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事儿,就是她皮肤白,才显得伤痕有些狰狞。 “明天就好了。” 卫宴却低头轻轻替她吹了吹。 容疏:“……” 这样撩人是犯规的。 你一个掌管刑狱的锦衣卫指挥使,看见这就绷不住了? 艾玛,这是吹到她的手上吗? 这是吹到了她心上! “抹点药膏。”卫宴道。 容疏故意逗他:“你再哄哄我就不疼了。” 卫宴脸红到耳根,“阿疏,你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总是言语欺负我。” 哎呀,这娇羞的小模样! 容疏好想用食指勾起他下巴,调戏一番啊! 不行,得忍住。 这还没盖上自己的戳,别把人吓跑了。 “那就不欺负你了,我去给汤里加一把枸杞,刚忘了。” “嗯。” 门外偷听的昭苏,默默地鄙视着卫宴。 ——这还是个男人嘛! “卫宴,六个包子够不够?”容疏问。 “再来两个?” “那你去厨房碗柜里再拿两个。不过要是吃完了就睡,还是少吃点……” “我吃完了就走。” 他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 “那你去多拿几个,吃完后再带一些回去,饿了的时候吃。” “好。” 卫宴去厨房,昭苏也跟着摸进去。 他一边伸手往自己准备好的包袱皮里装包子,一边鄙视卫宴:“大人,您,能不能,嗯,阳刚点?” 这两人的角色,分明颠倒了。 大人,您要支棱起来啊! 不要惧内! 卫宴:“包子还堵不住你的嘴!” 昭苏:“属下这是为了您好,您夫纲不振啊!” 卫宴抬脚踹人:“滚。” 昭苏抱着包子,屁滚尿流地躲开,“属下在厨房烤烤火,您不着急。” 他生火热包子,取暖,顺带着还能帮忙烧热水。 良辰美景,慢慢来。 为了大人的幸福,他就算吃点苦又怎么样?反正有蟹黄包子吃。 卫宴瞪了他一眼,“噤声!” 然后他拿着包子进屋去了。 昭苏懂个屁。 他一个单身狗,来指导自己? 自己已经脱单了,谢谢。 只要他才明白,怎么能让容疏更主动。 容疏确实有点恶趣味,她喜欢“调戏”自己,卫宴看得很清楚。 但是如果他不配合,那以后就没有这样的福利了。 容疏以为她自己占据了主动,那就让她一直这般认为好了。 卫宴乐在其中,但是卫宴不说。 “你说你最近忙忙忙的,”容疏在炕边坐着,一边做针线一边对吃饭的卫宴道,“就没有一天假期?” “要假期做什么?你也忙。”卫宴道,“要是你能休息一天,我便告假陪你。” 容疏:“……我暂时不行。” 她太忙了。 “嗯,我知道。”卫宴道,“等你忙完这一阵。” “行。” “你不用送我,我直接跳墙出去,不用再上门栓。”卫宴吃过饭,带着昭苏,恋恋不舍地从容疏这里离开。 容疏正准备睡觉,却听见外面有人喊她。 第217章 我输得起 “容丫头,容丫头。” 是战大爷的声音? 容疏刚铺好被子,还没有脱衣,闻言忙从热炕上跳下来,趿上鞋开门道:“战大爷,您怎么了?是不是腿又疼了?” 所谓的战神,也是血肉之躯。 战功赫赫的背后,是无人知晓的累累伤痕。 战大爷除了有心疾之外,更有很多旧伤。 冬天的时候,尤其难熬。 他受过重伤的左腿,遇到雨雪之前,尤其疼痛,有时候甚至肿得无法走路。 容疏猜测,他应该是旧伤又犯了。 战大爷道:“是啊,要不是疼得实在睡不着,又知道你没睡,我也不能来。” 容疏莫名脸红。 她怎么觉得战大爷这话,意有所指呢? 卫宴进进出出如入无人之境,旁人或许发现不了,但是肯定瞒不住战大爷。 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过呢? 果然爱情让人智商断崖。 容疏要去开门,左慈却从她和月儿的屋里出来,抢先一步。 “姑娘,奴婢来。” 容疏看着她穿戴得整整齐齐,完全不像刚起身的模样,脑子里瞬时划过一个想法——左慈也是在听她和卫宴的动静…… 啊啊啊,好羞耻! 她就那么让人不放心吗? 左慈开了门,扶着战大爷进来在椅子上坐下。 