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的高兴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屎尿屁又一把,兴奋得身子都开始抽抽了。 后妈也挺高兴的,高兴得晕了过去。 宾客们也特别兴奋,堵在门那里手脚并用地交流感情,活像十几年前挤春运那样热闹。 袁天天刚从大蛋糕里爬起来,就跟拍着脑袋的我对了正着,我非常友善地打了一个招呼:「嗨,弟弟,一起玩。」 「玩什么?」他死死地盯着我的脑袋,声音抖得像唱歌。 「拍脑袋玩。像这样,跟拍篮球一个样。」我示范了一番,往前拍,往后拍,反手拍,交叉拍…… 篮球能玩的,脑袋也能玩。 我还表演了一个三步上篮,脑袋落下来的位置正好是袁天天的怀里。 他下意识地伸手接住,然后僵了,牙关咯咯响个不停。 「刺激吧!」 「来姐姐教你,只要把头扭下来就行了……」 我手扣到了他的脑袋上,正要用力,打算让他身体力行。 他两眼一翻,往后就倒。 我头贴在他胸口看了看,有起伏。ӳȥ 小孩子就是不禁吓。 「滚开!」 一股大力袭来,我脑袋滴溜溜地滚出老远,滚得我头昏眼花。 谁呀,谁呀,谁打老子?! 6 后妈拎着棒球杆,尽管自己也抖个不停,但依旧护在袁天天跟前,跟个老母鸡一样。 见我看她,她龇了龇牙:「别碰我儿子,去找你爸,是他对不起你。」 「他是你男人。」 后妈:「男人哪有孩子重要。」 我非常感动,然后一脑袋将她撞晕,找袁有良去了。 幸好我去得及时,不然,袁有良就出去了。 我一用劲,又将他给拽回来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袁有良痛哭流涕:「媛媛,求你放过爸爸,爸爸年龄大了,受不了吓,求求你……」 原主是个好女儿,但我不是呀。 我缺德。 等外人跑光了,我哐当一声将门反锁了,对着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一家三口说:「现在,我们玩个游戏。」 后妈声音抖成筛子:「什么游戏?」 「一家人齐齐整整的游戏。」我将头安上去,但有点不结实,老是掉,我还得用手扶着。 下次,一定让杨瑾找个 520 的胶水,粘结实一点。 我微笑:「不能我一个人死了,你们开开心心地活着。」 「一家人嘛,当然要同生共死。」 三人脸色大变,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说要请世上最有名的和尚道士给我做法事,还要给我烧金山银山、豪车别墅、帅哥美男,只让我手下留情。 但不行呀。 袁媛死得太惨,怨气极重,她要发泄。 第一个,是反派,已经被我吓死了。 第二个,就是袁有良一家。 我穿来的时候,她已经死了,灵魂七零八落地散在尸体旁边,一边喊「疼呀」,一边拼自己的身体。 但她新死,还很弱小,怎么也不能将自己的身体给拼好。 即便拼好了,一走就散架。 她求我接手她的身体。 我答应了,将她藏在了我的灵魂深处,她对我说:「凭什么我死了,他们还活着?」 厉鬼嘛,通常都不讲道理,开心就好。 所以,我说:「好的。」 7 「点兵点将,骑马打仗,点到谁,谁就死。点兵点将……」 我手来回点着三个人,点到谁,谁就紧张。 「是你?」 点到后妈,后妈紧张得直摇头。 「是你?」我手指向袁天天,他紧张地叫「妈妈」。 后妈将他拉到后面:「不要伤害我儿子。」 「袁媛,我知道你恨我,我……」 我嗤笑一声,手挪开了,继续点:「还是你?」 这次点到袁有良。 袁有良脸皮剧烈抖动,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别杀我,别杀我,我是你的爸爸呀。你妈妈不在了,你外婆也一直疯疯癫癫的,我是你在这个世界最亲的人了。只要你不杀我,房子、现金、公司、地皮爸爸都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 「真麻烦,你们三个人,却只能活一个,这个该怎么办呢?」我一歪头,头轱辘轱辘又掉了,只能横眼看世界。 