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沉晚怔怔抬头,看向他:“我的玉佩不见了。” 玉佩? 苏白洲开始回忆,对她腰间的玉佩确实有些印象。 “今天早上我就没有看到,还以为是你没有带。”他说。 锦衣卫的记性一向很好。 卫沉晚蹙眉:“我记得我早上有把它系在腰上的。” 忽然,她的脑海里闪过什么。 江知诩! 这女人平白无故早上就来找她,果然是没安好心。 “苏兄,我想我知道我的玉佩哪去了。” …… 江府。 “大人,江小姐不在府里,她去了皇宫。”江府的下人说。 “皇宫?”卫沉晚不解。 她去皇宫做什么? 苏白洲忽的拉住卫沉晚,沉声问道:“你那玉佩,是什么样子的?” 她一愣,还是回答:“是……一只鸾鸟图样的。” 鸾鸟? 两人相对一视,电光火石之间,他们都想到了什么。 来到皇榜前,上面贴着一枚玉佩的图样。 卫沉晚看了,心底一惊。 那玉佩,确是她从小带到大的玉佩。 她竟是皇上和贤妃的女儿?! 那么,江知诩之所以偷了她的玉佩…… 卫沉晚一瞬转头看向苏白洲。 显然他也猜到了什么。 “现在就进宫。” 到了皇宫,太监说,皇上和贤妃正在议事殿面见江知诩。 卫沉晚眸色一暗,和苏白洲跟着太监走进议事殿。 殿中,江知诩跪着,皇上和贤妃坐在主位上,贤妃手中还拿着那块鸾鸟玉佩。 果然,她偷了自己的玉佩,就是要顶替自己。 江知诩看见卫沉晚,神色却没有丝毫畏惧,仿佛这玉佩真的是她的一样。 卫沉晚微微皱眉,不明所以。 “臣卫沉晚(苏白洲)参加皇上,贤妃娘娘。” 皇上挥手让两人起身,问:“何事?” 卫沉晚缓缓起身,视线落在贤妃手上的玉佩。 “臣来,是为了拿回自己的东西的。”她回道。 闻言,皇上挑眉:“哦?你的什么东西,要跑到朕的议事殿来找?” “臣的东西,便是贤妃娘娘手上的鸾鸟玉佩。” 第二十四章 他的心意 闻言,皇上和贤妃眉头一皱。 贤妃冷冷抬眼,道:“你说,这玉佩是你的?” “是。”卫沉晚颔首。 “可是,这玉佩分明是江知诩方才拿给本宫的。”贤妃目光一转,落在江知诩身上。 “这玉佩的确是臣小时候便带在身上的,今日清晨,臣还将这枚玉佩系在腰间。”卫沉晚跪地,语气坚定。 “那怎么会在江知诩手中?”皇上问道。 卫沉晚冷漠地瞥江知诩一眼:“这就要问江小姐一早便到我府中,与我纠缠不清是为何了。” 江知诩立即伏下身子,辩解道:“皇上,贤妃娘娘,小女今日去找卫捕快,是为了……为了请她成全我与苏白洲。” “成全?你二人不是早有婚约?”皇上沉声问。 “是,小女与苏大人确实早有婚约,但是……苏大人说,要毁了这门亲事,我本以为是他担心哪天性命垂危,会负了我……” “直到,直到我见到卫捕快,她与苏大人……”她顿了顿,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真的钦慕苏大人……皇上……” 言外之意,是卫沉晚勾引苏白洲了。 卫沉晚听了,看向江知诩的目光晦暗不明。 苏白洲起身,声音沙哑:“皇上,贤妃娘娘,臣确实是怕耽误江小姐,与卫捕快无关。” “那么,你对卫沉晚,没有别的心思了?”贤妃声音轻柔。 可苏白洲顿住,无法说出一句否认的话。 “皇上,贤妃娘娘,不管江小姐来找我是为何,臣的玉佩的确是在江小姐离开后不见的。”卫沉晚拱手。 “卫捕快可不要诬赖人,这玉佩分明是我从小便带着的。”不知为何,江知诩的语气突然硬起来。 只听,她继续说;“娘娘,这玉佩有个暗扣,里面有小女幼时放入的牡丹花瓣,里层白玉已被染红。” 闻言,卫沉晚愣在原地,神色尽是震惊。 她一步上前,抓住江知诩,目眦尽裂地问道:“你为何知道……你为何知道?!” 江知诩嘴角露出个诡异的笑容,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或许是天意吧。” 接着,她才放开声说:“因为这玉佩本就是我的。” 殿上,贤妃打开暗扣,拿出几瓣牡丹花瓣。 “这下,卫沉晚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贤妃眯着眼,已然把她当做了说谎的那个人。 “不是的,”卫沉晚松开江知诩,看向贤妃,“这玉佩真的是我的,贤妃娘娘,您可以去问慈幼局的张嬷嬷,她可以作证的。” “还有苏白洲,他早上也看到我腰间挂着这枚玉佩的!”她求救的目光落在苏白洲身上。 他拱手:“臣确实是看到了。” “卫捕快自幼便是孤儿,我想,是被想找到亲生父母的执念冲昏了头脑也说不定,至于苏大人,该不会是包庇吧?”江知诩挑眉,没有丝毫惧意。 “苏卿,”皇上看向苏白洲,道:“若你说你对卫沉晚没有半分男女之情,朕才会相信你的话。” 卫沉晚看着他。 说啊,说我们没有关系。 可是…… 苏白洲跪伏身子,声音清冷沙哑。 “臣对卫捕快……确实怀有男女之情,但是没有在玉佩这件事上说谎。” 言罢,卫沉晚愣在原地。 他说什么? 他说他对自己有男女之情?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 苏白洲不动声色地看了卫沉晚一眼。 抱歉。 他不能欺骗皇上,也不能欺骗自己。 一旦他在皇上面前说自己对她没有情意,他和她便再也没有在一起的机会了。 第二十五章 她的秘密 大殿之上,沉默了很久。 江知诩死死盯着苏白洲,袖中的手死死攥着。 又是这样,为什么又是这样? 为什么不管怎样,他苏白洲都会爱上沉晚?! …… 北桑147年。 知诩缓缓睁开眼,看见头顶的紫色纱帘。 这是哪?她不是死了吗? 她还记得,头顶的烈日,还有闪着寒光的斩首刀。 这里是黄泉吗? 视线渐渐清晰,她慢慢转头,四顾周围。 这里……不是慈幼局她和沉晚的屋子吗? 知诩猛然清醒,从床榻上坐起,脚步踉跄地走到地上,这个床榻,梳妆台,柜子……的确是慈幼局! 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她出神的时候,一个人推门而进,突然照进屋中的日光让知诩下意识挡住双眼。 待那人进屋关上门后,知诩才缓缓放下手臂,定睛去看。 是沉晚。 却又不是她记忆中的沉晚,因为那女孩是十几岁的模样。 “知诩,你在干嘛呢?张嬷嬷喊我们出去了。”十二岁的沉晚说道。 张嬷嬷。 是梦,还是真的回到了慈幼局? “沉晚……”她怔怔地喊。 如果是重生,那么沉晚也应该…… “你还记得我吗?”知诩问。 “说什么呢?”沉晚露出疑惑的神色。 她没有记忆? 知诩狐疑着走上前,伸出自己的手臂,说:“掐我一下。” “啊?”沉晚神色更不解。 “掐我一下。” 见她神色坚定,沉晚伸出手,狠狠掐了她一下。 “啊——”知诩捂着自己的手臂,痛得快要流出泪来。 不是梦。 沉晚瘪瘪嘴,退到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