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念在姜绛受了伤,挺有耐性,“程洵算吗。” “程秘书是男人..” “你以为我带女人来?” 他和在击剑场又变了个人,清俊禁欲,从头到脚一丝不苟的讲究,好似任何事,任何人也激不起他的波澜。 姜绛只顾看他,没留意头发缠住了他手,段晋堔随意拂开,腕表带沿着她的耳垂无心一刮,她微微打个颤。 涂完药,男人不咸不淡问,“你看见包了。” 她嗯了声。 “喜欢吗。” 姜绛一怔,“和我没关系。” “你怎么知道和你没关系。”段晋堔丢了棉签,慢条斯理卷袖子,“给你买的。” 这倒是姜绛没想到的。 不过没高兴多久,她也明白了,这只包是补偿,物质一旦补偿了,这茬便了了。 段晋堔对女人很有一套原则。 姜绛不要车,他就买高奢包,价位和车差不多,不会拔高预算,纵着女人闹脾气。 男人赤着上半身要去洗澡,姜绛叫住他,“我也洗。” 段晋堔停下,转过身,微不可察挑唇角,“我们确实没一起洗过。” 姜绛洗澡麻烦,这儿搓那儿揉的,他在场,她不自在。 而且他很容易起兴致,有一次姜绛帮他洗后背,衣服浸透了,白腻腻活色生香的,段晋堔发了疯似的在浴缸里折腾她,膝盖跪得青一块紫一块,全是掐印。 “你回你的房间洗,我出一身汗,现在也要洗。” 姜绛越过他,进浴室,男人没拦她。 她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确认段晋堔出去了,才安心褪下裙子。 洗完澡出来,姜绛目光落在餐桌,竟然摆着爱马仕包和一份酒店的特供晚餐。 她目光转向露台,段晋堔坐在椅子上,身上的水汽重,短发半干半湿,衬衫是新换的,显然也回过房间了。 “明天的演出替你推了。” 他声线低,也冷,一字一字地,配合这副模样,性感得要了人命。 “跟我去马场。” 姜绛陪他骑过马,在京城大兴的跑马道,段晋堔骑术好。但很野,那匹马又是纯血马,和他野得有一拼,跑完一道下来,姜绛吓得脚软成泥。 “我不去,我有阴影。” 男人喉咙闷出一声笑,“我从国外订了一匹小矮马,你骑它,摔不着。” “小矮马?”姜绛拆开餐盒,是三菜一粥,清淡精细,很合她的胃口,“有多矮。” 段晋堔心不在焉的,望着她浴巾下纤瘦的腿,以及勒出的两坨形状,“比你高点有限。” “那有一米七了,我骑得住它吗?” 他喉结一滚,话里带荤腔,“一米八的你不是一样骑吗。” 姜绛脸绯红,戳着碗里的粥。 段晋堔当晚留宿在这边,姜绛太乏了,他还算疼人,克制住了白天没发泄的欲望,躺下没招惹她。 借着一缕熹微的光,她凝视段晋堔,他是那种岁月沉淀过的,一本书型的男人,或者是陈酿型的男人,越品,越上头,越品,越不可自拔。有才干,有身手,能文能武,是所有高门子弟中最出色的。 他眼睛总是很亮,很深邃,每每直视,都觉得惊心动魄。 凌晨男人搁在床头的手机响了,段晋堔睡眠浅,尤其不喜被打扰,姜绛平时起夜的动作都很轻,他看了一眼来显,却出乎意料得没有发火,俯身在护栏上接听,背影温和。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脸色不太好,迅速开了灯。 姜绛蒙在被子里没动,也没挽留他。 男人的心飞了,留一具空壳,没意义。 那位宋小姐果真有两把刷子,按道理姜绛的热恋期新鲜劲还没过,却被她截胡了段晋堔两回。 .. 姜绛早晨是被段晋堔的电话吵醒,他定了八点的车票,让她回去,说完直接挂断。 她顷刻睡意全无。 