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外人眼里就算最初同情她的,也会觉得她不孝。 铖王妃没想那么多,闻言顿道:“回什么宋家,他们这么对你回去做什么,再让他们欺负你吗?你先跟我回王府,宋家的事情姨母替你去跟他们算账!!” “姨母别去宋家。” “怎么了,你还护着他们?” “不是护着他们,我只是怕姨母被他们缠住。” 沈以眠还记得上一世姨母气冲冲地去了宋家大闹之后,宋老夫人被当场气得“吐了血”,后来还“晕”了过去。 姨母本是替她出头,宋瑾修他们害她毁容有错,可就是因为宋老夫人这么一倒,事情就变了味。 刚开始还有人同情她受伤,理解姨母愤怒,可到了后来传来传去,居然成了她得理不饶人,说姨母仗势欺人,惊病了宋老夫人还不肯罢休。 宋老夫人是有诰命在身的,谣言四起时,姨母为此还被太后娘娘下旨申饬,连她上一世之所以那般轻易原谅了宋瑾修他们,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姨母再继续闹下去伤了她自己。 棠宁靠在铖王妃肩头:“姨母听我的好不好,别去找他们,也别理会他们。” 第11章救命之恩,得重谢 铖王妃没想到棠宁会说不让她去宋家,她皱眉:“可是宋家那边,这事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不会。” “那你……” “宋瑾修他们会来找我的。” 棠宁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急的是宋鸿他们,臊的是宋家的脸。 她一日不回宋家,外头人就会一日记得宋家人做的事情。 只要她稳得住,宋家会比谁都先跳脚。 铖王妃是知道沈以眠曾经有多粘着宋家那长子,以前不管做什么时都是一口一个阿兄,谈及宋瑾修时也满是亲昵,可如今却是直呼其名,提及宋家更是冷淡,她只觉是宋家伤了外甥女的心。 “好,姨母都听棠宁的。” “姨母最好了。” 沈以眠靠在铖王妃肩头轻蹭了蹭。 铖王妃被小姑娘撒娇弄得心软,满是疼惜地摸摸她头发:“你与秦槿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认你当义妹?” 棠宁下意识摸了摸颈间挂着的龙纹佩。 回京的路上秦槿跟她说过,赠她玉佩的那位薛姨已经亡故。 他说薛姨出身显贵,族中曾是京中最鼎盛的世家之一,可是当年因为招惹小人被人所害,薛家上下更是摊上谋逆大罪九族尽诛。 这龙纹佩是薛家传家之物,京中不少权贵都认得,而且当年与薛家有仇的人如今不少都立于朝堂身居高位,若是被人看到她戴着薛家的东西,极容易惹来麻烦。 秦槿叮嘱过她,将龙纹佩收好,也别与人提及薛姨的事情。 沈以眠不怕姨母会与旁人提及,可是铖王……她眼睫微垂:“我也不知道。” “萧督主救我的时候我受伤疼晕了过去,等我醒过来时就已经在他的别庄了,他当时瞧着我神色有些奇怪,还跟我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说什么像是他故人,我也没听太清楚。” “后来他知道我跟宋家的事,就与我说让我唤他阿兄,还带着我去了钱家。” 铖王妃闻言也没怀疑棠宁话中的含糊不清,因为秦槿其人在京中名声太过响亮,哪怕铖王妃平日与朝中之人没什么交集,也知道这位萧督主的厉害。 连铖王素日里提起秦槿时都是言语忌惮,这般人物实在犯不着算计棠宁一个父母双亡的小姑娘。 “兴许是你与他故人有些相似?” 铖王妃思忖着,“听说这秦槿幼时过得苦楚,家中父母不慈爱,兄长更是歹毒。” “他年少时也曾险些被他长兄算计丢了性命,父亲为保长兄还曾亲手送他去死,所以他后来得势之后直接屠了府中满门。” 这般处境,倒是与棠宁有几分相似。 “他兴许是看你可怜不忍你被宋家所欺,又因你想到他年少时处境,所以才会想破例帮你一把。” 至于认亲,可能只是随口一说。 沈以眠撇撇嘴,那个人嘴毒心狠,才不会不忍。 见铖王妃自己找到了理由,她含糊说道:“应该是吧。” 铖王妃放心下来:“这样就好,他毕竟是内侍监的人,虽说身子有碍,不误你名节,可到底还是少来往得好,不过这人虽然阴晴不定为人狠辣了些,却还是救了你性命,等你伤好些后,我带着你去跟他道声谢。” 救命之恩,还是要重谢的。 棠宁一点儿都不想去见秦槿。 那人眼睛太利,心眼太多,她每次都好像一眼就能被看穿。 她不想见他,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棠宁沉默了一会儿只能有些闷闷不乐地垂着脑袋:“好。” …… 棠宁跟着铖王妃回了铖王府,钱家那边的事情也根本就瞒不住人。 宋瑾修下值从宫中出来时,就隐约察觉周围的人看他目光有些奇怪,可每当他看过去时,那些人又都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连原本低声议论也都停了下来。 虽然依旧如过往招呼,可他们却像是画了一个圈,将他排斥在外。 宋瑾修年少便得才名,不足二十就早早中举,因得皇帝青眼得入门下省任四录事之一,虽然官阶不高只得七品,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前途光明。 他本就才学出众,又是宋国公府嫡长子,向来在府衙之中都是旁人交好的对象,可今日这般隐隐排斥嫌弃却还是头一次。 “小宋大人这是下值了?” 不远处有同从宫门出来的年轻官员笑着招手,“今夜同丰楼有酒宴,庆祝安大人高升,你可要同去?” 宋瑾修刚想摇头说不去了,就有人抢了先。 “你唤他做什么,人家玉台公子清贵着呢,哪能瞧得上咱们呀,他可没功夫跟着咱们去喝酒。” “傅来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被唤作傅来庆的人与宋瑾修差不多年纪,只是比起宋瑾修肃然严苛的模样,傅来庆那张脸却是跳脱极了。 他跟宋瑾修的不睦由来已久,二人都是少年英才,都同样入了宫学,同年科举,同年入仕,一个进了尚书省,一个进了门下省。 宋瑾修始终压着他一头,且总爱板着个脸与人说教,傅来庆早就看他不顺眼至极。 “我倒不是个哑巴,可没你玉台公子能说会道。” 傅来庆嘲讽,“你宋大人能黑的说成白的,臭的能说成香的,以前还道你是个处处规矩,循途守辙的,可如今瞧来当真是污了玉台二字。” “你什么意思?” “还装呢,你们宋家拿着个外室女当成宝,将人强塞给二房充作庶女,任人欺负二房嫡出的女娘,你敢说你不知道?”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怕是还不知道吧,那宋姝兰的身世满京城都知道了。” 傅来庆见他脸色瞬变,忍不住嗤笑了声, “听说你早上当值前,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