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了,姜弥都在睡觉,这会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但应该饿了。 “你看看还有没有吃的,点一点吧,我……去洗个澡”,姜弥说这话的时候还刻意停顿了那么一下,不想让阿冬觉得这一句话也是引诱,她是之前疼得冒冷汗,这会起来了,身上衣服都湿透过了,穿着不舒服。 “嗯……”阿冬点头,收回目光,然后开始低头找吃的店。 姜弥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穿着浴袍,但是在外面还刻意多披了一件魏天的外套。 阿冬已经点了东西,抬眸看着走向他的姜弥,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给她让了位置。 “点了什么?”姜弥坐下的时候,若无其事。 阿冬发现,姜弥和骆杭在很多时候确实是相似的,只是他们若无其事的点不一样而已。 “粥,吃清淡点”,阿冬回应她,然后目光望着她。 “怎么了?”姜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这一身,然后又失笑,“这是嫌我穿得过多了?” “姜弥,差不多就行了,我没跟你在交易什么。” 阿冬垂下目光,他并不希望姜弥一直是这样轻浮的态度,可他心里也明白,两个人若是都正经起来,他们之间其实根本无话可说。 气氛突然就陷入了沉默里。 姜弥倚在沙发上,身子微斜着撑着沙发扶手,她将之前阿冬看的书给拿了起来,随手翻了翻,笑,“你倒是挺会找,这书魏天可喜欢了。” “是吗?那下次带给他”,阿冬将书抽走,然后放到茶几,他起身,左右看了看,“我去给你拿个毯子过来,在哪?” “房间”,姜弥抬手指了指房间的方向。 阿冬抬脚往房间去了,很快真的拿着毯子出来了,他俯身,将毯子盖在了姜弥的身上,特别是她露出的小腿,给盖严实了。 姜弥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的动作。 阿冬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会被什么吸引,所以,他隔断那些可以乱他心智的东西。 阿冬将毯子盖好,刚准备起身的时候,姜弥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然后身子挪动几分,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阿冬犹豫,还是坐下了,一坐下,姜弥就靠了过来,脑袋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又怎么了?”阿冬垂眸侧头看她,看她的脸,又不敢看得太认真。 “总觉得我有目的?”姜弥笑,“我就是想靠会,再回到这里,心情有点难受。” 这话倒是真的,再一次回到这里,姜弥内心里的思绪确实很多,而且失落感很浓重。 这个屋子里拥有太多回忆,都是姜弥很真实的,很重要的回忆。 惟有在这个屋子里的回忆和爱情,干干净净,不掺杂其他任何的东西。 听姜弥这么说,阿冬没再动,也没再问什么,就只是任由她靠着。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一会儿,姜弥突然又开了口。 这一路走来,她已经快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她只不过是想平凡的不被压迫的过着而已,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次次的,她总是陷入一些不得已的漩涡里。 她也想很干净,很纯洁的活着,可最后,还是成为了一个人人不齿的贱人。 “在遇见裴爷之前,我活得还是很努力的,虽然我学历不高,但我很努力,当然,也许是因为那时候我爸所闯的祸还在我能帮得了的程度上,所以,虽然过得比较累,但还是可以持续。” 阿冬垂眸,这一次很认真的看了姜弥的脸,倒是没想到,在这样的夜晚,姜弥要跟他聊这样沉重的,过往的不开心话题。 从一开始到现在,或许每一步,其实都不是姜弥自己所愿。 “没有人应该帮我,我所有的选择,我都不后悔”,姜弥将脑袋从阿冬的肩膀移开,她看着阿冬,看认真的看着他,“我从来没有怪过骆杭不帮我,虽然他当初明明可以帮我,可这个世界上本来谁也不亏欠谁,非亲非故他不必帮我,但是,他既然没有帮我,就不该再以拯救者的姿态出现,是吧?” “……”阿冬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能我也有问题,我觉得骆杭是一个拯救者,所以,在骆杭和裴爷之间,我选择了骆杭。” 这个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不管是谁,裴爷和骆杭之间,或许都会选择骆杭,比较骆杭更年轻,骆杭一直是拯救者的姿态,那个时候,对姜弥来说,裴立群才是勉强者。 “你现在问我,我也不觉得我错了,当时选择骆杭没有错,知道所有真相后,我放弃骆杭,都没错。” 是骆杭先骗她,先利用她,是骆杭亲自将她推入深渊的。 姜弥不知道自己需要有多伟大才能原谅骆杭,才能继续爱他,才能继续等他。 “在我这,我跟他很多年前就已经结束了,已经结束了,你懂吗?” 从她看透骆杭的那一天开始,骆杭就是恶魔了,以前将她拉入深渊,现在又在她好不容易从谷底爬上来,好不容易看见光明的时候,由一次将她拉下。 她不可能再爱骆杭了,不管骆杭有怎么样的无奈和苦衷,不管骆杭对她的爱是真是假,她所有的苦是真的,她被伤害的一切是真的,所以,她不可能再跟骆杭在一起了。 她是会演戏,可不代表她演戏的时候不会疼。 过去的是是非非,已经过去了,释怀不释怀都改变不了了。 姜弥其实不想再说,也不想再提起,但是她真的烦,真的苦闷,她始终困在为什么和为什么是我之中。 第180章 清醒的局外人 为什么骆杭就是不放过她,她若是对不起骆杭,她至少能接受这是一种弥补,可她将她和骆杭之间的所有来来回回的仔细想过不止一遍,她没觉得,在她和骆杭之间,是她对不起骆杭。 “结束了,不可能重新爱上吗?”阿冬看着她,也不知道自己问的是什么玩意。 姜弥看他,笑,“你怎么不劝骆杭,结束了,不能再去爱别人吗?” 姜弥蹙眉,然后将沙发上的抱枕拿起,猛砸了阿冬一下,“话里话外,就是我得忍呗。” 姜弥深呼吸,靠在了沙发上,她双手怀抱住自己,懒得再看阿冬一眼了。 为什么被勉强的人就一定得是她? “你是真不在乎了?”阿冬能看得出来姜弥的生气,他将抱枕拍了拍,将靠着的姜弥拉起了半分,然后将抱枕放到了姜弥的腰后,“你让裴娜生孩子是认真的啊?” 这不是置气,也不是刻意的为难,姜弥是真的根本不在乎骆杭跟谁生孩子了。 “我们现在是在……聊是非吗?”姜弥被阿冬拉起之后,只是靠着抱枕两秒,很快又凑近了阿冬,然后抬手搂上他的脖颈,侧头近在咫尺的看他。 是非对错,其实很明朗,这就是骆杭单方面的纠缠,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错的都是骆杭。 对错已然清晰,只是看阿冬是不是愿意去承认,又或者他承认了,愿意按着是非来。 但,也没多大指望,阿冬跟着骆杭这么多年了,骆杭是那样是非不分,极度自我的人,阿冬又怎么可能为了这虚无缥缈的是非而背叛骆杭。 况且,他自己好像也说过,不止一次的说过,他不会背叛骆杭的。 四目相对,姜弥深深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堵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