹马地与犯人周旋,险些被犯。 官银那回,也是与他在一起,差点被暗箭伤到。 见苏白洲这副模样,卫霍继续道:“锦衣卫和六扇门虽然同为皇上办案,却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你和乐儿,到底还是殊途的。” 苏白洲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可不知为何,他的心底有一丝奇怪的感觉渐渐浮现。 他看向卫霍,一字一句问:“你对沉晚……” 卫霍身形一僵。 不知过了多久,他望向苏白洲的眼神里却尽是平静,语气也很平淡:“她是我妹妹,我只想保护她安稳地过完这一生。” 两个男人相对而站,互相都有自己的心思。 “兄长,白……ⓨⓑγβ阿洲?”卫沉晚的声音蓦地在厅中响起。 两人同时转头去看。 “乐儿。” “沉晚。” 卫沉晚面色苍白,浑身无力,仿佛此时外面吹进一阵风,她就会随风倒下。 卫霍抵开苏白洲,先一步扶住她坐下,喊道:“来人,把饭菜热一下!” “你怎么来了?”卫沉晚的目光却是看向苏白洲,“官银丢失的案子,解决了吗?” 苏白洲也想去调查张嬷嬷的死,但是被皇上拒绝了,原因是他对卫沉晚的感情不单纯。 他便只能继续去查官银失窃的案子,卫沉晚在家,这案子只剩他一人调查。 苏白洲颔首,眉毛不自觉地皱在一起:“你怎么这么憔悴?” 卫沉晚有些心虚,微微偏移视线:“……我没什么胃口。” “吃一些吧。”苏白洲的语气中竟带着些恳求。 她抬眼看向他,心跳不受控地漏了一拍。 第三十章 晋宁公主
卫霍看着两人,心中一股怒火,却没有地方发泄。 正巧下人将饭菜送上来,他接过,放在卫沉晚手边:“乐儿,吃一些。” 她点点头,拿起那白瓷碗。 …… 日子一天天过去,卫沉晚却只能坐在窗边,每日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院子度日。 她在等,等一个真相,等皇上抓到杀害张嬷嬷的凶手。 半月过去,卫沉晚终于等到旨意。 她入了宫,还是跪在议事殿,人却比半月前消瘦不少。 江知诩跪在她身边,神色却没有半分担惊受怕。 “卫捕快,朕已派人查清真相,杀害张嬷嬷的是一个乞丐,他说是因为几年前被张嬷嬷羞辱过,所以才持刀杀了她。”皇上一字一句说着。 可这每一个字落在卫沉晚耳朵里,都是一把刀。 她怔怔地看向江知诩。 那一日她大笑着承认杀了张嬷嬷的一幕又浮现在卫沉晚脑中。 张嬷嬷,那个像母亲一样的张嬷嬷。 卫沉晚蓦地起身走向江知诩,扯着她的衣袖厉声质问:“不是你杀了张嬷嬷吗,那日你在宫门口亲口跟我承认的!” 但江知诩不再承认,她像是被吓坏了一样,竟还留下眼泪,颤着声哭道:“沉晚……你在说什么啊……不要这样……” “来人啊,快把卫沉晚拉开!”贤妃拧眉道。 几个侍卫将卫沉晚拉起,江知诩还是那一副受了欺负的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