这一年来,男人宠她,也尊重她,态度很少这么严肃,姜绛猜到出大乱子了。 她和院长打过招呼,收拾了行李匆匆回程。 程洵在出站口等姜绛,拉车门时说了一句,“我送您去见段先生。”随即马不停蹄直奔医院。 二楼出电梯,拐个弯,程洵推开病房门,扑面的消毒水味凝重压抑。 姜绛视线扫过里面,发现段晋堔抱着一个女人。 是那天在他车里的宋小姐,相当依赖他。不肯撒手,更不肯扭过脸见人。 什么身份的男人都懂一个规矩,不该碰面的女人,不能碰。 姜绛和宋小姐属于王不见王,这场景下狭路相逢,她已经意识到冲自己来的。 第6章了断 姜绛定了定神,进病房。 辛欣这时也从墙角的洗手间出来,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猖狂,“姜小姐,段先生有话问您。” 她指了指病床上的女人,“那是宋小姐。” 姜绛没出声。 “您见过他们吗?”辛欣手里多了两张男人的照片,横眉冷目的杀气,不是好人的面相。 “我没见过。” 辛欣继续,“他们绑架欺负宋小姐,还打昏了保姆,幸好保镖及时出手,才没有得逞。” 段晋堔坐得端正,铁铮铮的神色冷峻又淡漠。 姜绛眼皮狠狠一跳,“你们怀疑我?” 辛欣笑,“因为他们亲口指认是被您花钱收买。” 她大脑一片空白,呆愣着。 “姜小姐自从跟了段先生之后,再也没参加外地的巡演。”辛欣特意在关键处顿了顿,意味深长,“您昨晚恰巧不在本市,是为了宋小姐出事好脱身吗?” 姜绛要辩驳,可张嘴嘶哑得没有一点声息。 “据说省话剧院最漂亮的几个女演员人脉很广,姜小姐雇这种人办事,不稀奇。”辛欣提醒段晋堔,“他们交待是姜小姐指使。” 男人侧身朝门口,看不清表情,“你承认吗。” 姜绛反应过来,音色都变了,“我没做过为什么承认?” 辛欣在一旁煽风点火,“除了你,谁有理由害宋小姐呢。” 宋小姐忽然情绪波动,死死地抓住段晋堔手臂,男人轻抚她头顶,自始至终没看姜绛。 他每一秒的沉默,姜绛都心灰意冷,她后背不知不觉垮塌下去,险些站不住。 两个女人不可能和谐共存。既然互不相让,早晚会交手。 可太突发了,打得姜绛措手不及。 她情急,“我不认识他们!” 男人的眼睛又黑又深,无声审视她。 姜绛像是吞了刀片,硌得心脏抽痛,“不是我。”她缓了一会儿,走到男人面前,“我真没做。” 距离拉近,她终于看清段晋堔的表情。 他皱着眉,分辨不出是心疼宋小姐,还是气恼她。 姜绛胸腔积压了一口脓血,仿佛要冲破而出,她和男人对视许久,眼底的光覆灭了。 面对那个女人的伤痕和哭诉,他全是怜惜,什么也顾不得了。 “我没有害过她,你再问多少遍也是这个答案。” 姜绛推开堵门的辛欣,头也不回走出病房。 辛欣伸手要扣住她,段晋堔淡声吩咐,“随她去。” “段先生!她是主谋。”辛欣不太甘心这么放过姜绛。 男人眼眸凉浸浸的,不紧不慢掠过她,“报警吧。” “不要报警..”宋小姐面色惨白,“如果段家知道了,会认定我已经脏了,不配在你身边。” 段晋堔叹了声气,轻拍她肩膀安抚,“你脏不脏我清楚,外人没权利干涉。” 宋小姐在他怀里颤抖,她哭起来晶莹剔透,比所有女人都美,段晋堔看中的没有一个不是极致的美人。即使是姜绛脸蛋不及宋小姐漂亮,身段韵味也勾魂得很。 .. 午后外面阳光温暖,姜绛却感觉彻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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