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仪连听噩耗,腹部又再揪痛。 马太医是她的心腹,把过脉后,又看了看杨昭仪的衣裙,鲜血仍在流淌。 他紧蹙眉头,道:“娘娘,不行啊,再强行保胎,你会有性命之忧啊。” 杨昭仪还有一丝的清明,她紧咬牙关,仍是说:“不行,不行!本宫要龙胎平安!” 这是她的皇子! 这是未来的太子! 怎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然而她刚说完这句,已经疼得昏迷了过去。 马太医拿不定主意,说道:“还是禀报皇上,让皇上拿主意吧。” 贴身宫女板着脸,“马太医先施针保住娘娘母子,再稍等片刻即可。” 方才她已经派人禀告了穆武帝,娘娘一切平安,现在怎能说龙胎保不住了? 一切,还未到最后时刻。 马太医没辙,只好饮了一口热茶定惊,再慢慢给杨昭仪施针。 天色快亮了。 终于有两人进了碧玉宫。 两人是太监宫女的打扮,正是玄涟子和周敏。 贴身宫女带着两人进去,让马太医退出寝殿。 “两位道长,娘娘的龙胎是保不住了吗?”贴身宫女急声问道。 两人没秦安瞳这般厉害,靠一双眼睛就能看出胎儿死活,周敏用了符篆,才不悦的撇撇嘴:“都死透了,你说有没有保住?” 贴身宫女面色刷的惨白。 玄涟子也是面色不悦:“娘娘这龙胎极为重要,现在没了,可是影响到了王爷以后的计划。” 贴身宫女无奈道:“事情有变,娘娘也是始料不及。不过娘娘此次流产,将罪名推到了楚秦安瞳身上,皇上一定会怪罪于她和安阳侯府吧。” “有祁墨渊护着,再怪罪,也不能拿楚秦安瞳怎么样。”周敏冷哼,“再说了,龙胎一没了,你家娘娘的尊荣也没了。” “保住命,才有翻身的机会啊。”贴身宫女说道。 “翻身?杨昭仪小产后,皇上对她还会有多少怜惜?这龙胎,一定要保住。”周敏道。 玄涟子点点头。 贴身宫女已经迷糊了,不是说死透了吗?还如何能保住? 两人却是让贴身宫女退出去,他们要在地上画符阵。 他们是要将杨昭仪当成器皿,养着这一龙胎。 龙胎虽然死了,但仍能照常长大,脉象也会依旧。 但等十月之时,只会生下一名鬼胎。 同时,杨昭仪这个器皿也会气绝身亡。 到时候,他们就来收服了鬼胎,替换上别的男婴,保证计划能顺利进行。 玄涟子叹息道:“我修道多年,还从未想过要用上如此狠辣的符阵。” “大师兄,为了太子的大业,我们背负上一点业障又算什么。”周敏说着,“怪只怪,杨昭仪自己稳不住,算计不到楚秦安瞳,反倒害了自己。” 玄涟子也是这么想,点了点头:“不过这鬼胎到时候可要第一时间收服,否则死伤无数。” “这个自然。”周敏嘴上答应着,手没停下过,“不过这皇宫有防邪祟的法阵,鬼胎一出世,也是要遭到法阵绞杀的。不过法阵启用动荡,会让楚秦安瞳觉察,所以还是依师兄所言,我们得第一时间收服他。” 提到这皇宫法阵,玄涟子又是心生惊叹和佩服。 小小年纪便有此道术,如若楚秦安瞳是齐人,这就好办多了。 符阵画好。 幽暗的光芒掠过,符阵在杨昭仪身上聚拢,而后再慢慢收缩,一个诡异的光圈就落入了她的肚子里。 疼痛退去,杨昭仪的眉头没再紧锁。 他们再让马太医进来诊脉。 马太医诊过脉后,异常欣喜:“安好!母子安好!两位实在是太厉害了!” 他不知道两人是什么来历,但能让他减免了麻烦,那就是好人。 玄涟子和周敏点点头,让贴身宫女给杨昭仪更换衣衫,以后如常照顾即可。 杨昭仪只是庆王手里的一枚棋子,所以他们是不会多言半句。 就算是穆武帝,也是在意杨昭仪的肚子而已,难不成还在意她这个人吗? 两人又悄悄离宫。 回到宅子再等了大半天,宫中还是没任何消息传出。 周敏不禁愤愤不平:“祁墨渊的人带黑甲卫去断了杨家人的命根子,那穆武帝竟然半点脾气都没有,他还是个皇帝吗?!” 玄涟子给自家师妹倒了杯热茶。 他慢声道:“穆武帝原本就对祁墨渊多有疼爱和纵容,如果不是糕点里的慢性毒,恐怕就连昨晚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149:想你成为我的妻 穆武帝早已中毒。 毒就在杨昭仪每日送去的糕饼之中,因为毒性很淡,所以试吃太监是检验不出来的。 这慢性毒也是有意思,只会当中毒者暴躁多疑,不会危及到性命。 周敏也明白,这局进行到这一步,已经颇为不容易了。 如果再急性子点,只怕会坏事。 她咬咬牙,只能暂且忍下了楚秦安瞳曾经对自己的折辱,道:“那就等着,这穆国很快就要乱了。” 玄涟子点了点头,“师妹,你能这么想就很好。” 要成大事,怎能没一点耐心呢。 —— 昱王府。 秦安瞳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上暖洋洋的。 睁开一看,发现自己身上是盖着厚厚的丝绸被子,屋内还有数个熏笼,上面摆着香料,飘散着淡淡的香气。 侍女发现她醒来,连忙去禀报。 祁墨渊方才本就守在床前,只是他前脚一走,秦安瞳就醒了。 他匆匆赶来,见府医给她把脉,静静等了等。 府医忙完后,便说:“王爷,六小姐身子无碍,一切都好。” 祁墨渊松了口气,让府医退下。 他在床榻边上坐下,见秦安瞳面色红润,的确是没什么不妥,道:“感觉如何?” 秦安瞳抿抿嘴,脸上是一言难尽的表情,她低垂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低声喃喃说道:“没……没感觉……” “那就好。”祁墨渊道,“先洗漱吧,我命厨房做点你爱吃的,然后再送你回府。” 秦安瞳见他要起身,忙的拽住了他的衣袖。 可话到嘴边了,又不知怎么开口。 祁墨渊瞧着她有点不对劲,侧过身,细声哄着:“阿璃,你这是怎么了?” “昨晚……昨晚我……” “昨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不过杨震宇保住了性命,如果你不想让他活着,我可以去要了他的命。”祁墨渊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可是秦安瞳不是想问这个。 她抬眸飞快的看了祁墨渊一眼,脸颊微红,最终她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认命一般:“昨晚我们都有肌肤之亲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迎娶我过门啊?” 祁墨渊怔住。 秦安瞳见他不说话,便是抬头。 她越发觉得不对劲,道:“莫非你是想不认账?” 祁墨渊忍不住噗嗤一笑,“难怪你方才那般神色说没感觉。正因我们什么都没做过,所以你才没什么感觉的呀。” 秦安瞳呆若木鸡。 她只记得,她在后宫里用完隐身符后,实在是软弱无力了,整个人已然是昏昏沉沉的。 后来落入了祁墨渊的怀抱,再有马车上的亲吻,随后的记忆便彻底模糊了。 她知道那药的厉害,自己现下无事,便料想着祁墨渊用自己解毒了。 哪曾想,两人竟什么都做过?! 她比方才更加羞恼,一头扎进了被子里,闷声道:“那我……那我怎么会没事?” “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