袁有良脸上闪过一丝阴狠。 我添油加醋:「爸爸加油,我看好你哟。」 随即,一家三口上演了一出好戏。 到最后,只有袁天天还活着,躲在他妈妈的背后,哭得像个废物。 我狞笑着逼近袁天天:「你叫呀,你叫呀,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话音刚落,砰一声。 大门被砸得粉碎,刺目的阳光倾斜而入,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8 是杨瑾带着警察破门而入。 我不禁挪了一下,躲在阴影里。 这死龟孙,坏我好戏。 「袁媛袁媛,去你该去的地方吧,我已经报警了,你……」杨瑾大呼小叫的声音戛然而止,被躺在地上的人吓得。 「你杀人了……」 他一走近,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绝于耳。 是幻象破的声音。 不愧是男主,阳气就是盛。 阳光扫到之处,杨瑾踏足之地,我设下的幻象,全都破了。 姓袁的一家三口在地上躺得好好的,一个也没死。 除了,眼睛无神,了无生气。 后妈看到杨瑾,还感慨了一句:「地府的鬼差长得挺眼熟的。」 杨瑾:「……」 几名警察犹犹豫豫看着我,窃窃私语:「她是死了吧,都被分尸了,血流了那么多……」 「应该吧,但她看起来还活着。」 「要不,我们劝她去火葬?」 「行……」 劝尸体去火葬场,离谱不,家人们! 脑袋没个 250,想不出来这主意。 「袁女士,生物学上你已经死了,是不是该去火葬了?」一个警察大着胆子问。 「我能跑能跳能笑,能说话,你说我死了,拿出证据来……」 为了证明我还活着,我又蹦又跳,跳着跳着,我头又掉了。 一阵沉默。 「拿不出证据,我就还活着,你见过这么灵活的头吗?」我叫嚣着滚来滚去,头挨着个地碰他们。 鸦雀无声。 然后…… 砰砰砰! 走火了。 但都没打着,反而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我挨个贴了贴脸。 砰砰砰! 人倒了好几个。 「这不科学!」有人倒下前这么说。 我:「这操蛋的世界要什么科学,要玄学。」 最后只剩下杨瑾坚挺,但也摇摇欲坠。 我凶巴巴地开口:「过来,帮我把头缝上,这次你买个强力胶,粘死。」 吓人一时爽,缝头让鬼愁。 「你再把我脖子上的线头挑挑,老不美观了,我得漂漂亮亮的。」 杨瑾腿脚一软,往地上倒。 我反手一巴掌呼过去:「不准晕!」 杨瑾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我拿出撒手锏,跨坐在他腰上,手放在他皮带上:「晕倒就强了你。」 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在我灵魂里的袁媛说的。 毕竟我呀,很会养鬼。 杨瑾嚯一下睁开眼:「听您吩咐。」 9 一回生,二回熟。 杨瑾拿着镊子在我脖子上挑线头,然后,又用强力胶给我粘脑袋。 「好了,只要你不再拧脑袋,估计能撑好久。」杨瑾长出了一口气。 他有强迫症,在极度的惊吓下,脸都吓白了,手还能稳如老狗,粘得工工整整,严丝合缝。 挺美观的。 再套上一件高领的衣服,我看起来还真像个人。 强力胶就是结实,我打算故技重施,都拧不动脑袋了。 为这,我发了好一通脾气。 杨瑾觉得我不讲道理。 我斜眼看他:「你给厉鬼讲什么道理?」 我呀,主打的就是没道理。 没办法,我下次决定再吓人就扔胳膊和腿。 但估计,吓人效果就不如脑袋了。 杨瑾要走,被我提留着衣领给拎了回去:「一起。」 杨瑾崩溃:「姑奶奶,求你放过我,我只是个普通人,实在玩不起这么刺激的。」 我:「不行,你是我未婚夫,得给我守寡。」 这话也不是我说的,是袁媛。 这年头,找个能给会动的尸体缝脑袋的,可不多见。 更重要的是,袁媛想跟着他。 我一向不违背她的意愿,谁让我穿到这个可怜虫身上了呢。 10 我和杨瑾走的时候,寿宴上的事已经闹得非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