容疏坐在小杌子上,帮战大爷卷起裤腿扎针。 战大爷脸色不是很好,显然疼得有些厉害,强忍着直喘粗气。 容疏道:“您不用忍着,哼哼能舒服点。” 战大爷忍痛笑骂道:“哼哼什么?我又不是猪。容丫头,你扎,你多扎几针,舒服许多了。” “您这个,其实我也办法帮您治好。”容疏如实地道,手握银针,下手又快又准,“只能在您发病的时候,帮您缓解一下。” “那就很好了。”战大爷道,“这几年,真是疼得我生不如死。有时候我都想,不如给我个痛快。” 疼得厉害的时候他甚至会想,不如心疾发作直接去了,省得还得受这份罪。 “我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得心疾?”战大爷又问,“容丫头,你说是不是这几年旧伤发作引起的?” “那倒不是。”容疏道,“您这心疾,应该很长年头了。” “这你可就说错了,我也就这几年会觉得不舒服。” 容疏笑道:“这么说吧,给您打个比方,好比这桌上的茶杯,出窑的时候其实就有了裂痕。但是有的茶杯,可能用几十年,上百年,这裂痕也没影响使用。但是有的呢,一两年,十几年,就会裂开。” 战大爷思索片刻后道,“你的意思是,我这是娘胎里带来的毛病。” “不确定,但是可能性很大。”容疏道。 “那我这一把年纪,黄土埋到脖子才发作,岂不是应该高兴?”战大爷道。 容疏已经放下银针,取来膏药正在火盆边上烤,随后把温热的膏药敷在战大爷腿上。 “就是这么回事。”容疏一边把膏药揉开,一边笑道,“您呀,定然是天上的将星转世,老天也厚待您呢!” “你跟素素学得油嘴滑舌。”战大爷伤处疼痛缓解,也有心情凑趣了。 早知道,他该早点过来的。 才不管卫家那小子在不在呢! “我说的是真的,这段日子我不是一直在给一个江南进京的举人治病吗?” 战大爷道:“是那个谁来着,叫,叫沈卓?” 容疏“噗嗤”一声笑了,“您可真会张冠李戴。人家叫沈独,他有个随从叫光卓。” “对,对,是他。哪个读?耕读人家的读?他父母,可真是望子成龙。” 名字跟着人一辈子,一直读书,多辛苦。 “不是,是独自的‘独’。” “这个名字……”战大爷道,“挺特别。” 他是第一次,听人用这个字做名字。 说实话,不太吉利的感觉。 谁家不希望多子多福? 到了沈独这里,就成了“一根独苗”? 容疏听他说完后道:“我其实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人家的家事,咱们也不好问。” “嗯。”战大爷点点头。 他理解,比如他自己的过去,就深藏心底,因为每次提起都会鲜血淋漓。 “沈独怎么了?”他问。 “他也是心疾。”容疏道,“他的运气就不太好,所以很小年纪就发作了。” “不,他的运气足够好。”战大爷道,“生病的人那么多,得遇良医的却寥寥无几。他能遇到你,就是他最大的福分。” 容疏笑道:“也是有缘。沈独人很好。”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所以她也愿意更尽心尽力。 战大爷哼了一声,“再好能有卫家小子好?” 容疏脸红,低头不敢做声,像和男朋友卿卿我我,被家人抓包了一般。 战大爷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得意,“我是不是独具慧眼?我早就看出来你们两个……” 容疏:没有,真没有。 她自己都是最近才觉醒,您老人家别乱说啊! “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我不担心。卫家小子的路,是难走一些,但不是没法走。” 容疏一听,立刻激动。 “还得您帮他指点迷津。”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岁月积累下来的,那都是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